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至故情》缘随风起

4、愧疚

　　害怕引火烧身的刘洋仝赶紧替林观棋解释：“阿姨，今天观棋就只赛了一场，去酒吧也没喝酒，只坐了一会儿。您……”

　　蒋艺文：“还去酒吧了？！”

　　林观棋：……

　　刘洋仝：……说漏嘴了，完蛋！

　　蒋艺文：“你一天天也不学好，都要高考的人了，还不收心！”

　　刘洋仝：……冤枉啊！

　　当刘洋仝倍受煎熬的时候，门铃响了。蒋艺文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刘洋仝的父亲刘海超——蒋艺文打电话叫过来接刘洋仝回家的。

　　刘洋仝转身看见自己的爸爸站在门口跟蒋艺文寒暄着，感觉自己看到了散发佛光的“如来”，也不管自己跟着“如来”走之后会不会被“五指山”压住，这会儿只希望逃离这个“人间炼狱”。

　　所以当刘洋仝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着门口跑去的时候，在场的三人差点以为刘洋仝有精神分裂症。

　　“我亲爱的爸爸～您是来接我回家的吗？让我们一起出发吧！”刘洋仝打算往他爸怀里扑过去，被刘海超一个灵活“走位”躲开了。

　　刘洋仝也不在乎，直奔电梯间而去。

　　刘海超：……

　　蒋艺文：……

　　林观棋：……

　　刘海超：“额哈哈哈……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那没什么事儿我先走了，这臭小子跑得挺快。”

　　蒋艺文：“没事儿，空了来家里坐坐啊！”

　　这时刘洋仝又从拐角处冒出来一个头：“那什么，阿姨，您别太气了，今天观棋也有点不舒服，没什么事儿的话就让她早点休息吧。阿姨再见！”

　　话一说完刘洋仝就脚底抹油溜了。

　　蒋艺文愣了愣，关上门走到林观棋面前，刚才在气头上没有注意，这会仔细一看才发现林观棋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林观棋被看得有些不自在，站起来准备进卧室。

　　“观棋，你跟妈说实话，最近是不是情绪不太稳定？”

　　“那又怎样，你能解决？”

　　“如果是，我就要跟你爸爸商量继续让你去看心理医生……”

　　“如果心理疏导有用，我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根本就不知道……算了，很晚了，早点睡吧。”林观棋说完就离开了客厅，进入卧室“咔嗒”一声把门反锁。

　　蒋艺文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今天似乎有些过于激动了。

　　蒋艺文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其实林观棋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唯一的一次打架还是因为几个人欺负一个小姑娘。好像自己一直都在放大林观棋的负面表现，过于害怕林观棋会走上歪路，以至于对林观棋的要求也越来越多，却从来没有认真观察过她到底成长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现在林观棋的表现让蒋艺文觉得如果她没有父母，或许也不并会变得太糟糕。

　　坐在沙发上环视一周，这个房子是林观棋要求租下来的。她不愿意住校，蒋艺文也认为走读更适合林观棋，就在学校旁边的小区租了一套房。

　　蒋艺文忙于工作，这个小区离她的事务所很远。丈夫林国涛是一名刑警，也不常有时间回家，所以这里基本上是林观棋自己一个人住。

　　即使这样，林观棋依旧把这套房的打理得井井有条，似乎她在以这样的形式告诉蒋艺文和林国涛：有没有你们都一样。

　　蒋艺文突然觉得有些心酸，现在好像除了能给林观棋提供经济上的支持，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她望着卧室，一扇门将两人隔绝开，林观棋拒绝蒋艺文进入卧室，也不让其了解她的内心。

　　卧室没开灯，林观棋此刻趴在床上，才想起来已经被她冷落的开振动的手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发现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一个备注：凤雏。

　　怪不得……林观棋今天折腾了一天，翻了个身躺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凌晨四点多，林观棋睁开眼睛，满头是汗，面无表情地起床去洗手间草草洗漱。

　　从浴室出来后，林观棋换上了一套睡衣，借着肌肉记忆走向书桌。桌子靠着窗户，她把窗帘拉开，望着窗外，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直到林观棋觉得身体有些僵硬，才回过神来，看了眼手机，已经快六点了。

　　四月南城的天空在这个时间已经隐隐的有些泛白。

　　白天要到了。

　　林观棋打开台灯，取过放在手边的习题集开始动起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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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八点，陈轻舟从食堂出来，拨出了那串号码，那边只响了一声就接通了。

　　“喂？”耳边传来的是一个清冷的女声，微微压着音量。

　　“您好，我在兼职群里看见了您的信息，请问是您在找家教吗？”

　　那边略微有些迟疑，“应该……吧。”

　　陈轻舟有些疑惑，把电话号码检查了下 并没有打错。但对方的表现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对面又传来声音：“你十点之前能过来吗？”

　　“可以的，我今天没什么事。”

　　“行，待会见——具体地址知道吗？”

　　“四季花园小区。”

　　“三单元806。”

　　“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挂掉电话后，林观棋在卧室找到一条毯子，走进客厅给睡在沙发上的蒋艺文盖好，又把她的手机放在茶几上，转身走进了厨房。

　　蒋艺文醒来后林观棋已经把早饭摆在了餐桌上，简单的皮蛋瘦肉粥外加林观棋下楼买的小笼包和油条。

　　“醒了？先凑活着吃点吧，垫垫肚子。”林观棋像是在对一个不亲不近的人说话。

　　“观棋，妈妈为昨天晚上的事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劈头盖脸地职责你，我……”蒋艺文的黑眼圈有些重。

　　“妈，十点家教老师会过来，你打算就这么跟她见面吗？”　林观棋打断蒋艺文。

　　蒋艺文有些诧异，本来她这次已经不抱能找到家教老师的希望了，没想到刚发出去一天就有人回复，确实有些惊讶。

　　“十点？”

　　“刚刚她打电话了，我看您睡着的，就接了电话。跟她约好十点到。”

　　“好、好，那是得抓紧时间了，这会已经八点半了——观棋，你吃完就把碗放那啊，我来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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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大学就在未海区，离四季花园小区也不远，因为四季花园小区隔壁就是南城大学附属中学。从南城大学赶过去坐公交最多只要二十分钟。

　　所以陈轻舟八点打完电话后，去图书馆坐了一会，九点半出发。

　　九点五十七，林观棋家的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