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他失忆了》阿京阿巴阿巴

3、长不高

　　他这副幼稚又别扭的样子直接将秦萧逗笑了，
　　“嗯，我知道了”顺便又摸了摸王暮有些炸毛的脑袋瓜子。
　　王朝哭笑不得，跟着摸了摸王暮的头。
　　“以后可不许再随意评价别人的容貌。”
　　王暮乖巧的点点头。
　　王朝将王暮抱了起来，
　　“不必拘束，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秦萧神色动容，说不感动是假的。
　　“嗯”
　　王朝神色放松下来，拍了拍他的肩。
　　“夜深了，早点休息吧。”
　　秦萧微微一笑，
　　“嗯。”
　　秦萧看着眼前半大的的少年，大他两岁，也就比他高了半个头，明明自己刚刚失去了父亲，却一直照顾着他的想法，像个稳重又可靠的兄长。
　　16岁，明明也是别人最不知愁鲜衣怒马的年纪啊。
　　秦萧正要上床，就听到王阿婆敲门叫秦萧过去。
　　“阿萧，我有话要对你说。”
　　秦萧初来乍到，喊秦萧过去，想是有些话要叮嘱。
　　秦萧不自觉地和王朝对视一眼，王朝向他安抚的点点头。
　　“没事的，祖母出身书香世家，后又是当家主母，有时候虽是严厉了些但对小辈向来和蔼。我先带暮儿去洗漱，你回来了就先睡。”
　　说着就也抱着王暮出去了。
　　秦萧起身，去了王阿婆那里。
　　秦萧到的时候，王阿婆正在收拾针线。
　　蜡烛的火光摇曳，有点晃眼睛。
　　这里没有电，确实挺费眼睛的。
　　“来，坐。”
　　王阿婆拍了拍身旁的床板。
　　秦萧规矩的坐下，还有些拘谨，和王阿婆隔着一个小桌子的距离。
　　阿婆没管他的小动作，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后背挺得很直，陷入了回忆。
　　“我原先不说是大家闺秀，好歹也是书香门第。丈夫早逝，好在儿子出息，读书好，当了官，可是伴君如伴虎，我儿得罪了人连夜辞官，不知为何非要去乡下的庄子，没想到前些日子的一场大雨，南边的河决堤，把庄子都淹了，他也没回来。”
　　这些事情秦萧早已在路人的口中知道，但是听着王阿婆说起还是有些共情，自古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
　　阿婆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秦萧安静地听着，他看见王阿婆的眼中蓄满了泪。
　　烛灯暖黄色的光晕混着泪水在阿婆眼中氤氲，秦萧透过水光一刹那间仿佛看见了她的一生。
　　秦萧以为她怎么也会哭一场，谁知王阿婆看见他伤感，话锋一转，对着他说：
　　“阿萧，我不论你之前是什么身份，你是个好孩子，没有记忆也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过正常人的日子。”
　　烛光打在秦萧的脸上，稍微显得讳莫。
　　自从坛子里醒过来，他从未向任何人说过他失忆了这件事。
　　王阿婆怎么知道的。
　　也许是他的表情过于明显，阿婆看出了他的怀疑:
　　“你是恩人所托，当时他只说不久会有一个孩子来找我，求我收养那个孩子。我本来半信半疑，直到你现在我的面前，我知道，他说的那个孩子就是你。”
　　我阿婆的眼中充满慈祥，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不比暮儿大多少，是一群孩子里长的最好也是最乖的一个。”
　　“阿婆，我……”
　　“阿萧，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还小，有些事，等你长大了会知道的。”
　　“嗯。”
　　果然。
　　秦萧回了房间。打算上床睡觉。
　　既然阿婆这么避着，那过去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喽，只是什么都不记得，心里有点慌。
　　恩人所托，恩人，是谁？
　　秦萧眼前突然划过一个人，但太快了，秦萧想要抓住他，但怎么也抓不住，反而回不过神来。
　　摇曳的烛光措不及防地晃进了他的眼睛，眼前的一切都愈发变得不真实，恍然像是一场大梦，不然为何他看不清，也动不了。
　　光影间，四周开始旋转，秦萧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坛子里。
　　蜷缩着，不知所措。
　　他是谁？是谁？是秦萧。
　　我是秦萧。
　　混乱模糊的记忆中闪过一双温柔又明亮的眸子，充满笑意跟他说着什么。
　　他听到自己叫了一声，
　　“阿也。”
　　剧烈的头疼打断了他的声音，秦萧感觉上自己的声音逐渐变了调。
　　恍然间，秦萧心想，这真的是一场梦吧。他不想去猜疑王阿婆收养他的用心，不用去想忐忑的未来，不想去分辨好人坏人，不想过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日子。
　　他头太疼了，感觉自己被分成了两半。
　　迷迷糊糊间，王阿婆似乎将他抱在了怀里，急切的喊着他的名字。
　　王阿婆抱着面前一动不动出了一身冷汗还不停掉眼泪的秦萧，有些心疼，她将秦萧抱在怀里，用手去给他擦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就用衣袖去擦。
　　怎么睡之前还好好的，现在就魇着了？
　　王朝急了一身汗，也不管什么能不能离家，出去找大夫。还好包子铺旁边不远就有一家药房。
　　王朝敲了药房的门，大夫似乎经常遇到这样的事，问了地方不远，大概什么症状提着药箱就跟他走。
　　紧赶着到了家，把了脉，开了几副药喝下，秦萧总算安静下来沉沉的睡着。
　　一圈折腾下来，已经快到晌午了。王朝送走了大夫，凑合着做了饭，吃完让王阿婆去休息，他来守着。
　　王阿婆怜爱地看着沉睡的秦萧，心想这么小的孩子就受这么多苦。
　　拗不过王朝，王阿婆看了一眼孩子们，去休息了。
　　周遭安静下来，今天阴天，寒风刺骨，王朝跑的一身汗，他趴在床边。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就是魇住了，扎了针，喝了药，睡一觉醒过来就没事了。
　　只是以后要注意，秦萧可能会有头疾，头痛发作，可不好受。
　　王朝心里总有些不安。
　　“大哥，阿萧哥哥什么时候起啊？”
　　“你阿萧哥哥生病了，让他多睡会儿，不要打扰他。”
　　“哦……”
　　王暮小脸都皱在一起，生病可是很难受的。
　　直到下午，秦萧醒了，王朝才算真的放了心。
　　“阿萧，阿萧？”
　　王朝轻轻的叫秦萧起床吃饭。
　　这是，王朝的声音。
　　秦萧猛地惊醒。
　　周遭诡谲的梦境瞬间退去，秦萧的意识逐渐回笼。他猛地睁开眼睛，就像呼吸困难一样大口喘着气，又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过好歹是缓过来了。
　　王阿婆也过来抱了抱他，问他感觉怎么样，让他起来吃饭。
　　王朝也一脸担忧。
　　秦萧虚弱的笑笑，
　　“我没事了，谢谢祖母和大哥。”
　　秦萧最后一句说的有些小声，但王阿婆他们还是听见了。
　　王阿婆笑着拍拍他的脑袋，让他赶紧起来吃饭，还要他多吃点。
　　王阿婆今天没有卖包子。
　　直到了晚上，秦萧再三保证绝对不会再突然魇着，王阿婆才去睡觉。
　　夜深了，王朝和王暮已经睡熟了，灯也熄了。
　　虽然今天白天已经收拾了一个小房间出来，但王阿婆还是让他跟王朝和王暮睡一个房间。他躺在床上还能听到更夫的声音，已经三更了。
　　三更，好像才十一点？
　　不知怎的，白天明明睡了那么多，竟也慢慢的也睡了过去，一夜好眠。
　　秦萧第二天早上是被鸡吵醒的，他记得院子里就一只老母□□，学什么公鸡叫，那么难听。
　　他看向王朝那边，还在睡，一看就是被吵习惯了，秦萧看向窗子，天刚刚擦亮，应该是凌晨3、4点左右。
　　院子里有些动静，秦萧穿上鞋出去看看。
　　他走到门口，看着阿婆喂完老母鸡，背着筐子准备出门，转头看到秦萧还吓了一跳。
　　秦萧想起昨天王阿婆对他的担忧，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给她道早安：
　　“阿婆早上好。”
　　阿婆看到他这样子，心里顿时软的一塌糊涂，招手喊他过来，佯装怨怪，
　　“你也早安，怎的叫我阿婆了，昨天不是跟着朝儿暮儿一起叫我祖母。”
　　秦萧识相又喊了一声祖母。
　　王阿婆这才满意的摸摸他的头
　　“怎么起的那么早啊，是床睡得不舒服吗？”
　　秦萧摇摇头，问道：
　　“祖母起的也早，是要去买菜吗？”
　　王阿婆轻轻捏了捏秦萧的脸，没什么肉太瘦了。
　　心想着要不还是把老母鸡宰了给这孩子补补，天天叫唤也不下蛋。
　　“去买些菜做包子馅儿”
　　秦萧说要跟她一起，王阿婆说不用，让他再去睡会儿。
　　“好吧。”
　　秦萧心想，经常摸他头会不会长不高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