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健全人格》蓝芜恙

6、服从

　　（六）

　　父亲命令，速归家。——Elvis

　　“真他妈阴魂不散”阵看了眼手机摔在了沙发上，当初当着他哥的面把sim卡扔了，新的联系方式这么快就查到了。铃很有眼色的放下了筷子，她并不了解他的家庭，阵也只字未提。

　　“有什么不开心吗？”

　　“我哥说那老东西让我回家”烦躁的起身

　　“有家多好啊”铃羡慕的说，自己已经很久没感受过有父母催着回家的感觉了。“那个…我明天白天可以离开一下吗？”

　　还没等来回答便是一段急促的敲门声，阵打开门，铃探过头去，一个男人带着一堆人伫立在门口，身高与阵差不多，金色的短发干练的落于脖颈间。鹰一般的眼神环视四周看到女人后眉头紧锁。

　　“她是谁？”

　　“跟你没关系”

　　“你真的从下边的场子里买了一个女人？”

　　“有何贵干？”

　　“不嫌脏吗？”

　　铃被他的唐突和无理震惊到了，怎么会有这样说话的人，但是很明显就算那个人指着鼻子骂自己也毫无反抗的能力。

　　“在你们眼里亚洲女人都很脏吗？”阵好像被触到了什么点掐着那人的脖子把他摁在门框上。

　　“我没有那个意思！”男人手握着阵的手腕眼神向门外的林肯上瞟了一眼“无论你把她当什么，快离开她，这是为她好，父亲在外面”

　　阵听到那两个字后咬着嘴唇，瞬间有些动摇自己要拿这个女人为棋子和他恨透了的家族作对的初衷。“我想找什么女人是我的自由吧”底气不足的腔调。

　　“父亲好像正是要说你的婚事，先回家吧”

　　“我的婚事？他这都给我“安排”好了！呵”看阵已经气的脸色发白。

　　“你还需要收拾多久？”低沉的嗓音从侍从中间由远及近，踏进大门，权杖的声音在地板上敲击的吱吱作响。凌厉的眼神扫视到了铃上下打量

　　“她是佣人”阵突然上前一步解释。

　　“穿戴可不像”眼神盯着肌肤上耀眼的小铃铛，又扫过桌子上的饭菜。“手艺也很一般”

　　“我在努力学”铃单纯的想向这个父亲表达他的儿子在她这里没有受到苛待。

　　“闭嘴！——”阵刀子般的眼神闪过制止道

　　“看来你没有按照黑泽家的家规教导她，还是说…她还有别的用处？”

　　阵当然明白这里所谓的“用处”是指什么，在黑泽家，家规森严到雇主若是没有问问题，佣人是不能发言的。

　　“If she had any other identity, then you lied to me，If it's just you not the maid who guide you well, I'll help you。please give me an answer ，my son？”

　　（如果她还有别的用处，那便是你欺骗了我，如果她仅仅是你的女佣，那我便帮你“教导”一下？给我一个答案我的儿子？”）

　　铃一头雾水不懂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英文，但看到阵的表情对方好像是在让他做什么选择。空气就这样僵持着。

　　“她…有别的用处”阵咬着牙低着头。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让铃惊慌，可其他人都自以为常，连阵接受那记耳光似乎都在程序和仪式内上演了一场默认戏剧结局。

　　“喂！您怎么打人啊？”铃摸上了兜里那个金发男人递给她的名片。

　　“闭嘴——！”Elvis冲过去捂住她的嘴，摇了摇头，这个女人让弟弟独自扛下的闹剧迟迟不能收场。

　　权杖在阵的膝弯处强行锤下，让他单膝跪在了地上，不疼，但是必须跪，面前长者的威严绝对不能挑衅。尽管他们血脉相连，就算他杀了自己母亲。世人皆知黑泽家族百年荣辱代代精英，只有他知道这是一群披着人皮多么肮脏的衣冠禽兽。

　　“你撒谎了，孩子”和蔼的声音和慈祥笑容在这个人身上显得毛骨悚然。

　　“对不起…”阵低声道，像野兽受制于高墙和铁链让他不能抬头。

　　“看来我的孩子长大了，需要女人了，不过不可以是这样的女人”每一句都是不容抗拒的语气。男人一步步冲着铃走来，她的手被年轻的男人控制在背后。

　　“父亲大人”阵用日语敬语大声喊，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回家吧…”

　　“真是了不起呢，他管我叫“父亲大人”了”男人拿起手杖，戳了戳铃脖子上的小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响声。Elvis知道那手杖尽头有机关，弹射出的刀片锋利到可以让手里女人颈动脉的血瞬间喷洒到自己西服上。他也相信他的父亲可以做的出来，但或许是因为那声久违的“父亲大人”心情愉悦了不少。

　　“You know what to do，boy”男人丢下一句话准备离开。

　　“可以让她做我的贴身女佣吗？”阵试探着什么，盯着他的背影起身。所有人都知道“女佣”二字在这两个姓黑泽的男人间就是禁区，更不要想是黑泽阵特意提出。

　　“那…要问过你的未婚妻”长者的脸色由刚才的晴天转为阴冷。

　　“当初…您问过您的夫人吗？”

　　Elvis倒吸一口凉气，陈年往事是搁浅在这父子俩之间的一潭死水。

　　“小姐，以后请不要和他来往了，如果你是为了钱…”男人松开铃，从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我不是为了钱！是我欠他的钱…”

　　“那一笔勾销，请你离开吧”Elvis礼貌的用手冲着门外，为同父异母的弟弟找到plan B，不然看到父亲的反应今天是无法收场了。

　　“你有什么权利替我勾销？”阵撩了撩头发，所有这个家族的人都要做他的主。

　　“父亲，我会处理好”Elvis示意长者而后拉着铃走出了屋子“请您和jin （阵的英文）先回家休息吧”

　　男人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