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即若离》长久雨

39、第三十九章

　　章斯再次看到季温是在李夜泊和季温正式同居的第三周后。
　　季温挽着李夜泊的手经过咖啡馆对面的花店，看到了一束开得艳丽的玫瑰停下来，李夜泊跟店主说了几句话，从口袋里掏出钱包付了钱，店主把玫瑰花包起来递给季温。
　　章斯砸了下嘴，觉得咖啡好苦。
　　季温偏头看到章斯，抬手冲章斯挥了挥，章斯点点头，回以微笑。
　　第二天季温把章斯约到这家咖啡馆里，正好章斯也想和季温聊一聊，出发时间比约定时间提早很多，来的时候发现季温已经到了，看起来是到了好久的样子。
　　章斯笑着摇头，问季温:“怎么回来了，当初你把手机给我的时候我以为你要和李夜泊诀别”
　　季温张大嘴巴说:“你别夸张，我不会和李夜泊诀别”
　　章斯不置可否，在心里猜测季温约他出来的原因，其实他出来赴约也是有原因的。
　　昨天季温抱着玫瑰花站在花店门口的时候，他在心里感慨季温真的真的很适合镜头，和李夜泊不一样，之前喜欢给李夜泊拍照是因为章斯觉得李夜泊身上有种孤独感和疏离感，可是镜头却拍不出来，但是季温不一样，章斯觉得，季温是会吸引镜头的，换个说法，是镜头会自动对准季温，这很玄乎，章斯讲不清，但他又有了给季温拍照的想法。于是他来赴约，想邀请季温再给自己做一次模特。
　　章斯喝了一口咖啡，快速扫了季温一眼又把视线投到玻璃窗外的花店，他不会先说出自己的诉求，他想等季温先说，然后衡量一下自己的要求是否可以作为等价交换条件。
　　谁知道季温一开口差点让章斯把咽进肚子里的咖啡喷出来。
　　季温问他:“哪里有什么比较好的珠宝店吗，我想买戒指，结婚要用的，对戒”
　　章斯一开口有点结巴:“李夜泊，他，他知道吗?”
　　季温眨了眨眼睛:“不知道，瞒着他呢”
　　章斯短暂忘记自己要跟季温提给自己做模特的事，想着要不要告诉李夜泊你心心念念的人背着你要买结婚用的对戒，说不定到时候婚礼还要邀请你去做伴郎。
　　季温看章斯略微复杂的表情觉得章斯大概误会了什么。
　　给了章斯足够的脑内假设时间，季温轻咳一声问章斯:“你知道吗”
　　章斯眨了下眼回过神来。
　　离开的时候，季温特地嘱咐章斯这件事不要告诉李夜泊，否则不给你做模特了。
　　章斯连连点头说:“不告诉不告诉”

　　去挑戒指的时候季温遇到了季长苛，季长苛先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然后问季温:“哥你来这里干嘛，你现在是清醒的状态吗?应该不是吧，否则没有来这里的理由啊”
　　不给季温任何说话的机会，季长苛又说:“说起来你发病的时候比我还要疯啊，不顾死活的突然从窗户上跳下去，我知道后都有点害怕了，其实你不用觉得自己得了精神分裂症就和正常人不一样了，我没得那个病也和正常人不一样”
　　说着季长苛从手里提的袋子里掏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翡翠项链，给季温看了眼就扔回袋子里说:“你不要介意那天晚上我想把你送给客户，你就把我当疯子看吧，我这也要去陪客户了，公司的新客户，一个大姐，一起谈合同至少摸了二十下我的手”
　　自顾自说完一长串话后季长苛转身准备走，离开前又用那种半笑不笑的表情看了季温一眼，对他说:“对了，放心，这次我不告诉咱爸你又回来了，不过我告诉他也没事，你应该不怕他了吧，或者说，你应该已经认清他了吧，咱们这个家真没有一个正常人”

　　季温挑完戒指往回走的路上看到了无忧，无忧坐在便利店里，边吃泡面边剪片子。
　　一抬头就看到了从便利店门口路过的季温，赶紧跟季温招手让季温进来。
　　无忧又买了两罐啤酒，问季温:“季温先生干什么呢，要不要坐下来聊聊天”
　　季温晃了晃手里的包装袋，说:“挑戒指去了”
　　无忧懵懵地张着嘴巴，过了会季温说:“季温先生你真的很酷”
　　季温冲无忧笑了下。
　　无忧的脸晕开了两朵红晕，吞吞吐吐地说:“季温先生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酷了，后来和你一起去沿海小城拍片子的时候又觉得你更酷了，现在觉得你比那时候还要酷”
　　说着无忧竟然还流下两滴眼泪。
　　季温拍了拍无忧的肩，又顺了顺他的背，说:“在我眼里，你比我酷多了，总有一天，你会成为大导演的”
　　无忧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喝到最后一口的时候两个人对着天空碰了一杯。

　　最后季温走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站在门口的时候季温莫名觉得有点紧张，深呼吸了个两三回。推开门后季温发现李夜泊不在客厅也不在厨房，应该在书房忙工作，于是季温很快地溜进卧室，把戒指藏在枕头下面，又去浴室洗了个澡。
　　等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李夜泊正躺在床上看书。
　　季温掀开被子躺在李夜泊身边，李夜泊顺手把他捞进怀里。
　　两个人靠在一起看同一本书。
　　看了好一会，季温开口问李夜泊:“李夜泊，你想过结婚吗?”
　　李夜泊转头看季温，眼神晦涩不明:“结婚?”
　　又有些不确定地追加了一句:“我和你?”
　　季温想点头又想摇头，最后只好保持不动说:“你和我”
　　不等李夜泊回答，季温又说:“最近总是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李夜泊把书放下，很认真地看着季温，说:“其实想过，很久以前就想过，但那时候没想到结婚那么具体的东西，只是想着要和你一直一直呆在一起。后来也想过，某一天，就是特别普通的一天，突然就好想好想你，想要把你捆在身边，要是能和你结婚就好了，这样说不定能就真的能把你捆在身边”
　　“那你为什么不实施呢?”
　　李夜泊把头埋进季温的颈窝里，很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吐出两个字:“害怕”
　　季温的手环住李夜泊的头，过了一会轻轻说:“李夜泊，我们结婚好不好”
　　李夜泊撑起身，立刻就从床头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
　　季温捂着嘴笑出声来，摸索着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戒指盒。
　　李夜泊也跟着笑出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流出来。
　　“两个戒指我都要戴上——”
　　季温把手伸出去对李夜泊说。
　　李夜泊把戒指从戒指盒里拿出来，牵住季温的手，回他:“好——”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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