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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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被死亡阴影笼罩着的灰发女人行动了。
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吸引力，她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向上延伸，直到用力扼住了赫卡蒂的脖颈。
灼热的黑红色纹路，像闪电一样扭曲地炸开，烙印上她的皮肤。其中蕴含的强大能量鼓动着少女的蓝发，掀飞了蒙眼的黑色绷带。
最终，刺目的光芒燃烧殆尽，在她的周身形成了一圈赤环。
一旁倒地的海拉尖叫起来：“不，别过来，不要！”
赤环在不断蔓延，贪婪地爬上紫发少女的身体，像滚烫的枷锁束缚住了她的全身，再也无法挣脱。
赫卡蒂从不示人的左眼，此时已经完全显露了出来。
与右眼不同，它放射出了蓝色的十字星芒，像一颗璀璨的、破碎的宝石。
局长凝视着它，只一瞬间，灵魂都被攫取——她窥见了一种强大的力量，深邃又疯狂……
五条悟：“枷锁真的很像黑环呢。”
如果把颜色改变，这种庞大的冲击力，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黑环爆发。
“难怪那时的海拉会抗拒枷锁的束缚……它象征着失去了自由，被永远禁锢的绝望。”
“而且这种疯狂的力量，一不小心就会遭到反噬吧。”
“悟，赫卡蒂的左眼，和你的很像呢。”熊猫戳了戳白发男人的手肘。
“不过她平时为什么要遮起来啊，也是因为特殊么？”
五条悟摸了摸覆在脸上的眼罩，笑而不语。
“因为里面藏着很可怕的力量。”江户川乱步叼着棒棒糖，声音模糊不清，“所以不能轻易示人。”
“和你们的‘最强’是一个道理啦。”
直视了赫卡蒂左眼的局长恍惚了很久，才勉强恢复神智。
清醒后，她发现海拉已经从隔离室中出来，而赫卡蒂蒙好了黑色绷带，又恢复了独眼的模样。
然而，她们没有时间再进行休整了——追随动静而来的暴徒已经从拐角处现出身影，战斗一触即发。
“面对异能力者还这样无所畏惧，真是愚蠢啊。”中原中也嗤笑道。
“嗯？没想到四肢发达的小矮人也有说别人的一天，出人意料。”
“闭嘴，绷带混球。”褚发男人丧去风度，对太宰翻了个白眼。
在赫卡蒂和海拉两位禁闭者战斗时，局长躲到了掩体之后，避免被流弹贯穿。
她晃了晃晕眩的脑袋，面色苍白如纸，缓缓阖上了眼。
光影暗淡下去，仿佛是一个人进入深层梦境的前奏。
灰发女人又一次来到了熟悉的场景。
但此时的花海变成了不详的血红色，梦里的情绪也充斥着激荡的绝望。
“过来，赫卡蒂。”女人温柔地呼唤着一个陌生的名字，“这不是结束。”
“我们说好了……”她轻语道。
短暂的沉默后，一只缠满黑色绷带的手伸向了她，带着依恋与信赖。
但最终，局长却没能抓住她。梦境在渐渐破碎，将两人分离。
“结束了。”
战斗呈现出一面倒的局势。蓝发少女转向醒来的局长，对她说。
“局长，你没受伤吧？”
灰发女人摇了摇头，意识还有些混沌。
“我们以前见过面吗？”她问。
“没有。”少女面无表情地否定。
“可我知道你的名字。不是S-019……你的名字是赫卡蒂。”
“S-019”沉默了很久，才淡淡地回答：“……我已经不需要这个名字了。”
“但如果这是局长的希望，那就这么叫我吧。”
“该走了，夜莺副官在等你。”
少女转身，走向昏暗长廊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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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情况，绝对是见过吧。而且两人间可能有一段很深刻的感情？”
直美捧着脸颊，“虽然我的举例可能不太合适……但确实有点像日剧里的一些情节。”
“女主角失忆，然后忘记了她的爱人之类的。”
侦探事务所的春野小姐阅剧无数，兴致勃勃道：“确实很像诶，比如之前上映的《初恋》、还有……”
虽然“失忆”是狗血的老套路了，但确实经典且吸引人。
当前的影片中，“失忆”的女主角边思索着梦境中难辨真假的记忆，边跟随着赫卡蒂的脚步，与先前分散的夜莺副官汇合。
“您果然做到了，太好了，您找回了自己的力量。”
“最重要的是，您还活着。”夜莺目光柔和地看向局长。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阻止了两人将重逢的相互关切进行下去：
“我也没想到夜莺副官还能活下来，真是——太让人高兴了。”
海拉笑得眉眼弯弯：“一起平定暴/乱吧！我相信局长一定可以！”
她摆出一副纯良无害的表情，仿佛刚刚的胁迫从未发生过。
国木田仿佛想起了什么，问：“暴/乱的源头，那个金发女人去哪了？”
“她窃取了局长的生物信息，不只是想简单地放走所有禁闭者吧。”
“暴动只是掩盖她真实目的的幌子罢了。”太宰治笑了笑，“声东击西，让管理局的警卫们自顾不暇，便于她的行动。”
夜莺副官显然也有同样的想法。
她与局长达成共识，决定先去追捕那个逃离的女人。
一路上，散发出令人作呕的绛紫色烟雾渗出墙壁，幻化出超自然力量的触手。
“这也是她制造的怪物……看来，我们离目标很近了。”
清理这些具有污染性的异形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最终，她们赶到了一座庞大的建筑前面。
“这里是？”
“禁闭者地下试验区，我们赶上了。”夜莺解说着，率先走进去。
入侵者站在一个怪异的金字塔前飞速操作着，她的脸依然是局长的模样。
“别浪费子弹了，副官小姐。你知道那对我没用。”她侧过身来，对来人露出诡谲的笑容。
“还是说，你这么想对自己的长官开枪？”
“她现在顶着局长的脸说话，好奇怪啊。”钉崎吐槽道。
“确实，就像自己的身体被抢走了，然后在面前做出一系列怪异的举动……”伏黑惠不适地皱眉。
虎杖羡慕地感慨：“但是这个女人的能力真的很厉害啊！又不会死亡，又能复制他人的信息，还能操控触手，岂不是无敌了？”
他的挚友东堂葵点头赞同：“相比起来，管理局的当前战力确实奈何不了这个人。”
即便早已知晓敌方颇为棘手，夜莺副官也不为所动。
“你不过是个赝品。”
“即使能窃取她的生物信息，你也无法复刻她真正的力量。”
绿发女人举起双枪：“投降吧，拟态的禁闭者！”
入侵者笑了笑，将手按在了操作台上，说：“她的‘枷锁’确实很棘手……不过，凭借这张脸，我还有能做的事。”
系统“滴”的一声响应，电子音回荡在空旷的室内：“身份确认——MBCC局长——权限加载——准入许可——”
“我现在越来越好奇入侵者的真实身份了。”五条悟抱着手，“她所知道的情报、能力，都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异能力者能做到的。”
“绝对有深不可测的背景和底蕴。”
金字塔尖裂开，形成了一道窄门。入侵者走了进去，与此同时，一道巨大的身影拦住了局长一行人。
扭曲的阴影漫过了几人的头顶，海拉目光上移，看清全貌后，震惊道：“*文明和谐*！这是什么怪物啊！”
赫卡蒂一声不吭地召出梦魇，挡在了局长前面。
“等我完成手上的工作，再来找你们。在那之前，让我的小宠物陪你们解解闷吧……”
入侵者面带笑意，留下这句话后，向窄门内走去。
“这宠物长的还挺别致啊。”禅院真希面露难色。
“你们世界的怪物，还有我们这的咒灵，真是各有千秋。”
黛伦笑眯眯地说：“哈哈……看久了也就习惯了。什么死役啊受骸者啊，每天都能在破碎防线里见上面，老熟人了。”
“它们偶尔还能作为我电影里的龙套演员出镜呢。”
“可惜，我们的咒灵不能被电子设备拍到。”五条悟还真比较起来了，语气莫名的遗憾，“不然杰操控手底下的那些咒灵去当演员，一定能挣不少钱吧？”
“……你还真是异想天开。”家入硝子含着根未点燃的烟，揶揄道。
“不过，我也有点想看夏油去街头用咒灵卖艺表演了。”
她掏出了手机，准备给不在现场的某人发送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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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者和警卫的全面火力压制，连强大的怪物也难以抵抗。历经鏖战后，它萎靡不振地倒地。
夜莺下达指令：“019，098留下，控制住这个怪物，保护局长，那个女人交给我处理。”
“呵呵，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海拉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一定会——呀啊！”
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断了她的话语，几根粗壮的触手从地底挥出，整个地下试验区都被破坏。
其中一根托着金发女人回到地面。
“太好了，你们还活着。我还担心它会伤到你呢。”她向局长眨眼，语气亲昵。
“我明白了……你的真正目的只是破坏这里。”
夜莺看着满目疮痍的管理局建筑，终于想通了真相，沉下脸。
“别这么说，我很想见局长，也是真心希望可怜的禁闭者们能获得自由。”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甘心留下，接受你们的约束。”
入侵者略过一旁臭着脸的海拉，望向赫卡蒂。
“哈哈哈哈哈……我不行了，要笑死了。”钉崎捧腹大笑，“你们看海拉的表情，一听到‘甘心留下’，立马就变黑了。”
“按她那庞大的、能够对MBCC了如指掌的情报量来说，一定会很疑惑为什么除了赫卡蒂、还会有一个禁闭者在这呢？”
虎杖悠仁已经笑倒在了椅背上。
“不过，话说回来，为什么赫卡蒂会说自己‘不需要自由’呢？”伏黑惠思索道。
然后，他听见了身旁白衣服学长的回答。
“或许……是因为没有与他人建立起联系吧。”乙骨忧太若有所感，“找不到离开的理由、封闭了自己的感情，待在哪里都无所谓吧。”
“不过幸好，赫卡蒂在原地遇上了很好的同伴。”和他自己一样。
乙骨忧太笑容温柔，低头摩挲着无名指根处的银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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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副官取出备用弹匣，装上新的子/弹。
“到此为止了。”她的敌意丝毫不减，“不管你有什么能力，都无法抵抗局长的枷锁。”
观影的众人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毕竟局长枷锁的束缚力，早已有目共睹。
然而，入侵者仍旧面不改色，甚至轻笑起来。
“嗯……试试看？”她抬起手。
灰发女人脚下的地面猛地塌陷，一根白色触手缠上她的身体，裹挟着她冲向入侵者。
白兽受到主人指令，又一次重整旗鼓，层层叠叠的触手在局长身后堆叠，隔绝了禁闭者和副官。
现在，情景恍如初见。两人再一次单独相处在一起。
“好了，你打算怎么做？对我这个，‘胆敢袭击你的禁闭者’？”
无数根触手围堵出的昏暗空间内，两个面容一模一样的女人对视着，神情却天差地别。
局长被触手缠绕动弹不得，双脚悬空。触手勒住了她单薄纤细的腰，令她喘不过气。
入侵者则从容不迫地双手环胸，带着闲适的笑意，从下而上地看着局长。
“局长，用枷锁！”夜莺在外面焦急地喊道。
同时，局长挣扎地抓住入侵者的手，而对方却毫不避让地立在原地，看她用赤红的纹路缠上自己。
赤红的能量灼烧着女人的伪装，她的面目再次模糊起来。
“原来被枷锁束缚是这种感觉……你真的觉醒了非常棒的力量。”
影院的高级音响质量极好，两个不同的声音组成双声道，让观众有了绝佳的体验。
“可惜……现在，我还不能被你抓住。”
清脆的锁链断开声响起，女人露出了真容，一头柔顺的金发随风飘扬。
“不是吧，连枷锁都困不住她？”中岛敦目瞪口呆，“她到底有多少种异能力啊？”
“挣脱枷锁可不是她的能力哦，阿敦。”
“困不住她是因为——”江户川乱步一眼看出了真相，慢悠悠道，“枷锁的力量现在太弱小了。”
“啊？”中岛敦宕机了。
“换作别的厉害点的人物来，也是一样的结果。比如前排的导演小姐，或者港口黑手党的黑色帽子君，还有那些特级咒术师。”
“啊哈，不敢当不敢当。”黛伦眯眼，谦虚地笑了笑。
“呃……谢谢啊。”
突然被点名的中原中也扶了扶帽檐，感到自己的实力似乎得到了夸赞。
局长陷入了迷茫的状态，不知所措地握着断裂的赤锁。
入侵者勾起了红唇，原本的音色磁性又慵懒：“……还记得我吗？”
“我不认识你。”
听到这个回答，外表成熟又端庄的女人也不恼，只是微微一笑，捧起了局长的脸。
“那趁现在，好好记住吧。下次见面会是很久以后了。”
她低头，看着局长。
灰发女人的脸上还残留着血迹，与入侵者比起来，形容狼狈。
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对方，似乎要将这张脸刻在眼底。
“你究竟是……？”
一连串枪声响起，触手应声而断。局长转头，看见了白色肉壁的缺口外夜莺的脸。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她的副官表情凝重地问。
金发女人起身，局长感到身上一松，跌落进白色的肉块，被赶来的赫卡蒂扶住。
与此同时，她的宠物白兽挣扎着起身，挥动着羽翼，巨大的气浪压制住所有人。
金发女人乘上它，居高临下地对在场人说：“秘密会有揭开的一天，但，不是现在。”
“看看你们的城市吧，看人类的罪恶正孕育着怎样的怪物……”
“这是——最后的狂欢。”
她的声音愉悦又狂热，透着莫名的诡异。
“去见证它的终局。”金发女人看向局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移开目光。只要你能做到……”
“我就带着你想要的一切答案，在终点等你。”
“再见了……”她作出了最后的告别。
白兽腾空而起，带着她冲破穹顶，消失在夜空。
随着她的离开，大银幕渐渐黑了下去。
“结束了吗？”观众们意犹未尽。
“啊，这一卷胶片好像放完了。”黛伦挠了挠脸颊，慢吞吞地站起身，摇摇晃晃着走向后台。
在她离开的间隙，有人按捺不住地开始讨论。
“你觉得局长和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吉野顺平拍了拍虎杖。
“嗯……似敌似友吧。”粉发少年给出这样一个词。
“她刚开始出现在局长梦境中的温柔，与袭击MBCC时形成的反差，真令人好奇啊。”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