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同人]风止意难平》芋泥麻薯鲷鱼烧

3、第三章丨挣扎

　　自从莽村的事情之后，我感觉李响整个人憔悴了很多，好像失了神一般。
　　我不敢去打扰他，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能使他宽慰一些。
　　莽村绑架案的那天我也在场，不过躲得很远，我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
　　回到家我看到新闻网页上的报导，彻夜失眠。

　　李响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联系过我，约定也许就这样石沉大海，我倒数着回去的日子，感觉不死心，等待是漫长而煎熬的，我决定主动出击。
　　我不敢打扰李响，但决定自己驱车去莽村一探究竟，先满足一下好奇心，看一看我心中满是期待的那片好山好水究竟是什么模样。
　　那天下着很大的雨，我有些苦恼，天气预报明明说今天是个晴天，我还是个新手不太会开山路，只能小心翼翼地在山间匍匐前行。
　　莽村地理位置偏僻，条件又破败简陋，我对它的幻想已经彻底破灭，再加上恶劣的天气，我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独自一人来冒这个险。
　　好不容易我看见前边有一个赶路的老人：“师傅，麻烦请问一下您，莽村怎么走？”
　　也许是雨声太大淹没了我的声音，他似乎听不清楚，我又大声地重复了一边。
　　“别去啦！莽村封啦！”
　　“封了？”我有些不解。
　　“出事啦！封啦！”老人大喊，“现在进不去呢！”
　　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情？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
　　“你不信再往前开，前边那个岔路口往右拐，再往前开，就能看到封条了！”
　　我谢过那个老人，打算去一探究竟。
　　果然，一道冰冷的警戒线拦在路中间旁边还有一个警察。
　　“什么人？莽村不能现在不能进去。”警察拦住了我。
　　“发生什么事了？”
　　“里面正在发生一起刑事案件，很危险，我们正在解决。”
　　我的心里有些担忧，案件？李响？
　　李响会不会也在里面？他有没有危险？
　　不安和慌乱瞬间蔓延到我的全身，周围是阴沉沉的一片，前方茂密杂乱的树林后看上去像是有一个无底的黑洞，大雨冲刷着这片灰蒙蒙的土地，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这个地方总令我感到有些不舒服，我没想到李响居然是在这样的地方成长起来的。
　　“这位女士，麻烦你把车停到那边去吧，待会他们出来会挡着路的。”警察示意我靠边停车。
　　我正打算靠边停车，突然听到一声巨响，那个警察像是也吓了一跳，惊讶地回头看去。
　　听上去很像是枪声，我的内心更不安了，但还是打算先把车停靠好。
　　停好车我想去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却发现许多人一批一批地走出来，忙忙碌碌的。
　　我看见有一群人提着一个长长的大黑袋子走出来，我认得那个袋子，是用来装尸体的，我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人死了？”我随便拉住一个过来的人问道。
　　“李青。”
　　“李青是谁？”
　　那人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你是莽村的吗？”
　　“我不是，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那人皱了皱眉：“哎呀，就是我们村里头那个，有个傻子李青，绑架了那个高启强的儿子，现在被一枪打死了。”
　　“那其他人呢？没有别人受伤吧？比如警察什么的？”
　　“应该没有吧……高启强那个儿子不知道有没有事。”
　　我算是半松了一口气，但心中感到还是有些紧绷。
　　我看着向外涌出的人群，心中并不能平静，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再仔细看，似乎是李响，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整个人都湿透了，帽檐压得很低，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心中有些不忍，但感觉更不该过去，我在远处默默地注视着他，直到他们离开。

　　我想起李响雨中的身影，好像丢失了魂魄。
　　事情过去大半个月，我决定再去警局看望李响，事发第二天我就去警局看他了，想带点汤水去给他补补身子，然而李响不愿意见我，一连几次我去探望都被他回绝。
　　我只在远处看见，李响的身影，比以往又憔悴落寞了许多。
　　这次李响终于同意见我了，我自己煲了一大罐山药排骨汤，还买了好多绿豆海带糖水。
　　李响看上去比之前精神了一些，看到我来点了点头。
　　他的办公室看起来有些凌乱，许多文件乱七八糟地堆积在一起，到处都有，像是一个杂物间。
　　我不敢相信这是我所认识的李响，他似乎真的经历了些什么，我有些难受。
　　“不好意思，见笑了啊。”他把沙发上的书搬到了地上，“你坐。”
　　我也把茶几上的书搬到了地上，然后把汤和糖水放了上去。
　　“没事，我帮你整理下吧。”
　　“哎，别别别，你别动，很多文件很重要的，待会找不见了。”他制止了我。
　　我在沙发上坐下，默默地看着他。
　　“来找我什么事啊？”他手中一边翻看着一本卷宗。
　　“来给你送点吃的，补补身子。”
　　“哎哟，太客气了，你看你，真是费心了，我哪需要补什么身子啊……”
　　“山药排骨汤，我自己煲的，你尝尝看好不好吃。”
　　“哟，你自己煲的啊。”李响笑了。
　　“还有海带糖水，我买了好多，你待会可以跟他们一块吃。”
　　“客气，你真的是太客气了。”
　　“你之前……是不是心情不好？”
　　“没有啊，怎么了吗？”
　　“那你之前为什么一直不肯见我？”
　　“哦，忙嘛！”李响又低头继续看，“那段时间真是忙得连吃饭都顾不上了。”
　　“来。”李响提着糖水，拉着我往公共办公区走。
　　“赵大小姐请大家喝糖水了啊！”李响把糖水往桌面上一放。
　　空气似乎沉默了一秒，不知是谁带头喊了声“好！”，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我似乎感觉气氛有些尴尬，默默地低下了头。我感到周遭有些人的目光有些怪异，我悄悄看向安欣，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李响又把我给拉了回来。
　　“我可以在这里多呆一会儿吗？”
　　“可以。”李响没有拒绝。
　　他开始埋头整理文件，我用手托着脑袋，很认真地看他。
　　他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手头上的文件，仿佛丝毫没有在意我的目光。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阳光透过玻璃窗不断地变换位置，我希望一切静止在此刻，就很美好。
　　似乎是结束了一项工作，他松了口气。
　　“你累不累？”我问他。
　　“还好。”他看了看表，“快下班了，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我喜出望外。

　　已是黄昏，霞光温柔地铺满周遭一切，镀上一层金黄的色彩，微微泛红的天际看上去明朗开阔，我一直很喜欢夕阳柔和的格调。
　　李响走在前面，我紧随着他长长的影子，突然感到这一刻很幸福。
　　市公安局附近有座跨海大桥，景色很美，尤其是在黄昏的时候。
　　“真是心情愉悦。”我伸了个懒腰，“看到这样的美景，再怎样糟糕的心情都会被治愈吧。”
　　李响点点头，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你现在还会经常来这里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偶尔吧，现在都很忙，有时候晚上会一个人来散步。”
　　我沉默了片刻：“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
　　他看了看我，笑了一下。
　　“你说说嘛，别不把我当回事。”
　　他摇摇头：“你不懂这些。”
　　海风徐徐地吹来，带来一丝清凉微咸的气息。
　　“我觉得，你是一个什么难关都能扛过去的人。”我看着他，“我相信什么都不会打败你。”
　　他笑了笑：“但愿……如此。”
　　“这世上总有人在支持你，所以你一定不能放弃……”我看着他，“不能放弃自己。”
　　“虽然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许很挣扎，也许很痛苦……但那都只是暂时的，一定会过去。总有人在对岸一直等着你回来。”
　　我们不说话，并肩看着远处渐渐淹没在海平线下的太阳。
　　“李响。”我鼓起勇气叫住他，这是我第一次叫他全名。
　　“你……”我犹豫了一下，“你觉得我怎么样？”
　　李响笑了一下，抬起头：“挺好的。”
　　“那……我能不能做你的女朋友？”
　　“傻姑娘，瞎说什么呢。”李响笑出了声，笑中带着点疲惫。
　　他笑了笑：“你挺好的，将来啊，肯定能找着个不错的对象。”
　　“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地看着他，“你快说。”
　　李响的动作有几秒的停顿，随而又恢复了轻松：“清吟啊，响哥一把年纪，你都能叫我叔了，就别再打趣我了。”
　　“哪就一把年纪，你就比我大八岁……”我不乐意了。
　　李响低着头笑：“行了啊，别闹了。”看来他还是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我叹了口气：“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行呗。”
　　“清吟。”李响看着我，“我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你也别把心思浪费在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