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至故情》缘随风起

5、见面

　　十点半，陈轻舟和林观棋坐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五分钟前蒋艺文被一通电话叫走，就把在卧室的林观棋叫出来。

　　陈轻舟：……

　　林观棋：……

　　两人没有话说，气氛有些尴尬。

　　大致的补习时间陈轻舟基本上已经和蒋艺文约好了：从下周六开始补习，每周两次，一次两小时。

　　其他的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只是需要再跟林观棋确认确认。因此蒋艺文觉得自己可以去处理工作，于是被“抛弃”的两人就干坐了五分钟。

　　陈轻舟清了清嗓子，打算先给这位“准学生”做自我介绍：“咳……我是陈轻舟，即将成为你的数学家教老师，我听你妈妈说你叫林观棋，我以后叫你观棋可以吗？”

　　林观棋把“陈轻舟”这个名字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不知道是“舟”字太常被用到名字里还是此“舟”即彼“舟”。

　　见林观棋久不回话，陈轻舟疑惑地歪了歪头。

　　意识到自己思想抛锚了，林观棋故作镇定：“可以，那我就叫你陈老师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下周我再过来给你正式辅导。”

　　“好的，陈老师再见。”

　　陈轻舟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的林观棋，很难将她和早上接电话的那个“清冷”女看作一个人。

　　这个学生不太好相处。这是陈轻舟一个早上得到的唯一结论。

　　陈轻舟走后，林观棋放在桌上的手机开始振动，来电显示“洋狗”。

　　“林姐！还活着没？！”

　　林观棋刚按下接听键，刘洋仝就嚎了一嗓子，这让林观棋非常佩服他的“金嗓子”。

　　“还有一口气儿，放！”林观棋一改刚刚对陈轻舟的彬彬有礼。

　　“昨天晚上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能在你妈手里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呀！”

　　刘洋仝开启了他的“话唠”模式，“我走之后你没被你妈‘严刑拷问’吧？我爸昨天给我下禁令了，不让我在高考前出去，不然就不给我生活费！苍天呐，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哦对，安婷给我发消息了，说让我约你，她想跟你道歉，但不好意思，要我说，你俩就该找个合适的时间，把话说开……”

　　林观棋把手机放在桌上打开免提，任由刘洋仝自己“苦口婆心”。

　　等到刘洋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才想起来林观棋：“林姐，你还在吗？”

　　“你马上要高考了。”林观棋自顾自地说。

　　“啊？对呀，还有不到两个月。”刘洋仝被林观棋突然地转换话题整的有点懵。

　　“……你加油。等你的好消息，挂了。”林观棋有些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管那边的“吱哇”乱叫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高考……林观棋靠着椅背，仰着头闭了闭眼。刘洋仝和钟安婷都已经高三，林观棋休学过一年，所以还在高二。

　　刘钟的成绩一直都不用人操心，玩归玩，但都知道什么事该干，什么事不该干。

　　林观棋的成绩一直不高不低，这让蒋艺文非常着急，但林国涛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林国涛的养女理念就是：不求成功，但求成人。

　　所以林国涛在对林观棋的要求上面就宽松很多。蒋艺文则在对林观棋的态度上就很矛盾：一方面，她不想因为过于干涉林观棋而让其跟自己的关系越来越远；另一方面，她又有着众多普通母亲的共性——“望女成凤”。

　　最终在两厢冲突下，后者占了上风，美其名曰“为了女儿好”。而林观棋似乎天生就和家教老师“水火不容”，于是就有了不停地寻找家教，直到找到了陈轻舟。

　　陈轻舟……不知道为什么，林观棋这会又想起了她的新家教老师陈轻舟。

　　“南城大学的优秀学生。”这是蒋艺文给林观棋介绍时说的话。

　　真好啊，大学生。林观棋走进卧室，从笔记本里撕下一张纸，写下了“陈轻舟”这三个字。

　　……

　　陈轻舟回到宿舍后已经十二点多，吃完饭后就在学生会群里通知着各项活动的事宜，之后又整理着下午四点开会即将用到的资料。

　　一天的忙碌结束后，陈轻舟终于能坐下来准备下周末的家教安排。

　　晚上九点，宿舍其他三人也都忙完了自己的事回到了宿舍。

　　张楠希：“舟舟，你还在忙啊？”

　　陈轻舟：“嗯，我今天找到了一个家教兼职，下周末去。”

　　白晶晶：“天哪，那你岂不是要忙飞？这学期我们的课这么多，你还要忙着学生会的事情——能行吗？”

　　陈轻舟：“没关系，今年我会退出学生会，已经开始着手写申请了，这样我后面就不太忙了。”

　　张楠希：“退会！为什么？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白晶晶：“对呀，舟舟！要是有人欺负你，我帮你出气！”

　　就连赵筱娅都有些意外：“怎么了？”

　　陈轻舟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没有，当时加入学生会也只是想锻炼自己，现在我马上大三了，也该把重心移动移动了。”

　　张楠希听了这话立刻捶胸顿足：“你可是‘第一霸主’啊！忙得脚不沾地都没落下学习，现在还打算卸下一个重担，你让我们怎么活呀？”

　　陈轻舟：“楠希，也没那么夸张啊，这样确实很累，如果我退会，就能有很多休息的时间了。”

　　张楠希：“好吧，你这一年确实很累，辛苦了，我的舟舟！”说完，张楠希还想抱抱陈轻舟。

　　在赵筱娅的眼神来临之前，陈轻舟立刻推开张楠希，往卫生间走，边走边说：“我今天出了很多汗，要去洗澡了。”

　　张楠希：？？？

　　白晶晶：“噗……”

　　赵筱娅在内心给陈轻舟点了个赞：真上道！

　　等到宿舍几人都睡下后，陈轻舟躺在床上盘算着下周做家教，得给林观棋买个小礼物，以此来拉进拉进跟这位学生的关系。

　　拿起手机开始搜索“高中女生喜欢的礼物”，看着看着陈轻舟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过了一会宿舍里手机微弱的灯光灭了，伴随而来的是四人均匀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