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言可

17、雀妖“啾啾”

　　蟾蜍精带着姮羲绕到后门，变回蟾蜍，三两下从墙上跳入府内，姮羲化成黄雀，跟着飞了进去。

　　顺着墙根蹦蹦跳跳到一个洞口处，姮羲伸头往里瞧了瞧，正好对上一个尖鼻头。

　　“这又是哪来的小妖精？”老鼠精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姮羲漂亮的羽毛。

　　姮羲歪头，这不就是方才她听到教唆兔子精的那只老鼠吗。

　　“呱呱，她怎么不说话，不会连说话都不会吧？”老鼠精看着姮羲的眼神十分嫌弃。

　　姮羲看了看身边的蟾蜍精，呱呱？

　　那这老鼠精叫什么，吱吱？

　　“她修为低，但能听懂，放心吧。”蟾蜍精说，“小白呢，怎么还没来？”

　　没想到这蟾蜍精早已通人言，只是化作人形的时候说不出。

　　“她胆子小，之前我劝她半天，也没说准来不来。”老鼠精说。

　　姮羲身后出现一个低低的声音：“我，我来了。”

　　三人看去，小白兔趴在地上，耳朵耷拉着。

　　“来了就好，快过来，我告诉你们大妖的计划，今晚我们就要进宫。”

　　蟾蜍精先给姮羲介绍：“这位是毛毛，认识大妖，这位叫小白，我们的朋友。”然后又对毛毛和小白说，“她是……”

　　姮羲自己开口：“啾~”

　　“知道了，啾啾。”毛毛不太在意地说。

　　“……”姮羲知道“呱呱”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

　　毛毛让大家聚集一点，开始分配任务：“今天是皇后生辰，睿王训练了一批歌姬，准备今晚送进宫中为皇后贺寿，我认识的那位大妖呢，就混在这些歌姬之中。”

　　“哇，大妖朋友好厉害，不仅可以化作人形，还能混进人中不被察觉。”小白语气羡慕又向往。

　　她已经修炼四百多年，大抵是天赋不足，即便是在昆仑山那样充满灵气的地方，还不能化成人。

　　“那当然了，我这位朋友可不是一般的妖，所以你们一定要牢牢记住我说的话。”毛毛得意地继续说，“小白，我知道你不愿意杀人，所以你就负责皇后回宫后，把门口的宫女们引开。呱呱，你能化人，就换上太监的衣服，领着大妖到皇后宫里，如果碰见人问，就说是皇后召见，不用担心你不会说话的事，大妖会帮你解决的。至于啾啾，你就飞到高处，帮我们望风吧，要是生了什么变故，就出声提醒。”

　　呱呱问：“那你呢？”

　　“我去御膳房，给皇后的饭菜下迷药。”毛毛站起来，让自己看起来高大些，“足以让皇后昏迷，但不会伤害到胎儿。”

　　“啾，啾啾。”这群妖胆子还真不小，以为皇宫是他的耗子洞呢，随他进出。

　　“啾啾也觉得万无一失，很好。”毛毛点点头。

　　“……”

　　“等事成之后，我们还是在这里汇合，我会把属于我们的那部分带回来，按照之前说好的。”毛毛看了看呱呱，“呱呱，啾啾是你带过来的，那就把你的那份分给啾啾一半。”

　　呱呱想都没想：“好。”

　　“戌时宫门见。”毛毛说完，转身回自己洞里去了。

　　小白耳朵又耷拉下来：“那，我也走了，晚上见。”

　　等这俩小妖走了，姮羲示意蟾蜍精跟自己走远点，以防毛毛听到他们讲话。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们的？”姮羲问。

　　“前几日，本来是想弄清楚他们的计划然后告诉单士温，让他把这些恶妖都抓起来。”

　　“那个所谓的大妖，你见过吗？”

　　“没有，只听毛毛提起过，修为应该不低。”

　　“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不会真的叫‘呱呱’？”

　　蟾蜍精摇摇头，有些落寞：“我没有名字。”真正属于他的称呼，只有“盗仙”，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盗仙了。

　　“那等这件事结束，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总不能被别人乱叫。”姮羲说完，见有两个丫鬟装扮的人走过来，连忙噤声，让蟾蜍精躲起来。

　　被人瞧见一只黄雀和蟾蜍在一起，着实奇怪。

　　不知道蟾蜍精在想什么，原地不动，姮羲见那两人走近，急得展开一侧翅膀扇他一下：“走哇。”

　　那两个丫鬟手中拿着托盘，脚步匆匆。

　　“这是给歌姬新改的衣裳，得快点送过去。”丫鬟路过时，姮羲听见她们说的话。

　　歌姬？

　　姮羲张开翅膀飞上屋檐，跟上这两个丫鬟。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倒要看看，这个大妖到底什么来头。

　　六名歌姬都在一间房内住着，姮羲落在房顶，听着下面几人接到衣裳，开始评论款式颜色。

　　“英落姐姐，你的那件真好看，和我们的都不一样。”一名歌姬语气满是羡慕。

　　“是啊，不过，英落姐姐长得也最好看，歌声也最动听，又最讨王爷喜欢，自然也要配最好看的衣裳了。”

　　那个名叫英落的开口：“姐妹们快换衣裳吧，换完还得再排练几次，皇后生辰，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姮羲在屋顶听了半天，没有察觉半点妖气。

　　难不成这大妖的修为在自己之上？

　　等两个丫鬟走远，姮羲扇动翅膀，悬停在窗外。

　　阳光正好将姮羲的影子映到窗子上，屋内有人发觉：“窗外有只鸟儿！”

　　有人把窗户打开，姮羲顺势落于窗前，歪着头看里面人。

　　除了一个背对着坐的人，其余人姮羲都瞧不出异样。

　　“英落姐姐，快来看呀，竟然是只黄雀！这么冷的天，还能看见黄雀呢！”离窗最近的歌姬说着，轻轻伸手去摸姮羲的脑袋。

　　姮羲飞起躲过，刚想离开，就看见英落转过身。

　　是狐妖！

　　那只从单士温手里逃走的狐妖！

　　“黄雀有什么稀奇的，说不定成了精呢。”英落只看了一眼便转过去，“把窗关上吧，太冷了。”

　　刚刚蹦过来的蟾蜍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窗下看姮羲落在自己身边说：“去找单士温，王府里有狐妖。”

　　姮羲等她们换完衣裳出门，悄悄跟在她们身后。

　　六名女子一直聚在一起，姮羲没有出手的机会，见有丫鬟来给她们送茶，用仙力将自己意念传入丫鬟耳中。

　　“王爷传歌姬英落。”丫鬟打断六人的练习。

　　英落疑惑：“快要进宫了，这个时候王爷传我做什么？”

　　“王爷传歌姬英落。”丫鬟重复。

　　别的歌姬说：“英落姐姐，说不定是王爷有什么重要的事叮嘱，你还是快去吧，我们等你。”

　　英落起身，跟在丫鬟身后出门。

　　出门走了一段路，英落就发觉不对劲：“这不是去王爷院的方向。”说完，抬手施法，丫鬟清醒，看着周围一脸迷茫。

　　“怎么回事？”英落上前捏住丫鬟的下巴。

　　“不……不知道。”丫鬟被英落的表情吓住，挣脱后转身跑开。

　　姮羲现回真身：“大胆狐妖！”

　　英落闻声回头，见是姮羲，轻轻一笑：“原来是你啊，三个月前你将我重伤，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还记得我，想必也记得被我降服的滋味。”说着，仙力汇集在双手掌心，随着姮羲出掌，两道银光于空中化成无数利片，刺向狐妖。

　　“你以为，现在还能降得住我吗？”英落腾空一转，身后出现三条白尾。

　　这狐妖短短三个月，修为竟精进百年，还多了两条尾巴。

　　“你到底害了多少人？”姮羲料定这狐妖吸食更多凡人阳气修炼。

　　“哈哈哈，人？现在凡人已经不能满足我了。”英落说着，瞬移到姮羲面前出手反击。

　　姮羲躲开狐妖利爪，却被白尾缠住左手手腕，顺势握住白尾向后拉，右手仙力凝聚成剑斩向白尾。

　　英落立刻躲开，反手去勾姮羲脖颈。

　　姮羲以剑抵挡，英落的指甲与剑刃碰撞，竟丝毫不惧。

　　“你修为如此之高，吃了你，想必也不比那皇后腹中灵胎差。”英落笑着舔了舔唇。

　　“痴心妄想！”

　　虽然狐妖妖力大涨，但姮羲可是修炼两万年的仙，再加上在天界养伤这三个月服用了许多助长修为的灵丹妙药，比起三个月前，姮羲也进步许多，只是她不如狐妖心狠狡猾，她出手是为降服狐妖，而狐妖出手是为要姮羲的命。

　　久战之下，狐妖自知不敌姮羲，正想办法溜走，余光看见一人弯着腰鬼鬼祟祟接近，虚招一晃，将那人卷过来，死死掐住那人脖颈。

　　“原来是你这个捉妖师啊，三个月不见，还是这么没用。”英落看着单士温憋红的脸，轻蔑一笑。

　　“狐妖，放开他！”姮羲顾忌单士温的性命，不敢再出手。

　　趁狐妖盯着姮羲，单士温从怀里掏出一张符，贴在狐妖手腕上。

　　手腕处忽然传来灼伤感，狐妖不得已松开手，与此同时，给了单士温一掌，转身逃走了。

　　“单士温，你怎么样？”姮羲接住单士温，立刻查看他的伤势。

　　“无妨，快去追狐妖！”

　　姮羲抬头去看，哪里还有狐妖的影子。

　　“给你疗伤要紧。”姮羲用仙力给单士温疗伤，好在狐妖意在逃跑，这一掌只为牵绊住姮羲，并未使全力。

　　天色已暗，距离进宫的时辰越来越近，另外五个歌姬见英落许久未回，急得出门寻找。

　　在院外看见方才送茶水的丫鬟，拦住问：“你不是领英落姐姐去见王爷了么，为何英落姐姐还未回来？”

　　“这，我也不知道，她去那边了。”丫鬟指了个方向。

　　五人顺着方向去寻，果然看见英落立在院中。

　　“英落姐姐，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们该走了。”歌姬们聚上去。

　　“我只是想到要进宫，有些紧张罢了。”英落笑笑，转身之间看了一眼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