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我归》瞳如漆

2、第一章

　　伴我归第一章

　　仇人是落到自己手里来了，可他戚大侠能怎么办却并没有想好？要烦恼的事情太多？报私仇现在确实提不上议事日程，更何况现在这种状况根本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

　　“你看我们现在这种情况有什么解决方法没有？”戚少商憋了几天，头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自己的意识却一点没有要离开的打算。顾惜朝总把个滚字挂在嘴巴上让戚少商一点面子也没有，也不是自己想待着不走的？难道脑袋里想什么总被人知道了一点隐私都没有的感觉很好受吗？

　　“不是所有的----”脑中传来顾惜朝清冷语声。

　　“呃？”

　　“我是说不是你想的所有事情我都能感应到，除了你跟我交流的时候以外我都好像是漂浮在半空中一样，可以看见你在做什么，然后你的思维如果情绪很强烈或者波动很大我才能感应得到。”顾惜朝嫌恶的继续说道，“其实你再多练习练习估计就可以自己掌控情绪波动了，你那些有的没的怪想法谁想知道啊？”

　　“我想什么奇怪的了？”戚少商的理直气壮在顾惜朝的一声冷哼之下变得有些底气不足。

　　“虎尾溪的小寡妇------嗯？---难怪让息大娘在毁诺城等了你一年又一年，这些女人都没脑子的吗？还嫁人当嫁戚少商-----”顾惜朝的声音懒洋洋的拖长。

　　戚少商苦笑，他几乎可以想象出顾惜朝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一定是似笑非笑的，勾起的嘴角会让脸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来。

　　想得心里痒痒的，他干脆拖了镜子过来自己挤眉弄眼。

　　门口小七很淡定的路过站住观望了一下，最近先生是越来越爱照镜子了。如果光是爱美也还能理解，可这样面孔抽搐的做怪相就很让人奇怪了，难道这也是撞到头的后遗症？

　　“戚少商！你又在做什么？”顾惜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脸戚少商的猥琐表情只觉得快疯了。得赶快想法把这家伙赶走才行！要不然难保自己不会做出半夜自残的行为。

　　戚少商呲牙咧嘴努力了半天也没有笑出正牌顾惜朝的效果只得放弃。不得不承认，气质实在差太多了。

　　“我觉得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看他正常了些顾惜朝松了口气，赶紧的见缝插针商量正事。

　　“什么解释？”

　　“鬼上身啊！大当家的，你不是死了吧？”顾惜朝疑惑的问。

　　“我不知道，不记得了----倒是真有这个可能-----我死了你不是最高兴？”

　　“你死了我有什么好高兴的？又不是死我手上！”顾惜朝这话说得悻悻的怨念十足。

　　“当年我就是让你杀了又怎样？你以为你就能走上康庄大道从此平步青云了？”戚少商咬牙苦笑。

　　他们一个逃一个追，相杀了一路受连累的却都是身边的人，确实是够可笑的。

　　笑完以后戚少商却感到揪心的疼，眼前一片红雾弥漫。

　　刀山血海里两个人的回忆和悲怮倏忽绞合在一起。顾惜朝永失吾爱的悲伤通过心脏的骤然收缩直接传递给戚少商，而戚少商天地间孑然一身的如雪寂寞顾惜朝也感同身受，两个人一时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对方不由得都沉默了下来。

　　“大当家-----旗亭相识一场你后悔吗？” 过了半晌顾惜朝轻轻的问。

　　戚少商不记得自己醒来前的事情了，顾惜朝却记得。当时将小七推上岸边了以后额头被从上游冲下来大段的树干撞到，沉到水底的时候意识已近昏迷。脑海里最后想到的人居然是戚少商。再见一面就好了，当时是这样想的吧？希望能再见一面，见了又能怎样呢？改变得了这一千里血路仇深似海吗？

　　他懂他信他，他却叛他杀他。不管是不是任务在身，说到底，是他负他知音之意。

　　顾惜朝等了一会没听到戚少商的回答，只看见放在膝上的一双手捏得死紧。他自嘲轻笑道：“你有没有后悔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后悔了-----若是没有酒肆相识那晚的知音之谊我杀你会杀得痛快些！我恨自己下不去手杀你，最后连累那么多人枉死-----那时候我白天晚上想的都是你！你快把我逼疯了！”

　　戚少商深呼吸慢慢慢慢将握紧的手打开，手心留下一道弯月型深深掐痕，控制情绪么？其实真的不难做到。鱼池子里自己说谎了，如果明天就要死了，自己想见的人-----是顾惜朝！为什么想见的是他？当时的自己并不是很清楚，现在却有些隐隐约约的明白，听到顾惜朝亲口承认对他下不去手的时候心里更是酸甜苦辣五位杂呈。

　　两个人转头各自梳理思路，等想起来关键问题还是没有解决的时候，大半天的时间已经过了。小七摆了碗筷过来喊顾先生过去吃饭，戚少商看看镜子再拧拧那张脸。管他的！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这身体想拧就拧想掐就掐，他对着镜子狞笑，来日方长啊顾惜朝~~什么仇都能慢慢报了！就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呢！

　　“戚少商！要不找个道士来捉鬼吧！”饭吃到一半顾惜朝突然冒出来严肃的继续讨论关于鬼上身的问题。

　　戚少商的手抖了一下，筷子上夹的一块肉险些掉到地上去。他很无语的把脸埋到饭碗里去装没听到，自己又不是脑袋被门夹了？找道士来捉自己！白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