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酿》程昴

3、第 3 章

　　令牧之闷哼一声。
　　南音爬起来，“你傻呀！掉下来的时候不知道抱树？”
　　令牧之委屈道：“丑......”而且，会伤到你。
　　真是的什么时候了还怕丑。南音腹诽道。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瞄了眼躺在地上的令牧之。
　　“得了，这点高度摔不死。没事站起来走两步。”
　　令牧之这才缓缓起身。
　　“南将军身壮体硕，自然无事。”他轻咳两声，“咳咳。本相体弱，自是受不得的。”
　　怎么感觉怪怪的？
　　南音余光瞟到了令牧之脚下踩着的梨枝，蹲下身将那些被压断的枝条小心捡起。
　　南音陷入了沉默中。
　　眼见南音即将爆发，令牧之心里头咯噔一下。飞身离去。
　　“将军早睡，本相先行一步。不多叨扰了。”话音未了，人先消失的无踪了。
　　留下南音细细地收捡着，他将枝条拿在手中。喃喃：“十一枝，当赔我十一年。”
　　他满怀心事地入眠。
　　第二日早朝，南小将军和令丞相站得极远。原本文武两官之间只隔一条过道，现在倒像是隔了条银河了。
　　“江南水患......”大臣的话未完，就被南音打断。
　　“臣去治。”南音说道。
　　殿内大臣闻言，全都齐刷刷地看向令丞相。
　　令牧之眉心微皱。
　　十五岁的小皇帝虽受制于令牧之，但终归是有自己的思想的。
　　明骅往日决策时须得瞄一眼令牧之，令牧之点头才准允。令牧之若是摇头，那他是万不敢点头的。
　　这回倒是十分爽快地道：“好！南将军能为朕排忧解难朕颇感欣慰。”他说着，余光盯着令牧之的反应。
　　或许这就是叛逆期的孩子吧。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没走两步就回头偷看爹娘。心底里终归是有些害怕的。
　　“陛下，南将军一武将，如何治得了水患。”令牧之虽未厉声，但却带着些威胁的意味。
　　小皇帝一拍龙椅，“腾”地站起。这样一看，竟颇有仙帝风范。
　　“朕说准了就是准了！灾区灾民叫苦连天，武将去了也能震一震！再说，不是许多官吏都抱怨运粮途中粮草被劫？南将军不适合，就没人合适了！”小皇帝厉声道。
　　“吾皇息怒。”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只有令牧之挺着腰杆站的笔直。
　　他被先帝赦免了跪地，见到任何官员都不需要行礼，即使是皇帝也不必跪地行礼。
　　“臣觉得陛下所言极是。臣乃武将，正好可以调查途中粮草遇劫事件。”南音出声道。
　　令牧之不再言语，似是败下阵来。他盯着南音的身影，眼中失落。
　　就这么想逃离我吗。令牧之腹诽道。眼波流转，敛下万分情绪。
　　小皇帝任性地下了朝，直奔后宫而去。身后的公公谄媚地跟上他的脚步。
　　说实话，小皇帝一向如此。虽十分年少，但后宫中被朝廷官员巴结着送进来的妃嫔贵女却无比之多。小皇帝整日流连于后宫之中，与其他昏君不同的是小皇帝每日上朝上得是真勤。虽并未发表过任何有用的观点，但他总是坚持到下朝。
　　令牧之罕见地没有来和南音偶遇。
　　南音索性就直接回府收拾行李了，南音将所有包裹装车后，让小厮们都回房睡觉了。
　　“好啦，现在只剩我的房间啦。”南音伸了伸懒腰，看了眼已经昏黑的天色。转身走进房间收拾行李。
　　将包裹系好后，窗外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
　　“小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