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酿》程昴

2、第 2 章

　　全将军府婢女小厮全部出动，到处找借口拦下自家将军。
　　自家将军颇有一番不顾全府死活的美。
　　“将军！后院走水啦！”
　　“将军！媒婆来提亲啦！”
　　“将军！马厩的马难产啦！”
　　“将军......”
　　南音扶额，“不急不急，待我来看看。”
　　于是，他成功地在奔波中忘记了要取令牧之项上狗头的事情。
　　笑话，令牧之这老狗如何杀得？当今皇帝都在他掌控之下。别还没等令牧之脑袋落地，他们的头先落地且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将南音骗回房间休息后，全府上下男女老少才长吁一口气。
　　项上人头保住了。
　　南音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哪哪都不舒服，他嘟囔着：“今日繁忙，不知莺儿姐姐唱的是何曲子。燕儿妹妹的舞艺是否精进许多......不行！太不得劲了！我要去看看！”
　　南音翻身下床，胡乱套好衣衫就朝外走去。刚走出房门，就听见院中梨树上传来令牧之的声音。
　　“南小将军大半夜不睡觉准备去哪儿？”
　　哼，我就知道这只小琵琶不会安生，让我逮住了吧！令牧之腹诽道。
　　树上人抱臂靠在枝上，称得上一句“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
　　南音被吓了一跳。
　　“令牧之！你登徒子！大半夜不睡觉竟在本将军房外偷窥?!”
　　“登徒子？”令牧之一跃而下，梨树震荡落瓣。
　　“南小将军不记得是谁当日在沙场上将本相扑倒了？”
　　南音咬牙结巴道：“你......你！哼，本将军有事，先走一步！”
　　南音同叉下猹一般飞窜逃走。令牧之伸手只抓到一片花瓣。
　　丝绒的质感不觉放大。
　　“小琵琶，你会来求我的。”令牧之旋身上树，倚在梨枝上饮酒。
　　那是他带来的梨花酿。原本在南音处理马厩的马难产时他就来了，只是并未声张。他就静静地靠在树上看着南音。
　　看着他那原本抡着准备杀自己的大刀被十来个小厮抬回库房，看他东奔西跑累的满头大汗，看他忙到深夜忘记找自己。
　　令牧之浅浅地泯了一口酒。
　　还是不够，还是不够。怎么能忘记找他呢。
　　......
　　不出所料，南音又怒气冲冲地跑了回来。
　　见令牧之还靠在树上，南音简直想一脚把他踢下来，可又舍不得。
　　这梨树是他的最爱，若是将他踢下来难免会伤到枝丫。刚刚令牧之震落一地花瓣的时候南音可是心疼得紧。可他从小爬树摔过，对攀高有阴影。
　　令牧之嘴角含笑。
　　“怎的回来了？”
　　南音憋着一口气，“你大爷！”说着，闷闷地朝房里走去。
　　令牧之掐住一枝梨花，那根枝条生得极好，是单单看都很好看的。
　　“梨花开得不错，不愧是南小将军院中梨花。”
　　眼见令牧之将要折断那根枝条，南音心下一揪。
　　“别！我的花儿！”
　　他竟一跃上树，死死扼住了令牧之的罪恶之手，生生打断了他折梨花的动作。可他却重心不稳倒在令牧之怀中。
　　令牧之轻笑一声，二人竟朝下倒去。
　　南音着急地松开手，可令牧之的双臂却将他锢住，挣脱不得。
　　慌乱之中，南音只觉耳垂忽地湿润，随即二人重重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