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继国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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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长谷部给别人？
无惨没考虑过这个可能，不说他对长谷部还算满意，也要留着他对付时间溯行军。
“不要。”无惨没有犹豫地拒绝了岩胜的请求。
“可它裂成这样，再不好好修理就要碎了……”面对情绪突然有点激动的无惨，岩胜有些不解。
“我自己会修他。他是我的，哪怕碎掉也只能属于我。”
大概因为岩胜是真的担心刀，无惨倒是没有多少感觉，只是有些烦躁。这烦躁的情绪在他转头于走廊转角遇到长谷部时进化成了头疼。
“……”长谷部大概全听到了，无惨觉得他这辈子没那么尴尬过。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无惨首先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想要像往常一样把长谷部当成空气绕开走。然而一向只会默默跟在自己身后的长谷部居然主动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大概是怕惹怒无惨，长谷部的力气很小，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甩开，但刚好是能被察觉的力度。
“主人。”
随着这声几乎算得上是轻叹的呼唤，无惨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主人的珍视让我倍感荣幸。只是……”长谷部欲言又止，先前害怕被抛弃的情绪早已不知飞到了哪去，缠绕在喜悦周围的是失职的愧疚和不安。
淡紫色是缥缈梦幻的颜色，偏偏长谷部的热情能让它变得如燃烧般绚烂。这几天来第一次认真对上长谷部的双眸，无惨才意识到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那样夺目的色彩了。
这可有点可惜，无惨还是更喜欢那样充满活力的东西。
“你的伤……你的伤怎么样。”第一次关心别人，说出口后才发现原来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和窘迫，反而心里一直萦绕的心虚和愧疚因为这句问候轻松了不少。
无惨问候的时候打量着长谷部，似乎是因为遭受的是来自内部的破坏，他的外表上并没有添上更多伤痕。若不是无惨亲眼见长谷部本体的样子，都要以为那天的咳血只是幻觉了。
长谷部没想到无惨今天愿意和自己说话，听到这样的关心更是意外之喜，回答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热情，甚至带上了些许雀跃：“还能继续战斗！毕竟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被抛弃。”
所以说长谷部其实根本没有在意那件事吗？
无惨有些恍惚，怀疑起这些天的心虚和愧疚也是受了另一个自己的血的影响。
或许是长谷部拥有人形让自己心软了，无惨盯着长谷部重新充满神采的眼睛想，否则就连曾经那些人类下属都没在意过的自己怎么会心疼一把刀呢？
人类和物品始终还是不同的……
“你们的关系一定亲如家人吧？”
炭治郎那句话又不适时宜地出现在无惨脑海里，他皱眉将它挥去，顺手把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粘在长谷部头发的紫藤花花瓣拿下来，不顾惊讶的长谷部转身就走，自然也没看见他微微变红的耳朵。
听着长谷部匆匆跟上来的脚步声，被困扰多日的无惨心情前所未有地好：对啊，人类和物品始终还是不同的，长谷部大概从来没有真正把自己当做人类，又何须按照人类的思考方式来对待他呢？
刀的话最重要的是锋利和忠诚。
“回去之后我会抽空修复你的……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果然还是要让长谷部保持锋利吧，无惨想。
长谷部不知道无惨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想了很多，他的失落低沉早就随着无惨关心的问候和心情的好转不知去向，要是在本丸，无惨又能看见他头上飘着樱花花瓣了。
“我会努力让您满意的，主人。”
虽然几经波折又有些误会，无惨和长谷部总算是和好了。解决了烦恼，缘一和岩胜又暂时没有离开的意思，无惨终于有了时间细细参观藤屋。他对充满紫藤花元素的景观没什么兴趣，倒是喜欢上了围观岩胜和缘一练习呼吸法。
比起热烈、能够照亮黑夜，驱散寒冷的日之呼吸，无惨更中意优雅低调、变幻莫测、每招每式看起来都暗藏杀机和冷意的月之呼吸。
据说只有天赋高的剑士才能练成呼吸法，有些人没有足够的悟性，即使练成，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适合自己的呼吸法类型。无惨很有自知之明地没有询问有关学习呼吸法的事，更不想累死累活地去提升剑法——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只有新鲜感还在的时候拥有吸引力，他目前想研究的是怎么才能在本丸里更有地位。
长谷部对呼吸法很有兴趣，缘一得知后慷慨地表示可以教他，岩胜深知弟弟“天赋异禀”地教学方式，又不肯落后于人，也加入了教学的行列。而无事可干的无惨坐在一旁围观，在缘一和岩胜交换休息的时候被迫和他们交谈。
不过这件事自从无惨发现双胞胎兄弟之间的关系超级别扭、两人看对方都带着主观滤镜之后变得有趣起来。
所谓旁观者清，无惨觉得两人能相处成这样实在是好笑。他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没人试着调解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自己试过以后恨不得扼杀那个有这样想法的自己。
“月之呼吸十分高深，变幻莫测，不愧是兄长。”缘一说到最后十分认真地看着无惨，希望得到他的认同。
无惨无语至极，在缘一不肯罢休的目光下点头。
“月之呼吸很适合兄长，兄长也如同月亮一样孤高美丽，却又包容温柔。”得到无惨的回应，缘一像是受到了鼓励，夸得更起劲了。
本来好好喝茶却被扰了清净的无惨很想让缘一去岩胜面前夸。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在岩胜本人面前夸得也不少，就是人家不愿领情罢了。
“喂，你没发现岩胜讨厌你吗？嗯……可能。”无惨第一次看见缘一的表情有那样明显的变化，他严重怀疑缘一是不是会恼羞成怒地揍自己，匆匆加上了后面的话。
“我和兄长之间只是有些误会罢了。”情绪低落的缘一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兄长才没有讨厌我。”
“……”这话缘一看起来自己都不相信啊！无惨却是懒得再说，谁又能喊得醒装睡的人呢？
“那家伙的剑术又精进了……哼，拥有那样的天赋也是理所当然的。”
无惨是喝茶的时候听见岩胜紧盯着正在演示呼吸法给长谷部看的缘一说这话的。
岩胜的目光都被日之呼吸所吸引，他的眼里被呼吸法的烈焰所照亮，不由自主地散发出赞赏之情，而当烈焰随着演示完毕消失之后，复杂的嫉妒取代了赞赏。
“与其说其他呼吸法都源自日之呼吸，不如说其他呼吸法是日之呼吸劣质的仿品。”岩胜并不在意无惨有没有回话，说不出是遗憾还是气愤，无惨在他眼里看到了转瞬即逝的失落，“除了缘一，没有人能学会日之呼吸，唯有天选之人……”
想到缘一对岩胜“包容又温柔”的评价，无惨不敢苟同，不过他还是说：“缘一经常夸你和你的月之呼吸厉害。”
“可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岩胜听到这话回过神来，“你不了解他，他站在无人能及的高度，自然看不到比不上他的人；月之呼吸也远没有日之呼□□妙，不过你不修炼剑术，看不出来也正常。”
两人之间的误会不是一天两天，有时即使在对方面前说出心里话也不会被相信，更不用说靠别人调解了。
晚上回到房间里，无惨看着天上的明月，又想起了继国兄弟之间别扭的关系。
天赋卓绝却不善言辞的弟弟和被嫉妒蒙蔽到完全忽略了自身优点的哥哥。
无惨倒是挺能理解岩胜的。要说嫉妒，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感情之一，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自我调控好和是否能幸运到一辈子都遇不上值得嫉妒的人。在产屋敷家度过的那段时间，无惨就挺嫉妒他那健康又讨人喜欢的哥哥，只不过远打不到岩胜这样的程度。
“再这样下去，两人之间本就摇摇欲坠的羁绊迟早会彻底破裂的吧？”无惨这样想到。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继国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