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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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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没有说话,沉默地站在离他们俩最远的一个角落。
陈扬一出来就看到了这个三角对峙的场景,也感受到了几个人之间那种风云涌动。他这时候是深刻的感受到了美苏冷战时期世界其他各国的感受,妈的,他现在站在哪里都不合适。
他斟酌片刻,拿了个凳子坐在了骆天旁边,不顾孙三水一直给他使的眼刀子。
“陈扬来了啊。”骆天笑眯眯的看着选了自己这边的陈扬,也用余光瞄了一眼看起来气得不轻的孙三水。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说到时候下地了遇到什么事情我和你九哥不会管你俩的。”孙三水虽然不舒服,但是本身是不屑,最弱的两还抱团,有什么用?
陈扬本来就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他不在意的偏头,没有去再看孙三水。反而是骆天斤斤计较起来,“谁先出事还不确定呢,你怎么确定不是你先出事呢。”
孙三水这人脑子估计就小拇指那么大一点,差点脱口而出,“我可是!”然后就焉了,丢自己的脸可以,没必要连着老祖宗的脸一起丢了。
算了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在地下的时候直接找个机会把骆天做了就好了,一个自大狂而已。孙三水如此想。还没有下去,这种阴狠的想法就已经出现在了他心里。
骆天却不依不饶,“别整体说大话了,咱这个圈子里多少水货知道的人心里都明白,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水货之中的一员呢?”
孙三水刚才还在劝自己,不要和骆天计较。这时候脑子里据一个声音,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继而一个箭步冲上去,抡起拳头朝着骆天的脸就砸过去,骆天也不躲,硬生生的挨下这一拳,然后也抡起拳头砸向他,振振有词,“你先动手的那我就是正当防卫了!”
陈扬直接被吓得朝后退了一步,阿九在旁边冷漠的看着,仿佛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
孙三水太骄傲了,阿九第一次见孙三水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不服他,后来是合作之后孙三水才服他的。但是骆天不一样,他就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一号人物,处处压孙三水一头。
而且就连真正应该是挂件一般存在的陈扬都选择挂在骆天腿上,骆天还一直嘲讽孙三水,这一架是肯定会打的,只是时间问题。
这时候打其实还要好一点,至少不是下去了之后才打,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拿命打。
阿九觉得骆天其实挺聪明的,这个时候把矛盾挑明,比任何时机都要好。
陈扬见阿九一脸冷漠,也学着他的样子,站在一边看戏。
骆天的身法很刁钻,整个人灵活的就像一条蛇一样,孙三水根本碰不到他,反倒是自己挨了对方几拳头。
等孙三水直接被按在地上的时候他都没想到自己打架能输,虽然从小到大也没怎么赢过,但是也至少比这个门外汉要强很多才对。
这个圈子,只有他和阿九这一层以及渣滓们的区别,骆天在他这里的分类就是渣滓。
二十好几了在圈子里还没有姓名那这辈子是没有什么可能出头了,这不是一个分年龄的圈子,但是这是一个分资源的圈子,成名太晚,好东西就轮不到你了。
“服不服?”骆天手按住孙三水的后脖颈,一副擒拿的姿态。
孙三水啧嘴,没有说话。
“不服就接着打呗。”话这样说,骆天却迟迟没有动手,至少按着他,让他挣扎不能。
又好一会儿,骆天松开了他,“没意思的玩意儿,你可以觉得你自己牛逼坏了,但是你要知道小爷在地下玩儿的时候你他妈还在尿裤子就行,天天给我傲什么傲。”
然后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陈扬见状也跟了上去。
阿九看着孙三水迟迟不起来,难得好心的递过去手拉他起来。
孙三水才想别扭的说一句谢谢。阿九开口,“你也别找事了,那个人不简单。”
说罢,也直接就回房间了,就剩孙三水一个人呆在院子里郁闷。
这波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太亏了。
而另一边,一脸傲气的骆天一进房间就开始冲着陈扬喊疼,一口一个陈扬帮我揉揉的,陈扬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坐在一个尽量离骆天远的地方,问,“你真厉害。”
陈扬能看出来孙三水不简单,但是骆天打孙三水的时候就感觉也没怎么使劲儿对方就倒了,显得孙三水特像碰瓷的。
但是孙三水那个狗脾气根本不可能认怂,这样的人都被打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陈扬这时候觉得骆天就是那种隐世不出的高手。
他那早没了几百年的英雄情节难得被调动起来,他想要听到一些小说电影里的情节,让好奇心有一个归属地。
“我不是,只是你三水哥太菜了。”他笑着,“而且我就是在硬撑,你不知道那狗东西打我打得多疼,这样是在北京,我都要去医院验伤,敲他一笔。”
陈扬嘴角抽抽,总觉得他在哄小孩一样。
“你小孩子家家得别学打架,这一趟回来了之后就好好回去念书,以后你来北京找我,我带你去看厉害得玩意儿。”骆天从包里摸出一根烟,点燃。
“你抽烟吗?”陈扬疑惑,这几天他只看到了孙三水有时候会抽烟,骆天还真的没有看到过。
“抽啊,这可是个好东西,但是我戒了好几年了。”
“戒了为什么还要抽。”
骆天眼神瞟了他一眼,然后又开始放空,“我说我想起了以前的那些光辉岁月了你信吗?”
陈扬摇头,“不知道。”
骆天笑,摸他头,还用着那种哄小孩的语气,“我这一生岁辉煌的时候就是高考考了五百九,加上我少数名族加分,直接进了个985,牛吧,嘿嘿。”
陈扬无语,想不明白干这一行的哪个世外高人人生的辉煌时刻会是高考?
他看不懂骆天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给人的感觉是无害的,没有孙三水和阿九那种看一眼就知道不简单的狠劲儿。他很温顺,还喜欢笑,说话也是懒散幽默,和他的职业倒是很契合——一个导游。
但是陈扬有那么几个瞬间又觉得骆天根本就不是他表现的那样。
这些种种陈扬都无从探究,索性就不想了,躺在床上慢慢睡着了。
向导是晚上到的,一个很老的老人,不过身子骨看着倒还是硬朗,一双眼睛混沌得陈扬一度以为他看不见路。
向导来了,就算孙三水和骆天再不爽对方,也还是从屋子里出来了。
几人合计了一下明天一早上山,然后就都回去睡觉了。
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向导就站在院子里,眺望着山一夜没有闭眼。
陈扬进山之前被给了一个很大很重的背包,而骆天身上的那个包却很轻,只见那个笑面虎笑嘻嘻地说什么尊老爱幼,什么能者多劳,然后把自己描述成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在孙三水鄙夷的目光下背上了那个最轻的包。
陈扬一直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这时候都有一些火大。
不过他没有像孙三水那样表现出来。
所以当他扛着一大包东西走了两个小时都要崩溃的时候,他看见骆天甚至汗都没出,那个时候特别想弄死骆天,要不就干脆一起毁灭吧。
然后他就感觉背上一轻,背着最重背包的阿九一只手就拎起了他背上的包,然后不顾他诧异的目光直接往前走。
孙三水看到直接大吼,“狗玩意儿为什么只帮他拿不帮我拿?”
阿九没有回复他,反倒是骆天在一边贱兮兮的回答,“你要是也十六岁,说不定人家阿九也愿意帮你拿。”
“傻逼玩意儿。”孙三水怒骂,也不知道在骂谁。
陈扬没东西拿了反而有些不自在,只好快步跟上阿九,在他背后几步的地方跟着。
骆天哼着谁也听不出语调的歌,悠哉游哉的走,只有孙三水累死累活,感觉自己没有机会死在地下,他就要死在路上了。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向导停了下来,对他们说自己只能带他们走到这里。
“那接下来要怎么走啊?”孙三水喘着粗气问。其实其他人地状态也还好,就孙三水感觉是最累的。
向导晦涩地盯了他们一眼,“等风。”然后转身下山。
留下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阿九最开始行动,他放下自己身上背的东西,开始在附近考察,陈扬跟在他身后,沉默的看着。
骆天一如他这个人懒散的作风,瘫在地上什么也没有干。
孙三水则拿出罗盘想要看下位置。
和所有难搞的墓一样,也和所有老套的电视情节一样,罗盘失灵了。孙三水不解,这屁大点的地方怎么那么多磁场失灵的地方。
就这样到了晚上,还是毫无进展,向导留了一句等风,但是这甚至连一丝风都没有。
孙三水的耐心直接耗尽,三下五除二的撑开帐篷,拿出睡袋准备直接摆烂,而阿九也不知道带着陈扬去哪里了。
骆天爬上了一棵树,坐在树杈上,也没准备下来。
孙三水在近睡袋之前还看了一眼骆天,骆天根本就没想要下来。今天一天孙三水被骆天气到了好几回,下午大家都在忙的时候骆天就像一个大爷一样坐在那里,孙三水喊了他几次他都不懂,俨然一副你说你的我不听的样子。孙三水气得去扯他一条腿,骆天就睁眼问他还要打架嘛。孙三水自然知道打不过骆天,受的气就只好往肚子里咽。
孙三水决定不管他,自顾自钻进睡袋里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