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假鸾甄》赵岷

17、抗敌

　　天刚刚微微亮，甄假就被李少康唤醒。
　　“快起来，胡人来了。”甄假猛的坐起来，刚刚她听到警报声还以为在做梦呢。
　　“妈的，来的可真快呀。”甄假骂骂咧咧的穿衣。随便收拾一下，边快步往凤凰村赶去。
　　他们赶到的时候，全村的人大部分都到齐了。
　　“美凤，这是给你的。”真老太把女儿拽到一边塞给她两样东西。

　　“这里头是银鞭和鞋，你小时候喜欢拿鞭子揍人，我怕你将来嫁了人受气，就请人给你认打了鞭子。这鞋，也是专门做的，前头有很多尖钉，你穿了它，万一要是城破了，遇到胡人，你缩起脚对准他的裆部，狠狠的踢，踢到他断子绝孙。”真老太还缩起脚做了一个示范。
　　“娘您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浪费这些东西的。”甄假笑道。
　　“快快打开城们，本爷饶你不死。”城楼下面，一群壮得像狗熊似的胡人嚣张的叫喊道。
　　“否则，进了门屠村。”
　　胡人继续嚣张。甄假在一旁听的火起。

　　伸手取过身后的弓箭，对着最前头那个领头模样的人拉弓射箭。那人应声倒下。
　　“哦也，我把他们的贼头射死了。”甄假欢呼起来。
　　“那根本不是他们的头领。你见过打仗时头领站在最前面吗？”说的也是，站在最前面的一般都是送死的。不过射死一个赚一个，谁知她再扭头看去，那人又活过来了。

　　“诈尸。”
　　“都怪那人的皮太厚。”李少康安慰道。哪里是人家的皮厚，是她的水平不过关。
　　下面的人开始撞城门，一声接一声的咣当声，震耳欲聋。他们的弓箭不多，胡人逼近时里正才让人射几箭。
　　胡人大概没想道他们会来这手，还以为跟往年一样，随他们抢。他们砸了一会城门，看着没什么效果，便喊暂停。

　　“你们轮流去后山搬石头，最好带棱角的。”李少康看着胡人有部分离去，不但不高兴脸色反而更凝重。
　　“这上面有石头。”
　　“还不够。”里正也不再说什么，也是把人飞成两组去搬石头。
　　果不其然，离去的那部分人很快返回。他们手里还多了样东西——云梯。原来他们去找这个了。
　　对方一声哨响，城下的士兵便开始架梯攻城。城楼上的村民则用滚木石头一古脑往下砸，实在不不得已才用箭射。战争持续了半个多月。胡人没占着便宜，怏怏的走了。
　　凤凰村的村民长长的松了口气。李少康和里正仍然肃着脸，嘱咐民兵不可大意，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十天以后，北胡增加了两万人继续攻城。城墙本就不十分牢固，哪里经得住十几万人一起进攻。去去石头源源不断的运上来，在砸下去。
　　“停，先别扔石头了。”里正大声喊道。原来连日不停的扔石头，地面越来越高，再这么扔下去，胡人不用架梯子就能攻上来了。可是弓箭不多。哪能由的他们尽情去射。一时间，众人沉默着担忧着，大家七嘴八舌也没议论个所以然来。

　　“开水！”甄假灵感突来。
　　“开水？”众人一愣，随即又笑道。
　　“对，赶紧少开水。”大家一起动手。大桶大桶的开水提了上来。甄假尚显不够劲，又在桶里加了辣椒粉。
　　胡人再进攻时，只见城楼上飞流直下十几尺，一桶桶的开水倒下去，城墙下一阵鬼哭狼嚎。有的是因为烫的叫唤，有的是因为辣椒水沾了眼睛。

　　“给我射，狠狠的射。”胡人恼羞成怒，一声令下，箭矢如雨。村民们或匍匐在地，或是紧贴着城墙，躲避着这场恶箭。甄假也像壁虎一样紧贴着墙。忽的，一个人紧贴在她背后。甄假正要回头看看是谁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别动，是我。”
　　“你走开。”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便宜。
　　“这么打下去可不行。” 李少康叹道。
　　“怕什么，反正他们是远道而来，我们就跟他们耗，看谁耗的过谁？”
　　“我们这一站至关重要，如果我们胜了，其他的村民会和我们一起团结起来共同对敌，如果我们败了，我们村子里的人一个也活不成，那些遭抢的村子也许会再反抗。”李少康语气凝重。
　　“你的意思是说，这一次胡人攻打我们是杀鸡给猴看？”
　　“正是，不然，他们怎么会派那么多的军队。”
　　“打败胡人之后，我们做真夫妻行吗？”李少康把头埋在甄假的脖子轻声说道。甄假只觉得脖子一阵酥痒。
　　“行不行？”
　　“再说吧。”

　　“哎呀，都什么时候你们俩还有心情调情。”身后一阵轻佻的笑声。甄假立即甩开李少康换了一处地方。
　　“我走了。”
　　“去吧。”

　　晚饭后，李少康去守城。甄假在家帮着娘做针线。其实就是把不穿的旧衣服撕成条，留给甄老太做千层底。
　　“美凤，快去睡吧，明天又有不少事呢。”只做了一会儿，甄老太便吩咐她去睡觉。甄假应了一声怏怏的去睡。
　　她伸手推门，突然，轰隆一声，一个响雷在她头顶盘旋。甄假的手一抖，煤油灯落在第上，摔个粉碎。她懒得去点灯，只好摸黑进屋。

　　这一夜，又是电闪雷鸣的，甄假被吵醒几次，每一次，她都会习惯的摸摸身边，还是空荡荡的，李少康怎么还不回来？就算是守夜也分上班夜和下半夜。难道出什么不测了？想到这里，甄假猛的一下坐起来。就在这时，听见她家的大门被敲得震天响。
　　“谁呀？”是她娘的声音。
　　“是我，甄大娘，我找你有急事。”是何大嫂的声音。
　　“怎么了何嫂子？”
　　“大娘，大事不好了，我们家那位和甄大爷还有你家女婿一起去偷袭胡人去了，他们那么多人，咱们才多少人，这不是去送死吗？”何大嫂放声大哭。甄假听了这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她爹和李少康竟然去偷袭敌营。对方两万多人，兵强马壮的，他们竟然去偷袭！

　　“城楼上的人说，他们要是天亮前回不来永远回不来了。”何大嫂又大哭转为呜咽。

　　“我出去看看。”甄假说着就往外跑去。甄老太拉她不住。她要救人，要救人。甄假骑着毛驴，急急忙忙往安平城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