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北雁又南飞》鼠曲草

2、狼雁南归

　　雨季一过，雨水渐渐少了，许多季河因此干固，绿草消减。

　　每日都有成群的大雁经过漠北，它们要飞往南边过冬……

　　转眼时光飞逝，这是二人分别的第三年。

　　孙玠随着商队北去又随着商队回来，在经过漠北时她离开了队伍。她想碰碰运气，没准能遇到他。

　　在大漠行了二个月，这日她终于在路过的胡商那打听到了部落的行踪 。

　　“忽勒集。”

　　耶律忽勒吉立于河畔，轻声哼唱着她教的曲子，在听到那声熟悉的呼唤时，他只愣了一下便又继续哼唱起来，只当是自己幻听了，不曾想过回过头，亦不敢回头。

　　直到那声音在次响起，离自己越来越近，带着无数的喜悦与激动，他才猛地回过身去。

　　那个他思念了三载春秋的姑娘，就在这里。她有了些变化，容貌却一如当年。也一如分别那一日，眼含泪水却依旧对他笑得灿烂。

　　孙玠越走越快，直到最后飞快跑起来，穿过草地，穿过三载春秋，在次拥住了他……

　　二人腻在一块待了三四月，耶律忽勒吉带着她看了许多景色，希望她为此多停留些时日。

　　“中原可有大漠如此景色？”

　　耶律忽勒吉忽然停住马回眸看向身后，他抬起手中马鞭一指前方，用一口不太流利的汉话问她。

　　孙玠盯着那双独特的眸子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大漠的景色确实独特，但中原有万千奔流不息的江河，隐于翻腾云海的连绵群峰……”

　　男人背对如血残日，把玩着手中马鞭，静静听她描述着中原的景色与物产。

　　孙玠与之相视片刻，不知怎地，此时竟生出了带他回中原的念头，她纠结良久终于开了口:“随我回中原吧。”

　　耶律忽勒吉没回答，在听到这话时愣了一下，随后便似如未听见一般，若无其事地撇过头眺望远处赶路的胡商队伍。

　　他看着那行人慢慢行远，思绪渐渐飘远，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孙玠没在支声，只静静地瞧着他，等着他给自己一个答复 。

　　她攥紧了缰绳，到底没把握忽勒集会随自己走，脑中已闪过诸多想法与打算。若是不成，那便只能就此别过 ，或是碰运气祈祷下一次的相遇……

　　无人能困住中原来的疯狼，可大雁亦不会被拴住，它也许会在南方有所停留，却不会一直待在那儿。

　　二人皆不言语，耳边只回荡着悠扬的铃铛声与马儿的咀嚼声。耳畔偶尔有风拂过，多出些细微声响。

　　沉默半晌，耶律忽勒吉忽然回过头对她道：“好。”

作者有话说

　　小短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