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他失忆了》阿京阿巴阿巴

5、去世

　　一日，秦萧从屋中醒来，准备陪着王阿婆准备过冬的菜。申城的冬天很冷，得囤菜，出了门寻王阿婆。看着清冷的院子，才想起来王阿婆已经去世了。
　　“祖母，今年的粮价又涨了……”
　　秦萧想起今年的粮价不禁感叹。

　　平淡的日子过得极快，转眼间四年已过，秦萧入王家时是元苍三年，如今四年转瞬即逝。
　　元苍七年，王朝已经及冠，秦萧算算也应满十八了，王暮更是长高了不少，比同龄十岁的小孩都要高。
　　这一年祖母病逝，走之前将他们都叫进去嘱咐了一通。病的很突然，但并不是空穴来风，王朝他们都有准备。
　　祖母头七过后，王朝说有事可能要出去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家里的事大多要交给秦萧看顾。
　　秦萧还记得王朝出门前对他说的话，
　　“我得去一趟京里，你记得好好吃饭，让王暮收收心，他总会听的。”
　　这让秦萧回忆起自己在厨房不小心将盐罐子打翻了之后，王阿婆气的拿着擀面杖直撵他。
　　还有有时候头疼，不想吃东西，王阿婆也是这么说他的。
　　“我走了之后，就没人天天盯你吃饭了……”
　　逝世之人音容相貌犹在眼前，祖母，我会好好吃饭的，你别担心了……
　　回过神，王朝背着包袱，背着他抬抬手。
　　“大哥！”
　　王朝回头，脚步未停，
　　“放心吧！”
　　秦萧看他潇洒洒脱的背影，还真有一种少年执剑走天涯的锐气。
　　只不过背的不是剑，少年也不怎么会武功。

　　王朝一日不回，秦萧一日就要接手王家的事务，家中大小庄子包括几个店铺上的事情秦萧不懂，但还怎么着也耳濡目染。
　　除了一开始那一会儿，现在已经能处理的很好了。
　　他不会做饭，所以都是让人一日三餐送到家里来。
　　都是些家常菜，菜量适中，他和王暮两个人吃刚刚好，倒也不算浪费。
　　庄子上的人他不熟，也不敢让别人经手太多，只能自己多用心些。
　　王暮懂事，不会在他忙的时候打扰他，心知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很是听话，基本不用秦萧操心。
　　秦萧偶尔抽查一下他的功课，听他练练琴念念书。
　　不过毕竟是个孩子，虽说聪明，但从小陪伴他的长兄迟迟未归，难免没有安全感，于是秦萧就将他和王暮的床并在一起，晚上和王暮一起睡。
　　王暮自此就变得有些粘人，总会睡着了又醒来看看旁边的秦萧。
　　有次秦萧起夜，王暮醒了没看到他，崩溃直接哭了爬起来找他。
　　秦萧心疼地安慰他好久，才睡着。
　　秦萧不是没打听过王朝消息，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不是没怀疑过。

　　一经半年都入夏了，王朝才回来。
　　家中一切被秦萧打理的井井有条，王朝听到是一回事，可亲眼看到还是更欣慰。
　　一个庄子上的管事人正好来向秦萧问一下换季的事儿，一跨进门就看到王朝呆愣愣的在那杵着，顿时惊喜的喊起来：
　　“王二公子！王二公子！大公子回来了！”
　　秦萧正趴在桌子上小憩，他起的早，跟管事的约好了，这个时间正是犯困的时候。
　　被管事的话惊醒，他爬起来，上下打量半晌，确定是王朝，悬着的心才放下。
　　王朝穿着一身黑色暗纹的衣裳，目光复杂的看着明显瘦了一圈的秦萧，心里既欣慰又心疼。
　　这孩子怎么就不好好吃饭呢？
　　还是得要人盯着。
　　“大哥，你怎的也不传个书信回来，我和王暮担心坏了。”
　　秦萧给了他一个拥抱，又给他一拳，语气中带些怨怪。
　　王朝尴尬的笑笑，避而不答反问他，
　　“这……我也不是不想给你们写信的，这不是没空吗。”
　　秦萧翻了个白眼，一听就是借口，又给他一拳，懒得理他。
　　真烦人，什么都瞒着他。
　　“正好管事来了，你自己处理吧。”
　　王暮听见声音醒了从床上爬起来，大哥不在，今天正好不用上课，他睡了个懒觉。
　　一起床看到王朝眼睛都亮了，衣服都没穿好光着脚跑过来，抱住王朝的腿死活不撒手，哭个不停，无论王朝怎么安慰都不肯撒开，最后哭的他大哥发了火，
　　“你都多大了还哭！哭什么哭，哭一会儿得了！起的这么晚，你早上还读不读书……”
　　王暮听见熟悉的骂声，心里才算是安定下来，粘了会儿人，见他要跟管事说话，穿了鞋整好衣服去厨房找吃的去了。
　　“这臭小子！”
　　秦萧照例在旁边打哈哈：
　　“正是好玩的年纪，没什么大错我都随他去了。”
　　王朝气笑了：
　　“你就宠他吧！”
　　王朝还想说什么，秦萧插嘴道：
　　“王暮已经很懂事了，小孩子不能管太严。再说了……”
　　“行了行了，回来我再抽他背书。”
　　王朝抬手示意可以了停了，转身无奈的去跟管事交谈，也不知道谁更唠叨。
　　秦萧耸耸肩，回屋里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朝坐在里面的床上细细打量着王暮的脸，不仅没瘦甚至还胖了，也长高了点。
　　他轻轻摸着王暮的头发想到下面人传来的消息，说阿萧处理事情时谨慎细致，思绪缜密，行事作风也颇为得体，再加上长的好，芝兰玉树，神采斐然，外面已经隐隐有些名声了，只是秦萧不爱出门，传的才没有太过。
　　也罢，阿萧这些年失去了记忆且有时候总说些奇怪的话，其实也能看出来，骨子里养出来的东西总是不会因为环境而改变的。
　　王朝正想着，秦萧敲门，给王暮掖了掖被子，起身出去了。
　　“阿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王暮都胖了。”
　　秦萧听到前半句还有些感动，听到后半句就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王暮胖了点一大原因是因为，他有时候吃的少些，王暮正是长个的时候，吃的多了点。
　　“但你为什么瘦了这么多？”
　　秦萧据理力争并十分怀疑王朝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我没瘦，而且我长高了。”
　　秦萧跟他比身高，确实高了。
　　他一直有按时吃饭，哪瘦了一圈，也就王朝看出来他瘦了。
　　王朝比了比，确实长高了点，但还是没他高。
　　秦萧站的笔直，心想真幼稚。
　　“你到底去干嘛了，祖母跟你说了什么让你离开半年也不出传书信回来。”
　　“祖母说，阿父已经不在了，如果我想查可以拿着这个令牌去找无耶的人。”
　　王朝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牌子上的花纹莫名熟悉，似乎是跟当年笼屉上的花纹同出一系，但细看还是有很大区别。
　　“无耶？”
　　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
　　王朝解释道，
　　“无耶是北苍境内最大的组织，产业包含各个黑色行业。也拥有北苍最大的情报系统，跟许多官员世家子弟都有过合作。”
　　“那祖母为何会有无耶的令牌？”
　　王朝沉默了一会儿，直说到：
　　“其实，我们家一直都是无耶的人，但一直都是阿父跟无耶的人联系，祖母此前并不知道。”
　　秦萧惊讶一瞬，细想以前奇怪的地方，其实又挺合理。
　　见秦萧并不意外，王朝继续说道：
　　“祖母说，当年恩人不仅让她收养你，还给了这个令牌。”
　　秦萧将他未完的话补完，
　　“所以，当年祖母没有去查，是因为她觉得活着的人更重要，所以去世时才会将令牌交给你，让你自己选择查还是不查。”
　　王朝向他点点头，
　　“我去京里，也是要拿着令牌见到无耶的少主。他告诉我”
　　王朝说起这个一脸晦气，
　　“调查其中有一个关键，我阿父出事时那些大人们要么与阿父不熟，以为阿父真就只是辞官才遭遇不幸，要么都已经不在人世，只有一人还活着却一直避而不谈。”
　　秦萧正了正表情，问道：“谁啊？”
　　“原来的户部左侍郎，现在的户部尚书——梁奈何。”
　　秦萧与王朝对视一眼。王朝看出了秦萧眼中的迷茫。
　　他没印象。
　　“我应该认识他嘛？”
　　秦萧狐疑的看着他，为什么王朝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王朝摇摇头。
　　既说了此人，无需多加言明，秦萧也能知道这位户部尚书定与王大人的死脱不开关系。
　　“然后呢？”他问。
　　王朝再度朝他摇摇头，做了个闭嘴拉拉链的动作，这还是跟秦萧学的。
　　王朝不说，想必这件事背后不简单。
　　秦萧了然的点点头，拍拍王朝肩膀，表示自己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