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一定脸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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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怎么每天都睡不醒？”
“它是不是死了？我爹说，咱们宛城已经十多年没有除人之外的活物了。”
“嘘，先生说它只是睡着了，我们不要吵醒它。”
姮羲睡了很久，醒来时睁开眼睛看见一群孩子围着自己叽叽喳喳争论不休。
“它刚刚好像睁眼了！”
“让我看看，是不是醒了？”
“别挤，小心点，别伤了它。”
几张小脸挤在自己眼前，姮羲伸伸腿，发现自己还是黄雀形态，观察一下周遭环境，这不是皓渊的学堂么，身下是枯枝筑成的鸟窝，垫了些棉花很是柔软。
自己晕过去的时候刚刚立春，孩子们现在穿着夏装，时间过去多久了？
皓渊拿着书卷进来，他把姮羲的窝放在窗边晒晒太阳，几个学生看见姮羲都围拢过来。
“先生来了，咱们快回去。”孩子们散开，跑回自己座位上。
姮羲费力站起身，身子歪了一下，勉强站住。
“念念，把今天学的带着大家读两遍，随后便下课吧。”皓渊端起姮羲的窝说。
“谢谢先生！”能早休半日，大家都很开心。
读书声越来越远，两人来到皓渊的房间。
“提前一个月醒了，看来恢复的不错。”皓渊把鸟窝放置在桌案上，“这窝是念念做的，她做了好几日，我想你肯定不会嫌弃，就给你用了。”
那日姮羲受伤晕倒，元颂为他输入仙力，发现她亏损太过，恐怕半年都醒不过来。
姮羲站这么一会儿就觉得疲惫，卧下问：“我怎么会在宛城，时间过去多久了？”
五个月前，西琼皇后诞下双生子，同日，皓渊带着姮羲启程回上烨宛城。
“那皇后的孩子可还好？”
在皇后的孩子出生之前，皇上就已经封其为太子，如今皇后生下两个皇子，长幼有序，西琼的太子便是皇长子。
姮羲想了想说：“太子，将来便是皇上，是匡扶社稷治理天下的人，那我的护身晶石是不是给错人了啊。”
“别想这么多了，先把伤养好要紧。”皓渊手指轻轻点了下姮羲的头，一抹金光稍纵即逝，姮羲又睡过去了。
今年，宛城还是一片死气，连棵草都没长出来。
买来的鸡鸭牛羊，也出现养不活的情况，大家只好先宰杀将肉存放于冰窖中。
万祥粮铺等前城主的产业尽数关闭，皓渊组织人手将粮食囤积起来，每月发放到各家各户。
除此之外，皓渊一直不停地号召大家到城外开荒。
虽然去年种下去的种子一颗也没长出来，但皓渊还是坚持，并给来开荒的百姓发放工钱，这才有人愿意来干这个活儿。
其他生意大家照做，百姓有吃有穿，日子还是能过下去。
姮羲醒了之后，身体很虚弱，每日只能醒两三个时辰。
一个月后，姮羲有力气飞了，有时醒来房内无人，她便飞到窗边看皓渊给孩子们上课。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上课的时候有只黄雀在，念念还会给黄雀准备一些米，但黄雀好像不太喜欢吃。
待到姮羲的伤再好一些，皓渊便带着她出门，从城南逛到城北。
有时候姮羲躺在皓渊的手心里，有时候站在皓渊的肩膀上。
起初大家见了姮羲还很惊奇，毕竟如今宛城的动物都养不活，没想到姮羲不但活了，而且越来越活泼，还极通人性。
姮羲的存在让大家都对未来的生活有了希望，既然能养活一只黄雀，那将来宛城一定能养活别的，终有一天，花草树木能生长，庄稼会丰收，天上有鸟飞，河水有鱼游。
五年后，姮羲伤势大好，终于在一天夜里恢复原身。
当时，皓渊将一个生病的孩子送去医馆，姮羲在床上蹦跶，想着等皓渊回来，她问问皓渊西琼那两个皇子怎么样了。
皓渊刚回来，坐在床边，姮羲按照习惯飞至皓渊肩膀。
“皓……”刚开口，姮羲便觉得眼前一个天旋地转，接着所有物体都变小许多，她纤长的手指，正搭在皓渊的肩膀上。
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变化，皓渊转头，两人鼻尖碰到一处，都愣住了。
皓渊长得俊俏，有着老天精心雕刻出来的一张脸，但姮羲还从未这么近地看过。
一双桃花眼，似含深情，睫毛浓密微翘，在看清姮羲的时候颤了颤，姮羲有点移不开眼。
她心跳的有点快。
往后移了些距离，皓渊说：“看来你的仙力已经恢复了。”
“是恢复了些，但我现在还不能完全控制。”突然变回人，姮羲也没料到。
“那你总能控制自己的手吧。”
姮羲哦了声，立刻把手从皓渊肩膀上拿开，移开话题：“我是想问，皇后的两个孩子现在还好吗？”
“一位是未来的皇上，一位是西琼的亲王，有皇上和皇后万千爱护，自然很好。”
“我的意思是，他们其中一个是挽救苍生的命定之人，最近没什么妖啊魔啊的去伤害他们吧。”
皓渊这五年来，依然会去西琼买粮，他也会留意西琼京城内的情况。
五年前许多妖一起去围攻皇宫，除了逃跑的英落之外，其余全被玉虚宫降服，带回昆仑宫训教，至今没有任何妖敢去皇宫作祟。
至于魔，红莲已经被元颂抓回天界，一直被关押着，再也不能来凡界作乱了。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今年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西琼啊。”毕竟她曾亲眼看着皇后是如何期盼孩子出生，她和皇后一起生活了三个多月，是有些情分在的。
而且，她也想亲眼看看那两个孩子的近况。
“你伤还没好。”皓渊没答应。
姮羲现在连化形都控制不了，若是遇到什么危险，难以自保。
“那我伤好了就可以去？”
皓渊看了她一眼。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姮羲笑着说。
她的伤，如果回天界，好的会很快，但是这里是凡间，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只能靠她自己休养。
“行了，今晚你好好休息。”皓渊起身。
“那你去哪里？”
姮羲是一只黄雀的时候，冬天皓渊把她的窝放在枕边，夏天她就在窗边或者院里的清凉处眯着。
现在她突然变回人，总不能再和往常一样。
“你睡床，我睡地上。”皓渊拿起一床被褥打地铺。
“这样多不好意思，还是你睡床，我睡地上吧。”姮羲说着便要下床。
皓渊微微动了动手指，姮羲直直躺回去，她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牢牢绑在床上似的，一动不能动。
“好好休息，你什么时候养好身体，什么时候带你去西琼。”皓渊说完，熄了床边的灯。
黑暗中，姮羲睁着眼睛，往皓渊那边看。皓渊到底是何方神圣，元颂竟如此信任他，五年前自己连变形都控制不了，他就这样把自己交给皓渊了。
虽然她很信任皓渊，但是越不知道皓渊的身份，她就越好奇，等她好了回到天界，可得找钟离神尊问一问，仙界是否有皓渊这么个流浪的仙。
想着想着，姮羲睡着了，再睁开眼睛，天已大亮，地上的床褥已经叠好放在她脚下位置，桌上放着一碗粥，和几个肉包。
看时辰，皓渊已经去给学生们授课了，姮羲吃过早饭便打坐修炼。
午时，皓渊带了一只烧鸡回来，姮羲许久没吃到了，忍着口水对皓渊说：“你先吃。”
“我吃过了。”
“那我不客气了。”姮羲一个人吃了一整只。
一连在屋中呆了四五日，学生们先觉得不对。
“先生，你的那个雀儿呢，怎么好几日都不见它？”念念问。
“不会是死了吧，它都活这么多年了，再不死都成精了。”其他同学说。
皓渊语气严肃：“好好习书，莫要关心无关的事。”
大家不敢再问，但像念念这样的，总忍不住观察先生的屋子。
之前先生饮食很是清淡，近几日饭量增加不少，还添了不少荤腥，尤其喜欢烧鸡，且每次倒出来的骨头啃得很是干净。
又过了好几日，宛城百姓许久没见皓渊带着黄雀出来遛弯儿，有些人见了皓渊就问：“先生，你家的鸟儿呢？”
倒不是大家有多关心黄雀的死活，而是黄雀的存在于宛城百姓眼中，已经成了吉祥物一般，如今不见黄雀，大家难免心存疑虑。
“它最近心情不太好，不想出门。”皓渊说。
“……”也是，先生养的鸟不一般，很是通人性，可能也像人一样，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最近，姮羲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修炼，变回人后恢复很快，现在已经能随意化形黄雀了。
皓渊回到家，就见姮羲站在他的枕头上。
“你今晚不用睡地上了。”姮羲见皓渊回来，飞到他肩膀上说，“我化形黄雀，这样就不会占你的床。”
她可以和以前一样睡在皓渊枕边。
但不知为什么，变回过人后，再次变成黄雀和皓渊一起睡在床上，姮羲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能听到皓渊的呼吸，稍微凑近一点，就能感受到皓渊的温度，静静看着皓渊的侧脸，姮羲又感觉到心跳加速。
姮羲想，如果她此刻是人，一定脸红了。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一定脸红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