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比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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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地旁围满了凑热闹的观众，台上的参赛者大多都有些武学功底，或是棍棒或是纯用拳头，有来有回。
武器上都缠上了海绵，拳手也戴着厚厚的拳击手套。
关落并不怀疑里面有主办方请的托，毕竟这场比赛最重要的就是供人观赏。
他递上自己的报名证明，来到了备战区。
备战区人不少，每日限一百人报名，对应一百瓶酒。也都和和气气的，毕竟只是过年讨彩头的活动，不至于你死我活的。
关落是第六十四号，台上的擂主是第三十七号，正在挑战的是四十三号。还有一段时间才能轮到他。
“先生，请问您要用兵器吗？如果是自带的武器需要交给我们工作人员进行处理。”工作人员迎了过来，按流程问着。
关落将视线收回，说：“没有，能借我一把武器吗？”
工作人员见怪不怪，引导他到一旁的武器架进行挑选。当然，这些武器都是经过处理的，本就未开刃还绑了海绵，材质也算不上硬，伤不了人。
关落挨个试了试最终选择了一柄长枪。他习惯性地舞了两招，手感不对，太轻了，但对于一场用于观赏的比赛，已经够了。
“哇，您是练家子啊！”工作人员赞叹道，又提醒：“咱们的规则是用武器蘸那边的颜料，一旦关键部位粘了对手的颜色就算输，您收着点打。”
“好。”关落点头应道。
他远望山上的旅馆，只看见一个小小的白点，就算是视力超群的能人异士也做不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还能观赏底下的比武，又何况是看不见的霜风。
但这鼓声倒是响亮，联合周围群山的回响，前几日都能在屋内听到。
怎样能让霜风看到呢？关落沉沉地思索着，直到工作人家叫了他的号码，让他上了台。
他点头表示感谢，右手拎着长枪蘸了些绿色的颜料，缓步走上擂台。
擂台就是那一面大鼓，比武双方自两边上台，等鸣锣一声便开打。圆形的大鼓旁又有金属打的支架作支撑，裁判站在临时搭的看台上拿着望远镜准备随时叫停，观众围了一圈，摩肩接踵，有些吵闹。
盈盈也挤到了前排看戏，倒是语脉太忙，只让小姑娘帮忙带了一只眼睛过来。
迎面而来的擂主选择了长刀当武器，已经不是三十六号，换成了谁关落并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能不能打过。
实话讲，他与语脉的诺言是夸下海口，在有记忆以来关落从没有摸过任何武器，甚至于没有用拳脚打过架。他先是创生天使，后是一方不怎么露面的殿主，根本用不上他来打架。
选择长枪也只是摸到后觉得最顺手，真要说怎么用，招数是什么，他的大脑只有一片空白。空白到像是被某人精心粉刷过，白得不掺一丝杂质。
一串细密的鼓点想起，关落抬头就见对手提气轻身握着长刀快步而来，不等他动作就向他的腰部劈来。
他向反方向闪身同时用枪杆敲打对方的手背，却不料对方用的是假动作，脱手的长刀又被左手接住，顺势上挑，红色的颜料先一步脱离武器扬起，落在了关落的衣领上。
恍惚间，关落幻视是自己的鲜血淋淋而下。
危机感如一支冰冷的箭矢，从指尖直击心脏。身体先他的判断一步行动，关落顺着刀气向后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落地的同时马步下沉，左手虚握右手送□□去，破空之声在耳畔爆鸣，他又惊觉这只是普通比武并不是你死我活的场面。磨平的枪尖在对手的面门前定住，只落一点绿色颜料。
“你输了。”关落收回长枪，鞠躬以表敬意。
对手似乎被吓住了，最后是被工作人员搀扶了下去。
观众大概也是没反应过来这场比试这么快就结束了，就连开赌坊的景区NPC还没来得及喊买定离手，一片寂静。
最后还是盈盈混在人群里先喊了几声，才让观众们反应过来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了。讨论声与鼓掌声同时响起，盖过了刚刚关落落地时那声鼓声的余音。
“六十四号一胜！您可以选择成为擂主继续比赛或是抱得美酒归！”裁判宣布道。
关落掂量着手中的长枪，若有所思。
“继续吧。”他抬手示意，并走向了擂主的一边。
接下来的六场比赛关落都赢得很轻松，就算不用地鬼的能力，他的速度也远比普通人类快。
直到第七场比赛，关落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
“天使吗？”关落看着从梯子登上鼓面的来人，看样子是以剑为武器的守序天使，不是他在准备区看到的那位七十号参赛者。
那位守序天使大概是感受到了我一闪而过的杀意，发现我的地鬼但没有看出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想来试探并尝试将我杀死吧。
毕竟……那把剑开了刃，还附带上了针对地鬼的光明火，像是人间用的□□，是卑鄙的战场上的武器。
关落瞥了眼人群中的盈盈，小姑娘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还在兴致勃勃地等待下一场比赛。
障眼法？但打起来就没用了。
关落边想边走到鼓中央，走流程与那天使参赛者相互致意，就在抬头时对上了天使那因为即将斩鬼而露出的兴奋眼眸。
“记住了，我是排序682的守序天使邓恩，也是即将终结你生命的人。”那天使倒是年轻气盛，直勾勾地盯着关落的脖子和心脏。
关落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忽然觉得自己太低调也不好，要是此时在这里的是其他任何一个殿主，除了同样低调到一次狠手都没下过的斛宰，那天使早就跑到没影了。
他说：“你觉得如果你被地界抓了，他们最多能花多少资源来赎你？”
“呵，没有那种可能。”邓恩提剑刺来，鼓点很轻，在喧闹的比武场中央几乎听不见。
天使和地鬼的做事风格完全不同，就比如若是捉了对方的人，天使的反应是处死以示天界威严，地鬼的反应是用来勒索天界从而获取客观的资源。
关落记得上世纪得到过天界人口超五万的消息，最近天地之间的矛盾比较少，死的也少，到现在天界的天使只能更多。
排序在一千之内还如此年轻莽撞，想来是实力不错加上有那么一些的背景。
能勒索不少资源。
关落后撤去躲邓恩的攻击，他有意想通过对方来试验自己的武学功底，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摒弃作为地鬼的所有特殊性，他的身体变沉，他的呼吸起伏变得明显，暂时成为了一个人。
他尝试以一个人的视角来应对这场突发变故的比武，放弃所有身为“神”的特权，只依靠手中的长枪。
邓恩的攻击既快又猛，灼灼燃烧的光明火比那剑还长些，带着极端热量的剑气直冲关落的面门。
关落以枪杵地，横身飞起，踩在邓恩肩膀上将人踹出去几米。邓恩抬手格挡弹开进阶而来的长枪，顺便用手中长剑将枪头硬砍了下来。
凡人闹着玩的兵器怎敌得过天使的武器，关落也是没料到坏地这么快，只能拎着仅剩的长棍，顺着大鼓的边界一边躲闪一边寻找着破绽。
“咚咚咚咚咚咚——”
密集的鼓点激起了人们的兴致，比起一招制敌的碾压，观众们更喜欢大开大合的你来我往，纷纷拍手叫好起来。
在盈盈手心躺着的眼球骤然放大的瞳孔，下一秒语脉的身形出现在了盈盈身边，顺便拿起眼球放回自己的眼眶里。
“咋了？忙完了？”盈盈仍聚精会神看着比赛，头也不转随口问。
语脉语重心长地说：“姑奶奶，你看看上面那天使你认得不？”
“啊？天使！”盈盈才反应过来，静心凝神突破了障眼法，看清了台上的真面目。
“认识，以前大课的同学，他怎么上去打关落了？”
“找死呗，”语脉无奈地叹了口气，边掏出手机边道：“我又得加班了。”
一方逃一方追，逃的从容不迫，追的满头大汗。
关落的身法奇特，每次落地时都没有声，待五秒过后才能听见那处的鼓声。所以每次的刺或是劈，先让对手听到的不是他的脚步，是武器破空的风声。
他不像是在比武，更像是对着一个移动的木头桩子演武自己的身法和枪法，从最开始的剑气到时下意识躲开，再到现在先邓恩几步，在他出手前就试图打落对方的武器。
追不上。邓恩边耍着剑花抵挡住关落幽灵般袭来的长棍，边一咬牙将剑插入鼓面，在中空的擂台上灌入灼人的光明火
不仅如此，光明火顺着之前落在鼓上的剑气向外喷涌，一横一竖将大鼓熊熊燃烧起来，几乎让人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那是地鬼一旦沾上就会痛苦死去的火焰。
虽然如此，关落还是在这样的火海中自如地躲避着，一招一式依旧从容，若能仔细听他脚下的鼓点，那是一首连贯的歌。
他随鼓点而动，无论是步步紧逼地连刺还是如打醉拳边慢悠悠地舞枪，大张大河行云流水，就连风都吹动着火焰随他的动作而舞动。
“你还没发现我是谁吗？”关落一个回马□□向邓恩的胸膛，又被邓恩以武器优势勉强挡住，巨大的力量将其震得连连后退，留下一路慌乱无章的鼓点。
“那重要吗？”邓恩回应道：“你马上就要死了。”
光明火顺着枪杆迅速爬道关落的手上，邓恩的笑容愈发猖狂，这东西一旦沾上可完全甩不掉，只能任由着火焰将全身燃烧成灰烬。
他得意地抬头，却看到令他瞳孔地震的一幕。
那号称烧尽世间一切黑暗的光明火在瞬间暗淡。
“咔嚓——”剑碎了。
他忽觉一阵刺痛，低头却见那枪杆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天青色的箭头，硬生生捅穿了他的胸膛，将天使金色的血液蒸腾，反向灼烧出一个大窟窿。
关落收手将枪背在身后，另一手在邓恩面前打了个极响的响指。
“吾乃地界一殿殿主关落，不过想来你们天界很少有人提起我，认不出来也是正常。”
声音未落，周围的火焰刹那间熄灭，大鼓上的伤口也在一瞬间愈合，满场的天青色绸布自关落的双臂与双腿向上攀升，随着他的移动产生波纹，再原方不动地将波纹传向山上。
山上的观景台上，有人被寻卿绸轻柔地裹住，随着波纹而起武，以身体“看到”山下的比武，以遥遥传来的鼓声同频比武之人的心意。
霜风躺在那片天青布里笑得恣意，笑得开朗，他想：我找到你了。
“障眼法是这样用的。”关落抬手示意语脉上台，而台下的观众还在欢呼，因为在他们的视野里自己不过看了场“势均力敌”的比武表演，如今分出来了个胜负而已。
他们或许能感觉到些许的热意，心里的坏心情被微微烧去，除此之外没有异常。
刚刚关落忽然想，既然霜风看不到，那自己就以寻卿绸作媒介，让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动作不就好了。
于是他让风带去了自己的想法，并扬起了满天飞舞的寻卿绸。
光明火也的确燃起过，但都被那天青色的绸缦吸收，而邓恩眼中看见的只是关落的障眼法而已。
语脉手里的枷锁代替了捆绑住邓恩的寻卿绸，专门用来绑天使的枷锁，他本就是二殿的地鬼，二殿主管关押，这算是语脉的老本行。
“联系一下你老大，让他过来一趟。他现在肯定还在人间，正好把这天使带回去。”关落朝语脉嘱咐道。
“您放心，我刚才就联系过了，老大说他晚上过来。”语脉拍拍胸膛示意自己做事肯定靠谱。
关落点头，道：“带他下去吧，我还要再比几场。”
“好嘞！”
关落找主办方换了一把武器，又站在了完好无损的鼓面上准备进行下一场比武。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比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