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亭》一只牛奶团子

10、如阳光

　　五年前，长安城。
　　那时叶沉凯旋回朝，皇帝设宴犒劳各位将士。那时的皇帝算起来应该叫老皇帝了，是当今圣上的父亲。那时国家虽不说河清海晏，四海清平，却也勉强算得上一句太平。
　　老皇帝与叶沉之间感情甚笃，将北境的兵马大权教到叶沉手里。而且彼时叶沉正值春秋鼎盛，叶沉忠心辅佐老皇帝。老皇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北境边陲刚刚经历一场漂亮的胜仗，老皇帝更对叶沉万分嘉奖。

　　“卖包子咯，新鲜热乎的肉包子。”
　　“客官看看这发簪，点翠的！可名贵着呢，送给心仪的姑娘保准明天就答应了。”
　　长安城热闹繁华，宽敞的大街上行人络绎不绝，有平头百姓也有家财万贯的富商，可他们都像没看见长安城城墙下聚集的流民一样，一派其乐融融、繁华热闹的市井模样。
　　这样的热闹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
　　一个背着孩子的妇人:“大人，大人我求你了，救救孩子吧，我给您跪下了，只要能救孩子让我怎样都行，我求求您了。”
　　身着制服，应该是长安城的城防兵，挥苍蝇一般：“去去去，一边去，哪来的叫花子在这长安城外面乞讨，这长安城是你乞讨的地吗？你看天子脚下，那讲究的是尊贵，大气。你这样的也配来这？撒泡尿自己照照吧！”
　　战火烧得这样快，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明明昨天全家人都在为新生命的到来高兴，妻子在家中照顾孩子，汉子在田间地头辛苦。一场战火把一切都烧掉了，她汉子在逃命的时候被流箭射中，没了，她一个人带着嗷嗷待哺的婴儿逃到了这，如今，孩子要没了，她也要没了。
　　那妇人还在苦苦地求，这时一个脏兮兮的小孩用双手爬了过来。用手里攥着的尖锐的瓷片划破了手腕，热烫的鲜血汩汩流了出来。
　　那小孩摇晃着那妇人说：“夫人，夫人，血能救燃眉之急，孩子呢，快！”
　　那妇人也顾不上求什么大人了，赶紧把背上的小婴儿抱到怀中，滚烫的鲜血落入小婴儿牙还没有长全的口中。小婴儿渐渐有力气哭了，“宝贝！！”那妇人喜极而泣，抱着孩子给眼前的小少年磕头，“谢谢恩人救命大德 ，谢谢恩人救命大德。”
　　看到小婴儿逐渐有了活力小少年也高兴地笑了,可不断地失血让小少年没了力气。
　　“没事...没事...”他虚弱地摆了摆手，比之前更慢地爬回城墙边倚着墙不动了。其实他的情况没比那个小婴儿强多少，只是仗着年纪大些不会那么快死罢了。
　　“好冷...”失血带来的后遗症开始找上他。小少年紧了紧身上的单衣，靠着城墙开始迷迷糊糊，逐渐手腕上的伤不疼了，更不冷了，小少年安心地睡了。可他迷糊着不知道，他手腕上的伤口一直在滴滴流着血。
　　而当日，正是叶沉班师回朝的日子。
　　“吁”一神情肃穆面色骁勇的将军在城门处勒马，“连营，这是凉州的流民吗？”
　　“是，大帅。咱们大军赶到的时候，凉州已经遭难了，这些流民...估计是幸存者了。”
　　叶沉折起手中的马鞭，攥紧了。他倥偬一生，指挥打仗自认从不输任何人，可近些年来总有些力不从心。朝廷官制冗余，办事效率低下，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走，跟我进宫面见圣上，也把这件事汇报一下，这些流民该怎么安置。”

作者有话说

　　哦哦哦，月西，小月西，我爱死这个时候的小月西了。他就像个小太阳，照亮别人，却也有时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