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画风不同怎么拯救世界？》不吃焦耳

22、第二十二章

　　史密斯和他的属下都是西方面孔，但是送来的饭倒是传统的日式。

　　简单来讲，托盘中的食物具有的特点就是，少。

　　米饭，黄萝卜片，味增汤，煎鱼，还有一小碗昆布汤，就算不够填饱肚子，也能够补充足够的能量。

　　船舱中的家具不多，也不算新，但还是勉强可以使用。

　　五条悟将托盘放到桌子上，刚准备吃，就感觉船整体突然摇晃了一下。

　　他们要开船。

　　意识到这一点，他猛地转头看向坐在对面一动不动的女孩儿："喂，你，那个……"

　　他很明显想要叫出名字，可是刚才没仔细听，又想不起来了。

　　“我是枣。”小枣好心提醒。

　　“……你没感觉到吗？船要开了。”少年眼神复杂，“你如果还不下去，就要错过最后的机会了。”

　　“你还没回答过我，你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目前为止没有暴露过目的，更不像是要救人。

　　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枣：“我来调查一件事。”

　　五条悟：“什么事？”

　　"不知道。"小枣已经恢复成了原来没什么表情的平静样子，“简单来讲，某个正走在既定道路上的事可能发生了偏移，这种情况可能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

　　“我正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是否属实而来的，如果是，我就要把偏移的路掰正，这就是我的任务。”

　　五条悟将注意力放在了那个“非常严重”上面：“有多严重？”

　　“嗯……”小枣思考了一下要怎么形容，“宇宙爆炸，宇宙毁灭之类的吧？”

　　饶是五条悟也没想过竟然会严重到涉及到宇宙，他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如同一只炸毛的白猫。

　　“这么严重？”

　　小枣点头：“嗯。”

　　在五条悟准备吃饭时，因为确定暂时不会再有人进来，孩子们都找地方坐了下来。

　　持续的饥饿已经让他们身体内没有多少能量，就连刚才出声说话的动静都只是因为叠加所以才大一些，现在只能低声交流。

　　但他们心里还是怀中能被救出去的希望，所以一边跟身边的人交流着，一边留神着五条悟与小枣的对话。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打算避开他们，所以他们也听清了小枣说的任务。

　　正如小枣一开始判断的那样，他们都是她的同龄人，只有十一二岁，虽然还是相信奥特曼，超人，假面骑士的存在，却已经拥有了一些唯物的判断力。

　　听到“宇宙毁灭”后，他们窸窸窣窣地嘀咕起来。

　　“小枣……妹妹，骗人的吧？”

　　"宇宙毁灭？真的假的？难道是外星人吗？"

　　五条悟过滤掉那些动静，具有神性的蓝色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小枣。

　　眼前的女孩儿能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溜进来，绝对不可能只是因为运气与凑巧。

　　况且，五条悟生来就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即使这双眼睛现在因为发烧而不那么好使了，但也依旧可以使用。

　　在史密斯那群人下来时，五条悟就看见人群之后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流动着的疑似气体的能量。

　　这种气体以一种神奇的方式柔和方式流动的同时又调动起周围的能量一起变换。

　　而气体的来源正是小枣，她一边运着那种气，一边踩着那奇怪的步法，跟在史密斯的小队后面时如同飘忽的鬼魅，又如同柔软的绸缎，如果不是因为六眼，就连五条悟都无法发现。

　　综上所述，对方不可能撒谎。

　　但他确实很惊讶，除了惊讶于小枣的目的，还有一点是——“这么重要的任务，你们组织是没人了吗？非要派你一个小孩儿来？”

　　“小孩？原来如此，你是这么认为的。”小枣秉持着一个成熟的思维，这句话不像是生气的反问，更像是在陈述，“你不也是小孩儿？也只比我大几岁，还是个傻子。”

　　“……？”

　　五条悟的表情呆滞住。

　　船再一次摇晃，只不过这一次它真正准备开动。

　　这也意味着小枣错过了最后一次出去的机会，不过五条悟已经无暇顾及了。

　　他的喉咙感觉被卡了一下，从会说话后就没出现过问题的发声系统发生错乱。

　　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脑子也空白一片。

　　“什……什么？什么傻子？”

　　小枣没有说话，不过她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你不会说的是我吧？”

　　小枣颔首。

　　五条悟一下子攥住了手中的勺子。

　　傻子？

　　傻子？

　　"你说谁呢，小矮子！"

　　可惜这种低级攻击对小枣实在没什么作用。

　　她一指托盘，用那种慢吞吞地语气说道：“快吃，不难受了？”

　　"……嘁。"那还是很难受的。

　　五条悟开始吃他觉得有史以来最难吃的饭，而小枣从座位上站起，拖着她的腿慢走到了一个东西堆得多一点的角落坐好，让周围的东西挡住她自己的身影。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之后的打算了。

　　刚才在两个孩子说话时都好好捂住自己的嘴的系统飘到她面前，看着女孩儿坐在地面上抱住自己的腿，终于忍不住发问。

　　【小枣，我们不回去的话，擂钵街那边怎么办？】

　　"在离开前，我留了字条。"女孩儿压低了声音，淡定地回道。

　　“我仔细考虑过，我有我自己的任务要做，哥和森鸥外现在应该也到了危急关头，上一次去港口黑手党的情况你也见过了。我离开可能会更方便他们放开手脚。”

　　【你真的不打算告诉他们我们的事吗？】

　　机械球在空中兴奋地转了个圈

　　【根据系统这段时间的监测与计算，虽然森鸥外的可信任度为百分之四十一点七，稳定性为百分之三十，但太宰治无论是可信任度还是稳定性都达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

　　可能是因为和小枣待得时间长了，它机械的声音也带了些人性。

　　【所以，经过综合考量，还是可以将个别拥有能力的稳定因素纳入你“救世”的任务里。】

　　它低声建议道。

　　【那个五条悟,如果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很强，倒也是可以加入计划。你是不是就是这么想的？】

　　【毕竟你都告诉了他你的目的。】

　　“不是。”

　　【……不是？】

　　系统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们都有自己特定的命运，且具有不稳定性，因此需要谨慎对待’，这不是你自己的原话吗？”女孩儿还带着稚嫩的声音透出些冷淡，而说话自带的笔常人都慢很多的速度则带给了她一份懒散的气势。

　　“你要否定你自己说过的话，承认自己身为机器的计算拥有错误吗，系统？”

　　系统似是被噎住了，一时间没有回答。

　　小枣并不在意。

　　“一个哥哥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妹妹，而超出妹妹这个身份的东西都是多余的。”

　　“既然是多余的，那就代表着他需要分出更多精力去考虑关于我的事情，我会成为他的累赘。”

　　“我不能在‘逼迫’他成为我的监护人之后又成为他的负担，这就是既要也要。”

　　那原本应该具有攻击性的红色此刻却格外沉静：“这是生活在世界上必须要明白的，一味地索取最终不会获得什么好结果。”

　　“至于森鸥外，就如我们都能看到的那样，他是一个极其不稳定的成年男性。”

　　现在没人能听得见她们说话，小枣也不介意跟系统多说一点。

　　“思考每一件事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利益是每一个成年人都会做的事情，更何况我们现在都知道他如今的目的是当上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了，他选择的阵营也注定他的野心和狠心都不对少。

　　现在他对我是这样温和的态度，是因为我是他老师托付给他的。而如果有一天，他发现我给他带来的利益只多不少，这种可以算是纯粹的态度就一定会改变。”

　　“我猜他对自己的孩子可能也会这样，因此，在我完全确定他不会威胁到我前，还是不要暴露了。”

　　【……】系统目瞪口呆。

　　【小枣，你现在终于让我感觉到你和长大后的你有相似处了。】

　　“是嘛……”货船可能经历了一次风浪，整艘船体起伏，女孩儿顺着这个力度向后靠上一个袋子。

　　关押孩子们的这个房间长得更像是出自中世纪，到处都是木桶，木箱，装着干草的麻袋，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木头潮湿的味道。

　　真不知道这群人是从哪里搞到这种船的，反正肯定不是那种为了这种生意真的开了个合法货运公司的那种。

　　要不然质量检测肯定过不了。

　　系统等了半天都没等到小枣继续往下说，终于忍不住发问。

　　【那五条悟呢？】

　　"哦，他啊。"

　　【是啊，你和他不仅刚认识，而且他还不是那些有野心的成年人，最重要的是你还告诉了他我们任务的内容。】

　　【所以，为什么他不可以。】

　　“因为不需要。”小枣直接了断地回答道。

　　【什……什么叫不需要？】系统的程序有些混乱。

　　“嗯?我没跟你说过吗？”小枣诧异地看向它，“其实从我在镭钵街睁开眼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自己是一头孤狼。”

　　【孤什么？狼？】

　　“我的内心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我背负着一个沉重的使命，而我注定在这条完成使命的道路上孤身一人前行。”

　　“在到达终点前，我可能会遇到很多人，可他们都只是磨练我的基石或者我的附庸。”

　　“我可能会拥有一些伙伴，好方便我在前方杀敌时帮我稳住后面的人，但我不会因为他们而停下我的脚步。”

　　“因为我的能力将在最后达到巅峰，到时我将超脱本来的维度，成为所有人口中的传说，永远无法超越的存在。”

　　“而这，只是因为我是一匹孤狼。”

　　小枣顶着那张稚嫩的脸，一本正经地说出了让系统cpu快要烧掉的话。

　　它实在无法处理这高度又好像低度的信息，它也没想到，自己的救世主第一次愿意跟自己敞开心扉畅所欲言，结尾竟然是这样的。

　　它只能无助地重复里面的词语。

　　【……伙伴？】

　　"是的，伙伴。"小枣表示肯定，“他们是被我的实力吸引过来的，在做后勤方面绰绰有余。”

　　“我也仔细思考过，里面应该包含一个擅长辅助的召唤师，可以号令百兽；

　　一个负责治疗团队的医生，可以进行群体治疗；

　　一个负责提问和傻乐，一次一次挑战我但都失败了的傻子；

　　一个帅气热血，头纱戴着汗巾，有着短发刺刺头的竹马；

　　和一个温柔善良，虽然柔弱但是能够朝着自己的目标坚定向前，总是在等待着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的我的青梅。”

　　[“暴怒”的化身打了个“？”]

　　[“戏谑狂笑”点了个赞]

　　【可……可是……】

　　系统已经被冲击得都不会思考了。

　　【当时我可是给你看了很多证据，劝了你好久，你才愿意相信我，愿意拯救世界的啊。】

　　【一开始，你明明很不情愿的！】

　　"作为一匹将要一个人踏上这段孤独旅途的孤狼，我当然要保持警惕了。"小枣说道，“这是对你的考验。”

　　“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选择五条悟了吧？”

　　"因为我还不够强，可能打不过他。等我够强了，我会考虑选择他作为我的伙伴的。"

　　五条悟绝对没想到，原本在单独的世界在长大后能够被称为最强的他，在这里竟然只勉强够算个第一关。

　　系统也有没想到的一点。

　　【小枣……你这中二病到底算是得早了还是得晚了呢？】

　　【不会是重塑身体的时候没把脑子重塑好吧？】

　　系统：原来一切都是你的谎言吗.jpg

　　【所以你当时执意要让太宰治来当你的监护人原来还有这层考量吗？那他算是前面那几种中的哪个啊？】

　　"……"小枣沉默。

　　【原来你自己都没考虑过吗？！】

　　系统.小丑.捏鼻子.jpg

　　小枣仔细思考了一下，不确定地回答："算……青梅吧？"

　　"毕竟哥看起来很柔弱。"

　　【……】

　　系统已经无语得想要彻底闭麦了。

　　毕竟它没想到自己的协助者小时候竟然是个中二病，更没想到它这个精明的人工智能竟然被欺骗了这么久。

　　但是突然，它又想到了小枣对于“青梅”的描述。

　　当然，它指的不是"温柔"“善良”，而是后面地那个"总是在等待着能不能回来的我"。

　　它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枣，你给太宰治留的纸条上写的什么？】

　　"‘去海边钓鲨鱼去了，可能晚点回去’，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一点似了。】

　　*

　　回到诊所的太宰治也觉得自己有一点死了。

　　身后的森鸥外还在一边念叨着“枣酱”一边满屋找人，而他看着纸条上缺胳膊少腿的狗爬字，深呼吸了好几次。

　　“钓、鲨、鱼……？”少年被气笑了，“上次看星星从屋顶摔下来，这次钓鲨鱼又要干什么？”

　　"麻烦鬼……可真是没叫错。"

　　上次无视对方的异常，反而让她变本加厉了？

　　他只觉得拳头梆硬。

　　就不该被这麻烦鬼的外表一次又一次欺骗……

　　什么约定好了，还不如揍一顿屁股好使！

　　“枣酱……”森鸥外从小枣和太宰治的房间转悠出来，迷茫得询问，“太宰君，你听过枣酱说去哪里了吗？”

　　太宰治："去跳海里喂鱼了。"

　　“……啊？”森鸥外一愣。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