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章可循》树上的尤V

2、第二章 复杂的关系

　　这场戏，小凡有半页纸的台词，她扮演的是女主角的表妹，在女主角与男朋友争吵后替女主角向她的男朋友兴师问罪。小凡演得不错，但对手演员，也就是男主角总也过不了，他是个流量小生，导演惹不起，不好骂人，只能一遍遍重拍，男主角虽然没什么演技，倒也谦逊，说着导演对不起。小凡是配角，自然不敢多说什么，一遍遍配合重拍，天色暗下来，这场戏总算过了。

　　随着导演喊“咔！过了。” 余音看到男主角被一群人围住，簇拥着走去休息，而小凡只有一个人，但仍然很是兴奋的样子，余音看出来，小凡是真的爱演戏这一行，一遍遍重拍没有丝毫倦意，反而十分兴奋。小凡忙迎上去，给她罩上一层单衣，太阳就下山了，有点凉意。

　　小凡边走向休息的座椅，边兴奋地与余音聊着感受，余音微笑着点头，也适时的夸赞她演的好，余音的夸赞并非虚伪，虽然她不懂演员的表演好坏，但她能看出小凡对职业的热爱。她知道一个人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累也不怕的，这一点上她欣赏小凡。

　　小凡：“啊！我说怎么看不到她，原来她走了！”

　　余音不知道小凡在说谁，疑问的眼神看着她，但她不说，她并不好问。

　　小凡指着手机说：“我的经纪人兼助理！给我发了条微信说她走了！余音，幸好你来了，我还有三天的戏呢！你能帮我几天吗？我记得你说你有假期的。”

　　余音有点惊讶，心想：真是天助我也！没想到原本碰运气来的，竟真成了机会！但因之前说了是无偿帮助小凡，并且对剧组好奇才来的，只好按耐住开心，稍微停了一下，斟酌着说道。

　　余音：“是的，我是有假期，不过，我没接触过这一行，更不知道经纪人和助理到底是做什么的？”
　　她刻意缓了一下。小凡忙接着说。

　　小凡：“哎呀！简单得很，我现在在戏上，你暂时不用帮我谈戏，只负责与组里沟通就行，我会交待你的，而且我能做的尽量自己做，你助个人场也好呀！我虽然不是大明星，可是身边没有人实在说不过去... 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忙的！”

　　余音听了心里又欢喜又有点莫名其妙的歉疚，她明明需要一份工作，却碍着同学间的面子，没有明说，如今小凡这样求她，还许她酬劳，其实是小凡帮助了她呀！她暗自许诺，她一定好好做好小凡的经纪人兼助理，但嘴上却要伪饰一番。

　　余音：“看你说的生分了，能给大明星工作多了一份职业体验，我求之不得呢！放心吧！有我在呢，我会帮你的。”

　　小凡听了放下心来，十分开心。

　　在娱乐圈，像小凡这样豁达开朗的女演员真的不多见，混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什么心机，也看不出别人的心机，一心磨练演技，只想演好戏，余音都好奇她是怎样在娱乐圈存活下来的呢？心里不由打个问号。

　　今天没有夜戏，剧组大队人马回到驻地酒店。

　　刚放饭，小凡兴奋地对余音说程总叫她出去吃个饭，程总是投资人，他投资的戏就在隔避棚里，他许诺小凡说下部戏找她演女主角，今天看朋友圈得知小凡在戏上就邀她去附近餐馆吃饭，余音听着小凡讲得七七八八，正想问明白他们具体是什么关系呢？怎么地下部戏就能邀请小凡当女主角？这么容易吗？这时听到敲门声，没等应门，一个身量不高，黑黑胖胖的男人推开门径自走进来了，余音见他眼熟，下午在片场见过。

　　小凡见杨雷进来诧异了一下，不过紧接着就介绍俩人认识，告诉余音说他是这个戏的副导演，叫杨雷杨导，就是他介绍小凡来演的戏，言语间客气又有几分献媚，很是殷勤，又介绍说余音是她的发小和同学，难得来探班，刚好自己助理走了，正好给自己帮忙。杨雷倒不客气，指使余音去餐厅搞点喝的来，只把她当助理。余音听到杨雷是副导演，又介绍小凡演戏，自然不想得罪，殷勤地出门去买饮品。

　　刚出门，就收到小凡的微信。

　　小凡：亲！我得去和程总吃饭，时间来不及了，怎么打发走杨雷呀！

　　后面还打了个大写的“SOS“。

　　余音收到便明白了，忙回复：马上回来，放心。

　　她虽然回复得痛快，可是其实她并没有想好怎么不得罪杨雷导演又合理把他打发走，她并不是强势的人，更不是八面玲珑，但她知道，她只有帮小凡解决问题，才能保住这半年来唯一的一次工作机会，她深吸一口气，匆匆抱着刚买的一大包饮品零食，回到小凡房间。

　　看到余音这么快回来，杨雷有些不快，但看她拎了一大包东西，脸色又平和些。

　　余音边往出拿东西边说：“杨导，谢谢您帮我们小凡介绍这个角色，我和小凡呀，是同学也是发小，我了解她，她喜欢当演员，一演戏就很兴奋，以后还请您多费心，有戏多想着我们小凡呀！回头得好好谢谢您！”

　　边说着边掏出东西堆在他面前的桌上。

　　杨雷听着余音的话，开始说怎么介绍小凡来演的这部戏。但余音没有时间听他从头细说，头也没回继续说。

　　余音：“小凡呀！你赶紧收拾，我给你约了护肤到时间了！得赶紧去。”

　　杨雷：“怎么这时候去做护肤？”

　　余音：“我看小凡上了装皮肤有点干，虽然戏份不多也得认真对待，不能对不起观众，更不能辜负杨导，不能给您丢脸不是？约了个抢救式护肤，明天上了妆更加光彩照人。”

　　小凡听到余音不卑不亢的语气，以及这个还算过得去的借口，脸上露出笑容，她原本就爱笑，看余音这么给力，相当于直接下了逐客令，忍不住就笑容洋溢，一脸的没心没肺，两人默契对视，小凡假意称累不想去，做出还想和杨雷多聊一会儿的样子，杨雷看了看小凡又看了眼余音。

　　余音见状，麻利地把刚拿出一部分的东西又装回去，不由分说把一大包东西很自然的塞给杨雷。

　　余音：“杨导，我不允许我家艺人随便吃零食，您帮帮忙，这些东西不能出现在她房间，吃胖了戏都接不上。”

　　杨雷：“太夸张了吧，没几天的戏还能胖成什么样？”

　　余音：“防患于未然。”

　　杨雷看向小凡，小凡做无辜样。

　　接着余音走去帮忙打开门，其实是送客的意思。杨雷只好识趣地走开。

　　小凡：“杨导，那明天见！好好休息。”

　　杨雷走后，小凡和余音相视一笑，余音摸摸心脏。

　　余音：“不会得罪他吧！”

　　小凡：“应该不会，杨导他人其实不坏，不过这次就算得罪也没办法。他是不可能给我个女主角的。走！”

　　余音：“对了，程总是怎么回事。”

　　小凡：“来不及了，路上说。”

　　余音匆匆收拾一下东西，小凡补了几下粉妆，两人匆匆出门去赴投资人程总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