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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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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光建设办公室。
阎丘面前堆着回收的填好的意向单。
“有八成的人要求拿回投入的钱,二成的人同意等下去拿分红。”
占八成看着撤资的比例大,但这其中出资的也是中下的多,也就是说留下的二成资金与撤出的八成的资金是相差不大的。
这个结果看起来很不错。
阎丘听着,没有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阎丘手指在意向单上叩叩了几下。
“放弃这个项目。”他说。
大伙吃惊,纷纷看住阎丘。
何华晖也觉得意外,毕竟当初阎丘点头同意另注册投资公司的提议,这个项目就是一个很好进入的一块基石。
但他也知道阎丘既然说出这个话,定是有了深层的考量,这会也没多话。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他不只了解对方,更是进一步了解自己。
他在大方向的决策力是块短板,谈判交际是长项,而阎丘判断力更为敏锐,又有专业的徐顾问在一旁协助。华光未来可期。
徐顾问解释了句:“城南三桥那地,银行已放出将要拍卖的时间。”
有关这个项目的一切事务,由银行去处理。
阎丘的做法是快速解决一切烂尾,这种急进会失去不少利益,要知道,到现在地价好得让人心跳加速。那可是一块肥肉,而且还不小的肥肉。
但这样处理也有好处,更能归拢资金,让华光安稳,稳中才有可持续的发展。
所以,何华晖才会自叹不如,换了他是绝对没有这种说弃就弃的魄力。
“欠员工多少薪水?”
“三个月薪水四百万。”
“加上欠材料商五百八十三万。”
阎丘问采办部的人,“材料商重签了合约?”
“是的,3家都签了。”
“材料商按合约办。工薪今日发下去,员工工薪先发放一个月。明日开工,抓紧把停工的项目完工验收。”阎丘一语定音。
他投入五百万,付掉人工将近二百万,材料商二百万。剩下是银行利息,水电各方面的支出。
银行方面还有一笔未还贷款。现在,华光放弃城南这地地,让银行收回回拢欠帐。
投资的餐饮没见收利,工厂倒了闭,这工厂是生产机顶盒,那几年这个生意是非常的火爆红火,员工福利在这地方是最好的,前十年赚钱在X厂,后十年养老在K厂。直到倒闭前,都是这么传的。
不过二十四年的时间,市场饱和过剩,厂里没了订单,陷入了困境只能倒闭。之前厂里也是想努力通过上市获得资金,再转型的策略,只不过最后失败了。
然而,这家厂的外来投资者却不只华光建设一家,县里的某些单位也参了股,红火的时期,着实得了不少收益。
这家工厂划掉,还有一家大卖场,因经营不善也关门大吉了。
倒是有一家小酒店,每个季度还有一笔赢利,只是规模不大,这份利也没多少就是,多的一季度也就一两万。
“只是,”徐顾问皱了下眉头,“这投入的金额与这收益可不成正比。”
也就是说投入的资金这么大,应该是家赢利丰厚的大酒店才对,看这资料帐面,却是个小规模的。
阎丘想问责都找不着人,据说这位财务总监出外渡假。
“去宾江酒店实地了解。”
这任务落在刘姐和毛古的身上,被抓了壮丁的毛古跃跃欲试,被他舅拎过来好一顿训,也是给他传授点经验技巧。
———
甄念路过一家正装修的店铺。快步从支架走过,不想,一阵风吹起,被头顶吹落的灰沙蒙了眼。
更不幸的是,在手忙脚乱中支架上有人打翻了灰浆桶,幸好她反应快,躲避的及时,避免了被整桶灰浆扣头的危险。但还是没逃过脸上,身上被溅得斑斑点点。
一个工头模样的人从铺面里出来,对甄念一阵道歉。得到旁边热心店主的援助,允许她进去洗漱梳整。
甄念被满怀歉意的工头找来的一个女工半拉半推着进了旁边店铺的洗漱间。这女工的热情让甄念难以招架,帮着将她头脸身上的灰浆清理干净,还不停叨念石灰对眼睛害处大,会灼伤眼珠,不能有丁点疏忽之类。
好不容易脱了身,甄念还是重返家中,仔细梳洗一遍。
在阎丘的耐心将要耗尽时,她到月巴饭店。见她换了身衣裳,敛着眸,看不到眼内,眼睛周边的些许泛红却忽略不去。
甄念在他的探视的目光下开口,“沙迷了眼。”
阎丘带着甄念正准备向九边镇出发,接到了毛古电话。于是掉转车头,径直到了行政管理局。
“哥,有份文件资料还得你处理,何华晖在里面……”
抬眼瞄到甄念竟然也来了,立马改了口,“里头没我事,我不进去了。”
然后转身乐吱吱蹦了出去。
眼睛往天上望了望,夸张地咂巴了下嘴,“咦,今天太阳没有打西边出啊。”
随后围着甄念转了一圈,嘴里啧啧有声,“他竟然带你在身边。”
瞄到她眼周的异样,似了悟地,长长哦了声:
“看来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女孩嘛就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你们专利,好使吧,这不就带你出门了。来来,我教你怎么压制阎王……”
“小舒姐,同我讲……”甄念糯声细语开口道。
这六个字如同有魔咒般,让耳根一下清宁。
毛古忘了前面的毫言,全副心神集中在女孩的话里,却得不到解渴,急得他连声催问:
“说什么,提起我么?讲我什么?”
毛古挠首搔耳好一阵,甄念才慢声细语接着道:“两周前她参加了考试。”
“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我错过去门口为她加油的机会。”毛古的一副懊恼相夸张也有真实。
甄念还没说完,“上星期,成绩出来。”
挠腮的手停住了,“怎样?”
“昨天,她拿到了会计从业资格证。”
毛古瞪着不紧不慢的女孩,“所以?”
“明天…”
“明天如何?你能不大喘气么?明天到底干嘛,她找到新工作了,要离开月巴饭店?我问老舅去。”
在他急急掏手机拨电话时,甄念又说了。
“明天,她还来饭店。”
阎丘出来就看到毛古一双眼瞪着甄念,带着他熟悉的羞恼而幽怨的眼神。
而被毛古瞪视的女孩抿着嘴,要笑而不笑,嘴角的微颤泄漏她得逞后的狡黠。
一个恼羞,一个狡黠。这情景让他勾起嘴角而不自知。
“你俩一样的,”毛古控诉,“不讨人喜欢。”
“毛毛。”
在他们身边驶过而突然停下的萌Q车里传来一声喊叫。
毛古有气找到地方发泄,“小学6年教育你白学了,素质素质,你造怎么写不?大街上大呼小叫,你不嫌丢人,我还要脸皮。”
萌Q车上正是他的小学同学红发女,“哟哦哦,三天不见,要掀开眼皮,刮眼珠子看咧。文化人,晚九点啤馆怼啤挑战,来喔…”
“不去!”毛古忿道。
“忘了告你一声,我帮你报了名咧。馆里对胜者半年免费开放;败者嘛,大伙给他准备了一顶印着“缩缩将”的锦帽。喔哦哦,想想好有趣,拜~~”
红发女给了他一个飞吻,扬长而去。
毛古气鼓鼓冲着远去的红发女骂了几声,尤不解郁。
偏这时,一个软糯的声音充满好奇地问:“缩缩将,是东西么?”
听一个磁沉的声音回答道:“就是缩头乌龟中的将军。”
“哦,”女声似乎悟然,“将军,威风的。”
毛古一个脚滑差点没栽倒在地。他咬牙忿忿道:“九点,等瞧好了。”
“诶,”软糯的女声轻呼了声,想起了什么道:“今晚九点,小舒姐在‘嗨 K吧’庆祝。”说完,还特意拍了拍脑袋,“差点忘了。”
阎丘似笑非笑。
毛古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嘴唇颤抖着发不了声。他捂脑袋唉叹连连,手不停在头发上挠上挠下,揪来揪去。
“他头痒?”这会的甄念特别的好奇宝宝。
而那位,这会也特别的好好先生。
“他在找有法术的那根头发。”好好先生说。
“怎样的?”好奇宝宝问。
“分身有术的。”好好先生的回答。
“啊啊……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都是良心坏坏的。”
毛古气得哇哇乱叫,“在单身汉面前秀恩爱的,都是耍流氓。”
世界一片安静。
怪异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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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 K吧。
来的都是小舒一同上辅导课的同学。多数是拿到证的人,组织一起允许带亲朋的庆贺。费用自然他们几个分摊。
据毛古的说法,他献殷勤的机会又错失了一个。郁郁地坐在一边,刮着桌角,眼睛一直盯着那边热闹起哄的一群。
甄念安然地坐在他的对面,她伸手拿酒杯,手没碰到目标,就被挪移,毛古说:
“我可是跟阎王哥拍了胸脯掏了心窝的,酒这玩意你可以看看,也可闻闻,除此,别的想法都埋在心底。”
女孩默默。
一阵喧闹传来,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哄笑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