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仆的脚下》微迹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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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的祝福典礼顺利举行，代表神赐予祝福的祝福礼一结束，哈勒便带着神职者们离开了大殿。
　　剩下的宴会，便是贵族与王储们的交际场了。
　　这原本是惯例，神庙中人不参与过多的宴会，但今日是哈勒第一次以新任祭司的身份主持祝福礼，所以，等他回到神庙沐浴更衣后，还得再回到宴会上。

　　莱西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那个身着神袍的背影离去，然后便只剩下了百无聊赖。
　　他手里拈着水晶酒杯，随意地晃着其中紫红色的酒液，随意地应付着包括王储在内的各式各样的贵族们。
　　突然间，人群向后分开一条道来。
　　哈勒换了一身与之前不同的神袍，又回到了宴会。
　　莱西的目光倏地亮起，几乎是立即迈步，走到了对方面前。
　　“哈勒祭司，”莱西手里拿着两杯酒，一杯是自己的，一杯是他过来时顺手从侍者托盘上拿的，“我敬您一杯。”
　　哈勒看着对方递过来的那杯酒，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起来。

　　没等哈勒表示什么，王储已经越过两人，横在中间，截住了那只酒杯：“莱西将军，哈勒祭司身为神庙中人，恐怕不宜饮酒，这杯酒，还是算了吧。”
　　莱西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是吗？”
　　他的眼神落在哈勒身上，仿佛要将对方灼烧出一个洞。
　　哈勒回避似的垂下眼眸，语气是神职者惯有的波澜不惊：“美酒虽好，却使人忘情，作为神的仆人，我当以茶代酒，敬两位一杯。”
　　说罢向后一招手，一个看上去不到十五岁的少年捧着托盘上前，奉上一杯茉莉花茶。
　　那少年穿着神圣学院的制服，神情肃穆，举止端正，看上去十分古板。
　　莱西无端觉得这副形象有些眼熟。
　　再看眼前的年轻祭司已经端起茶杯，遥遥向他敬了一礼，恍然大悟，眼前这位名叫哈勒的新任祭司，曾经也是神圣学院的学生之一。
　　而且，他还见过对方。
　　那时候，哈勒也是穿着这样一身板正的制服，神情沉静，看上去与人疏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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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勒当然不知道莱西已经认出了他。

　　事实上，他一直觉得对方应该已经忘记他了。
　　毕竟那只是少年时期的一件小事。

　　少年时的哈勒就读于隶属神庙的神圣学院，因为外貌清秀，身量单薄还未长齐，又留了一头长发，看上去格外容易受人欺负。
　　当然，这也只是看上去而已。

　　“你就是哈勒？”两三个比他高的少年围住了他，语气不善，“听说上个月祭司来授课的时候，你可是出了好大的风头。”
　　“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家伙，现在一看，也不过如此嘛。”另一个人嗤笑道。
　　哈勒的脸上现出不耐烦的冷淡神色：“有事吗？我还得去神庙。”
　　“急什么？以为上赶着去巴结祭司，就能从神圣学院里爬进神庙的门槛了？”对方拦住了他的去路，还伸手将他推了个踉跄。
　　“我告诉你！”对方恶狠狠地揪住了他的衣领，“神庙不是什么下等的阿猫阿狗都能进得去的，神的仆人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
　　哈勒被勒得脸色泛红，忍不住挣扎：“放手！”
　　那两三个人反而得寸进尺地揪住了他的头发，七手八脚地拖住他，想把他的头往一旁的墙上撞。
　　电光火石之间，哈勒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脑袋开花的血腥场面，脑浆混合着鲜血喷出去，滚烫逼人，想必会将这面原本一尘不染的白墙染得一片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