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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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枣并不清楚自己在海上漂浮了多久。
船舱内没有时间的概念，更不能看见外面的阳光。
她选择坐下的地方时离那群孩子的位置最远的房间的对角，能接到的灯光也很少，在近乎黑暗的环境中，对于时间的概念更是离她远去。
房间内的海腥味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也在小枣的鼻子内积累，她的舌尖都好似感觉到了一点苦味。
既然看不见，也不许要看见，小枣就干脆闭上了眼睛，通过让自己均匀的呼吸来得到最高效的休息。
系统在上一次跟她聊过之后，莫名其妙的自闭，现在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它肯定还在这个房间里，因为从很久以前小枣就得出了结论，系统是无法脱离她太远的。
至少是必须和她身处一个空间内。
一阵窸窣声之后，一句热烘烘的挨上了小枣。
还没等她有什么动作，这人就戳了一下她的脸。
“睡着了？”
小枣呼吸频率没变，抬手捉住那根手指。
热意从对方的指尖传过来，她睁开眼，侧头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五条悟将一盏灯放到了两人中间，正蹲在她旁边歪头看着她。
而系统正趴在五条悟的头上。
“干什么？”
【干——什——么——】
趴在五条悟头上的系统鹦鹉学舌，小枣克制着给它来一下的冲动，坚持只看向五条悟。
“……老子难受，你陪老子聊会儿天吧。”
五条悟拖长了调子，因为生病，声音也变得蔫蔫的。
他长得精致，这样子贴过来像是一只黏黏糊糊的小白猫，一般人看到这种肯定就答应了。
小枣丝毫没有动摇。
她自己都还比对方年纪小呢，更何况她是一匹冷酷的孤狼。
这种方式看起来不错，下次可以对太宰治试试。
她委婉地拒绝：“你可以去找其他人说话，他们应该很乐意。”
五条悟低声嘟囔了一句，小枣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五条悟突然抬高声音。
他的头随着声音的抬高而扬起来一瞬，在这一声后他的声音很快又和头一起低了下去：“他们都太弱了……我跟他们说什么，他们都听不懂的。”
“哦，这样。”他眼前的女孩儿表情没什么变化，“我也很弱。”
“你不弱……老子……我……能看出来。”这么说着，那颗白色的脑袋低下，埋进了自己抱着膝盖的手臂里。
“等我们出去了……跟我打一架……”
他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势，又不出声了。
要找人聊天的是他，现在把人撇到一边的也是他。
小枣叹了口气。
“五条，我刚才又想到一个方法，可以帮你找到药。”
“只不过可能要稍微冒一点险，且不一定能成功。”
“只不过我需要你先告诉我，那个史密斯，他是不是异能者。”
小枣说完后又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应，她伸手轻轻推了对方的手臂一下。
她发誓真的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可对方却像是承受不住一样一下子向后仰坐到地上。
“喂！”
小枣吓了一跳，下意识起身，结果没掌握住平衡，向后也摔了个屁股蹲。
她没顾上屁股疼，抬头紧盯住对面的人。
少年坐在地上岔开腿，他的头无力地抬起，目光涣散。
这下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不对劲了。
女孩儿不假思索地伸手，这一次没有阻拦，她顺利碰到了对方的额头。
又在下一秒快速抽回。
好烫。
这种热度，已经不是正常人还能活着的程度了。
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可能升的这么快？
“五条悟！”她伸手狠狠地掐了一下对方的脸，只感觉自己捏的不是肉，而是一个热水袋。
好在这一捏下去，对方有了反应。
“嗯？”少年轻声一哼后，又过了几秒才问,"……怎么了？"
"这绝对不是简单的发烧。"小枣的声音冷硬，“你自己能感觉到什么不对吗？”
系统飘到五条悟身前，扫描了一下他的全身。
【……体表温度已高达四十九点九，根据记录，正常人类在高烧至四十度时就已有生命危险。】
“不、是、简、单、的、发、烧……？”五条悟花了很久才理解小枣的意思，他抬手，也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不烫啊？”
果然是个傻子。
小枣突然又冷静了下去：“你自己的手就是热的，能感觉到才怪。”
“……哦，是啊。”五条悟坐在地上缓了缓，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一点。
再抬头时，因为清醒了许多，他的表情了冷静下去。
“老子大概能猜到一点。”
“禅院家的那个家主的孩子，据说在觉醒术式前就发了一场高烧。而御三家的历史上，很多强大术式觉醒前都会出现一些类似的情况，只有熬过去，才能成功觉醒。”
言下之意，熬不过去的都死了。
“所以你现在其实不是在发烧，而是觉醒术式了？”小枣确认道。
没想到五条悟“切”了一声：“怎么可能。”
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理所当然又毫不避讳地说道：“我的这双眼睛，让我从出生起就已经拥有了术式。我是天生的，不需要什么觉醒。”
小枣：“……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可能是进阶了。”五条悟说道，“就跟轻小说里写的那样，升级到一个节点，需要进阶后才能继续升级。”
“……？”小枣与他对视几秒，确认对方不是在撒谎，“行，不会死就好。”
她转头，打算不再管对方，谁知他突然说：“我听到你刚才说的了，史密斯的确是异能力者，能操控水，所以你有什么办法拿到药？”
重新转回头去，虽然大脑还因为高温转动得慢，五条悟却已强行令自己思考着，恢复了原本的冷静。
见小枣看他，他便解释道：“照这样下去，就算等最后到达目的地，我也不能确定温度能不能降下去，实力能不能恢复。”
“所以，如果有药，我们还是试试能不能用药吧。”
他也是真不怕把自己吃死。
这么想着，小枣却没拒绝。
她抬手，在虚空中一抓。
“来吧。”
女孩儿的手掌摊平，将一柄通体苍白，异端尖锐，另一端有着一颗正在转动的眼珠的骨杖递到五条悟面前：“试试这个能不能降温。”
五条悟的眼睛睁大一瞬，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骨杖，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小枣：“这就是你的术式？不对，好像听说横滨是没有咒术师的，只有异能力者，所以这是你的异能力？”
“不对。”刚说出口，他又自己否认，“我和身为异能力者的那个史密斯交过手，他使用异能力时周身有能量波动，你却没有。”
“还有这个……”他紧盯骨杖，在六眼的视线中，他当然能分辨出这是什么东西。
只不过，不详的血红色光与黑色的怨气围绕在周围，这根骨制的手杖好似拥有生命一般，骨头内部也有什么东西如心脏一般鼓动着，似乎随时准备着冲出。
似乎感觉到了他的视线，手柄位置的眼珠转动着，对上了他的视线。
“嘶——”饶是见过很多奇形怪状的诅咒和咒具的五条小少爷也吸了一口气，嫌弃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的武器，不咬人。”见对方盯着那颗眼珠看，小枣习以为常地将眼珠按回去，然后把骨杖塞进了他怀里。
骨杖入怀的一刹那，在背包内积攒许久的寒气席卷而来，五条悟感觉自己不止舒服了一点。
“有用吗？”小枣问。
“有用。”五条悟满意地点头，这下一点都不嫌弃了。
“你先拿着，等会儿我要用的时候还我。”
见对方确实好多了，小枣收回手。
“那说一下我的计划吧。”
“这间关着你们的房间只是夹板下的其中一个小房间，而在它旁边，乃至对面，应该都是史密斯其他手下的房间。”
“虽然还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团体，但无论是什么，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他们的房间内都可能会备有药箱。”
五条悟点头：“所以你是想让我和你去找药箱。”
“没错。”小枣肯定道。
“我确实可以轻而易举的破开这扇门。”五条悟这么说着，换了个姿势抱骨杖，和小枣一起看向那扇门，“但会造成的动静很大，结果你也看见过了。”
"所以我们需要的不是你来炸开门。"小枣突然笑了起来，那样子竟然与太宰治在面对广津柳浪时别无二致，“先确认一下，你应该不是只会你那炸弹一样的杀人手法吧？”
"……那是杀咒灵用的，而且那个被我的‘苍’炸死的人是我杀死的第一个普通人。"虽然这么说，但五条悟还是肯定道，“当然，就算不依靠苍，我的体术也是很强的。”
“好。”女孩儿颔首，橙黄色的灯光下，暗红色的眸子中，好像真的有粘稠在流淌。
“那我就直说了，并非只有强行破门的方法。”
“你忘了吗？”
“为了保证你活着，一天当中，总有这么几个时间段……”
“他们会心甘情愿地为我们开门。”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