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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南下 ...

  •   在谢舟行离开后。

      莺莺在系统的提示下一路跟着谢舟行来到了此处。

      却是隐匿在庙外并未言语。

      刚刚的事端莺莺看在眼里。系统此时却显得有些焦急。

      系统:宿主,你真的不去帮气运子吗?

      莺莺敛眸看着自己脖颈处的玉石项链,玉石圆润,水头极好。“不着急。”

      随即她又望向屋内,“我说过的,他总要吃点苦的。”

      待到那群乞丐冒着小雨奔逃出庙宇,莺莺才抬步走近。

      谢舟行倒在地上,如鸦羽般的睫毛轻颤。看起来脆弱又可怜。

      莺莺本想伸手探一探谢舟行的气息,却突然被他一口咬住手腕。

      手腕的痛感瞬间蔓延到全身。

      系统:啊啊啊啊!宿主!

      一道白光闪过,谢舟行便松了力道,昏厥过去。

      等谢舟行再次醒来,身上的热已经退了。

      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先前的客栈。

      身上的伤口被细心的包扎好,带着密密麻麻的疼。

      莺莺此时正倚在美人榻上看书。

      听到声响,抬起眼睛懒懒的看了一眼谢舟行。

      谢舟行挣扎着要起身,莺莺在这时开口。

      “你身上的伤是我重新包扎好的,你若是此时再乱动,保不准之后你会失血而死。”

      谢舟行想了想,躺在床上不再动作。

      过了一会,他才开口。声音因为缺水沙哑的厉害。

      “你是谁?”

      莺莺放下书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用手帕浸了茶水,走到谢舟行身边。

      蜻蜓点水般的擦拭了一圈他的唇周。

      谢舟行似是有些羞恼,偏开了头。

      莺莺见状也不勉强,将帕子置于一边。

      “我叫莺莺。”

      谢舟行此时便又开口,“你昨晚跟踪我?”

      莺莺置若罔闻,只是又倒了一杯茶水,递到谢舟行眼前。

      “先喝杯茶。”

      谢舟行看着面前的茶盏,陷入了沉默。

      从昨夜一事到现在,他此时的确已经有些缺水。

      他挣扎了许久,终是撑着身子缓缓起身,接过了莺莺手中的茶盏。

      “不要再跟着我了。”谢舟行将杯中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修长的手指握着茶盏,对着莺莺道。

      “好。”莺莺回答的很干脆。

      她起身走到房门前,像是想了想,又扭头对谢舟行道。

      “我付了五天的房费。这五天会有小厮按时来送吃食和换洗衣物。”

      “你可以自行选择去留。”

      而后她转头离开,顺带将房门掩上。

      随后,莺莺便进了隔壁的另一间房。

      进入房间刚刚坐定,系统便迫不及待的出声。

      系统:宿主!你怎么离开啦?

      莺莺唇边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再待下去,不仅会被谢舟行讨厌,他还会对我的动机起疑心的。”

      莺莺看了一眼窗外,又对着系统道,“再和我说说这个世界的情况吧。”

      现在这个朝代叫“湘”,定都长安。位居中原一带。

      前朝遗孤谢舟行,字止,生父谢九儒是前朝的最后一位皇帝。老年轻信太后一党,导致十年前,太后的侄子弑君篡位。

      彼时年幼的谢舟行在皇帝宣扬的“宏仁”之道下,尚且留了一命。但是前朝遗孤这个身份,让谢舟行在宫中受尽冷眼。

      昨夜便是宫内太监污蔑谢舟行盗窃,在掖庭施以鞭刑丢到乱葬岗自生自灭。

      三日后。

      莺莺从小厮口中得知谢舟行已经离开了的消息。

      “你知道他往哪个方向离开了吗?”莺莺淡淡开口。

      “似乎…是城门口的方向。”小厮心里暗到这两人奇怪,却依旧开了口。

      莺莺内心明了。

      随即便租赁了一辆马车,又请了辇夫。朝谢舟行的方向追去。

      “若是沿途遇到一个身形高挑,容貌昳丽,约十七八岁的男子。不必上前,跟在他身后便好。”

      上马车前,莺莺细心叮嘱了辇夫。

      此时,谢舟行已经出了城。

      他身上的伤口尚未好全,走路时会牵起如蚁啃噬般的痛楚。

      好看的眉轻皱着,薄唇紧抿。

      他发觉身后始终有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

      谢舟行此时过于虚弱,见身后的马车并不像皇城中派出寻他的人,便也不愿意挑起事端。

      只得耐下心思,再作打算。

      谢舟行走的很慢,每走百米几乎都要停下来休整一番。

      夜里,谢舟行便会寻一处较平整的地方,捡来柴火。

      用随身携带的火石点燃一堆火。

      再这样和衣而卧。

      待到晨曦撒下,晨露尤重的时候,他便会起身继续赶路。

      坐在马车上的莺莺始终和谢舟行保持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

      不会近到让谢舟行防备,也不至于跟丢谢舟行。

      系统:宿主!为什么不让气运子上马车?

      莺莺闻言伸手掀开马车车窗上的帘幔。

      走在前面的谢舟行在几日的风雨兼程后,走路时身体稍稍前倾,似是强弩之末。

      “他不会上车的。”莺莺观察着谢舟行的情况,心里预估他身体的承受能力。

      “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三番五次的对他施以援手,他很难不去防备。”

      莺莺收回目光,放下帘子,“再等等吧。”

      夜幕来袭。

      今夜不见白榆悬挂,云层压下,是下雨的征兆。

      谢舟行同前几日一般,生起了火。

      又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草草裹腹后,正欲休息。

      却听见周围声音簌簌,似是有人走来。

      抬眸望去,谢舟行发现身边多了几个举个持着刀具的歹徒。

      谢舟行在长安时便听说,这些年灾害频繁,许多人家闹起了灾荒。

      再加上地方官府贪污腐败,克扣了赈灾的银两和粮食。

      许多穷乡僻壤的地方,竟动了啖食人肉的想法。

      谢舟行行动虽慢,但是风雨兼程。

      也已经走了不少路程。现在距离长安也有一定的距离。

      这帮歹徒,估计是看着谢舟行一人,便动了念头。

      谢舟行瞧着几人扑来。

      正欲从袖口掏出藏着的匕首,却发觉匕首在之前庙里的时候便已经丢失。

      此时一人举刀劈下,谢舟行手无寸铁,只得侧身闪过。

      却不料被另一边的人一脚踢中后背。

      谢舟行被踢的酿跄几步,受伤没有养好的身子格外虚弱。

      谢舟行口中涌出鲜血,他压下喉中腥咸之意。

      再扭头时一人已经提着刀朝他袭来。

      谢舟行来不及躲闪,只得伸出手臂去挡下这一击。

      好在这人似是被脚下的石子拌倒,重心不稳,失去了准头。

      只是堪堪在谢舟行的手臂处留下一道伤口。

      突然寒光一闪。

      谢舟行余光察觉马车帘子掀开,似是朝他扔来什么,谢舟行下意识抬手去接。

      抓在手里时定睛看去,谢舟行发觉是他先前遗落的匕首。

      匕首似是已经被人仔细擦拭过,此时上面看不出一丝血迹。

      拿着匕首,谢舟行不做他想,欲先解决身前的几人。

      他将匕首反握,抢先一步动作抬臂,一剑封喉。

      那人没有防备,在匕首刺入的一瞬间便没了气息。

      直直倒在地上再无动作。

      后面几人谢舟行如法炮制,动作狠辣,招招直击要害,一招毙命。

      谢舟行站在中间,身侧倒了四五具尸体。

      此时天空下起了大雨,谢舟行手臂上的伤口泡了雨水,外翻的伤口边缘泛着白。

      他看向在雨中停留的马车,径直走来。

      本在外室的辇夫瞧见刚刚的情景,早被吓到落荒而逃。

      谢舟行登上了马车。

      他的衣袂被雨水打湿,带着阴冷的气息。

      马车上的蜡烛被罩起,干燥又温暖。

      谢舟行举着手中的匕首,直指马车中端坐的莺莺。

      “不是说过,不要跟着我。”发丝被雨水打湿成一撮一撮,紧紧贴着谢舟行的皮肤。

      衬的他此刻的脸色更加苍白,眼角的红痣也越显红艳。

      莺莺看着朝她发难的谢舟行,只是慢慢起身。

      “刚刚的事端之后,你本就已经强弩末矢。”

      她迎着谢舟行的匕首,对上谢舟行杀气肆意的眼,从容不迫。

      “你又如何能在这样子的情况下,杀了我。”

      谢舟行似是被戳穿心事,喉结滚动。

      思索片刻,他将手臂缓缓放下,将匕首收回袖口。

      莺莺在旁边的暗匣中翻找,却是递给谢舟行一件干净的里衣。

      “先擦干,我帮你看看伤口。”

      谢舟行并不动作,只是用一双形状锋利的凤眼盯着莺莺。

      莺莺见状指了指外面,“我的辇夫,被你吓跑了。”

      “我替你换药,这些天你来做我的辇夫。”

      “我们并不同路。”谢舟行冷冷开口,言语里满是提防戒备之意。

      莺莺闻言嫣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们会不同路?”

      谢舟行瞥开视线,声音依旧冷淡。

      “此行我要前往江陵,到地之后,我便离开。”

      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不要再跟着我。”

      莺莺顺应的点头。

      “现在,我能看看你的伤口了吗?”

      谢舟行并不明白为何莺莺一定执意要替他处理伤口。

      他记起先前的时候,只要硬撑着,伤口便能愈合。再不济便是会高热几天。

      谢舟行其实并不太适应这样子的关怀。

      思量之间,莺莺便已经拉着他坐下。

      莺莺朝他伸出手,谢舟行不解其意。

      他朝莺莺望去,对上莺莺一双平静似水的眼。

      “匕首。”

      谢舟行看着莺莺的眼,神情戒备。

      莺莺耐心的任由谢舟行打量。

      好半天,谢舟行才将匕首递过去,却是刀尖朝前。

      莺莺接过,掀开灯罩在火焰上匕首消毒。

      再打开买来的金疮药,用匕首挑起药粉撒在伤口上,又割开布条包扎好。

      谢舟行的锁骨精致,皮肤白皙如脂。肌肉线条恰到好处。

      只是道道鞭痕盘踞在胸口,带着血痂。伤口开裂,露出里面尚未长好的粉白里肉。

      显得狰狞可怕。

      莺莺凑的近,浅浅的温热呼吸打在皮肤上。

      谢舟行不适应这样子的情况,忍不住战栗了一下。

      “很疼?”

      莺莺抬头看去,从这个视角看不清谢舟行的神色。

      垂下的发丝遮住了他半边脸,莺莺只能看清他浓密睫毛打下的一片阴影。

      在烛火的映射下尽流露出缕缕温和之意。

      谢舟行正欲开口。

      皮肤上却传来丝丝凉意,落在伤口上似带着安抚的作用。

      连皮肤都变得炙热滚烫起来。

      谢舟行闭上眼。

      竟是比刚刚杀人的时候还要难熬。

      “我明明没怎么用力啊…”谢舟行听到莺莺在小声呢喃。

      声音轻轻,却依旧被谢舟行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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