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人-原神同人》无端笔1

8、值得斩杀的对手

　　无边的漆黑，比无梦的睡眠更黑暗，比运兵船上偶然窥见的涡旋底部更幽邃。幼时听了许多故事，其中的幽冥界，大约如此吧。

　　四周飘舞着荧光，前路倒是能看清，然而只是衬得环境更加漆黑了。

　　异形的魔兽盘踞在深渊的门前，有生着九眼的大蟹、双翼展开大无边际的怪鸟、五首的水生巨龙、与盘踞八酝岛的蛇骨一般大小的长蛇……它们的统领是一只巨鼋，壳上有着墨染的纹饰，行动时踏地的声音响过九天的震雷，见到我，它用低沉的声音吼道：“你也是妄图踏入深渊的宵小吗？地上人！”

　　“这些都是上古魔神战争时期被斩杀的魔神，它们残留的力量与怨念被深渊收集，形成了现在的这般模样。作为深渊下层的门卫，还算是值得一战的对手吧？”使徒道。

　　“冢中枯骨罢了。”

　　“好胆量！”没等他赞完，我已经跃入了敌群。

　　獠牙与巨螯、尖爪与利喙，回应它们的是我的刀锋。刀折断了一次又一次，然而饮了魔神之血的利刃一次又一次重生——早已不是当初那把用玉钢打造的刀了。

　　我被打到空中又跌回地面，魔神的巨力对我有如任性的孩童将玩具随意抛掷；然而我的刀划过它们那由深渊污秽重构的血肉，亦如撕碎棉絮一般轻易。

　　我的躯体碎裂，又被体内深渊的黑暗重组、复生，每一次都经受了无边际的痛苦，然而我没有死亡。我挥剑丝毫没有犹疑，因为早已失却了退路。

　　连返身为人的退路都丢弃了，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只有那毫不退缩的荣耀。

　　告诉我，魔神也会恐惧吗？告诉我，魔神也会流血吗？

　　剑士刀锋所向，不饮血而不归鞘。

　　战斗让我忘记了时间，我的手脚也并不曾感到一丝疲惫。弑神的快意，战斗的快意，饮血的快意……快感刺激着我，在这一片污秽之中挥剑，双眼被蒙蔽，腥臭的味道刺激着我，迷醉的感觉有如宴饮。

　　不过是徒具人形之物和异形非人的战斗罢了。

　　巨鼋的甲壳被斩作两半，上面墨染的纹饰原来是古老的咒术，然而早已在刚才的战争中消耗殆尽。一声悲鸣，倒卧在地。

　　“着实精彩。”使徒赞到。

　　“呵，你个只会看热闹的家伙。”

　　“说起来，你是第一个从大门进深渊的人。”

　　“什么？”

　　“哦，我们一般从旁边的密道绕过去，就连那位‘传说中的剑士’也是如此，毕竟这些魔神的残躯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你！你坑害我？”

　　“啊呀，反正你好战，打这么几场又何妨？而且，你不是要练剑吗？”

　　“哼！巧舌如簧。”我想他说的也不无道理。

　　玄岩的大门随着使徒的念诵缓缓打开：“以吾之名昭告唯一的真神、其影名讳伊斯塔露；知晓一切的时计之主，遍洒你的智识于无尽无量无边暗渊之下，于此宣告旧日之国的门扉开启，一切探访者都被接纳，奉献地上人的魂灵于你，亦与他神样的恩赐。”

　　“开个门废话咋那么多啊？”

　　“不要亵渎、怠慢，否则祂的力量将一瞬间把你从世上除灭。”使徒严肃异常。

　　“祂比雷电将军还厉害？”

　　“祂之于尘世上七位虚假的执政，就像狂风之于草灰。”

　　真是个值得斩杀的对手啊！这话我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