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下》再吃八碗饭

5、第 5 章

　　江颢天距离孟晚听很近，透过薄薄的衣料，孟晚听几乎能感受到他那有力地心跳。

　　“你....干什么...”孟晚听的声音不住地发颤，似乎还没能从恐惧的情绪里缓过来。

　　江颢天扫了眼面前的女孩，红着脸，水汪汪的大眼睛紧张兮兮地盯着他，眼里充满了戒备。

　　他慕地笑了“不是你来找我的吗？”

　　“我是找你还钱的，没别的意思。”孟晚听低着头，绯红染上了耳尖，连着脖子都是一片的通红，两人的距离很近，他的气息近在咫尺。

　　“是吗？”江颢天喃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阵冷色，他慢慢松开她“我不是说不还了吗？”

　　孟晚听慢慢抬起头，对上了那双幽暗的眼“我不想欠你的，所以还给你。”

　　“哦。”江颢天似乎是有点不耐烦，没再看她，转身走了。

　　孟晚听望着那颀长的背影，心里的情绪不断翻涌，好多问题从脑海冒出，扰乱了她的心思。

　　江颢天距离她越来越远，一个声音在内心大喊，她几乎没有思考“江颢天！”

　　他听到那阵声音，捋了捋头发，嘴角自然的扬起，转头，一个矮他半头的女孩背着书包正向他跑来。

　　她满脸通红的样子意外地有点....可爱。

　　“江颢天，你回来吧”孟晚听红着脸，因为刚跑来，正在小口地喘气“和我当同桌吧。”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我..可是不喜欢..频繁地..换位置啊。”江颢天随意地说出这句话，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她。

　　“因为....因为....”孟晚听被他问住，结巴着说不出话。

　　“因为什么啊，”江颢天凑近她，勾起唇坏笑着。

　　孟晚听的脸红透了，不敢看他的眼睛，低着头，大声说“因为我不喜欢你和温苒坐在一起。”

　　江颢天被她吓到了，愣了愣，随后挑着眉，眼里浮现出了笑意“这样啊，所以呢，我就要和你坐同桌吗？”

　　“可是，是你先嫌弃我的啊。”

　　江颢天一句接着一句的话，听地孟晚听晕头转向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孟晚听咬了咬唇“我以后..我以后不会再那样了，你回来吧。”

　　“没了？”

　　孟晚听瞪大眼睛看着他，江颢天似乎是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我...我喜欢你，所以你能不能...不要....”

　　江颢天突然笑起来，似乎是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他的唇角勾起，笑容肆意张扬。

　　“明天见，孟晚听。”江颢天眼角眉梢都透着春风得意，眼底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摆了摆手，转身走了。

　　孟晚听待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身影慢慢隐灭在暗处。

　　他...这算是....同意了？

　　........

　　江颢天换回来了原来的位置，班主任刘春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到了也没再说什么。

　　“喂，孟晚听”江颢天趴着桌子上，脸朝向孟晚听那边，可旁边的人不看她，只是低头写字。

　　孟晚听没看他，手上还握着笔，应了一声“嗯？”

　　“看着我。”江颢天语气夹杂着一丝烦躁。

　　孟晚听转过头，江颢天的脸贴着桌子，被压出来一块。

　　“怎么了？”

　　“你每天这么学习，累吗？”

　　孟晚听眸子一暗，顿了顿，表情淡淡的“我要考好大学，所以就必须好好学习。”

　　“万一没考上呢？”

　　孟晚听眼神坚定“必须要考上，这是我对自己的要求。”

　　“不累吗？”

　　“每天都收获满满的，为什么会累呢？”孟晚听眨着眼睛，露出淡淡的笑。

　　“呵，净说些违心的话。”江颢天啧了啧“虚伪”

　　“你要是考不上，你妈不得骂死你啊。”江颢天玩笑着说

　　孟晚听沉默了一会，眼里似乎泛起水光，脸上的笑意慢慢淡了。

　　江颢天察觉到了她的变化“孟晚听，你想什么你，赶紧学习，愣着干嘛。”

　　孟晚听看向他，江颢天撅着嘴，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她唇角微扬，浅浅一笑“你也要好好学习啊，基础知识都差的远，还有啊，上课别总是睡觉...”

　　江颢天扭过头，像是没吵赢架的小孩。

　　孟晚听不由自主地说教起来，江颢天捂住耳朵“睡了，别烦我。”

　　.......

　　七中的高三的节奏很快，老师也修炼出了快速判卷的本领，短短两天时间，成绩已经打印出来，贴在班级墙上了。

　　不出意外的是，孟晚听又是班级第一，还在全校排名里往前提了五六个位次。

　　班主任刘春华乐开了花，拿着成绩单，笑得和不拢嘴。

　　办公室里的笑声，就数她声音最大。

　　孟晚听进办公室的时候，刘春华正拿着成绩单跟其他老师炫耀。

　　“晚听来啦。”刘春华带着笑，把孟晚听往自己怀里拉。

　　孟晚听面对她的热情，有点局促，两只手晾在空里不知道往哪里放。

　　“别紧张，别紧张啊，晚听，老师就是来找你说说话。”

　　“好。”孟晚听点点头，规矩地站在她旁边。

　　“老师叫你来呢，就是想让你家长来演讲，不是马上快要开家长会了嘛，是吧，你成绩这么好。”刘春华握住她的手，眼里是笑“你妈妈教育出来的孩子多优秀啊，是不是，给你爸爸妈妈张脸的很，赶紧叫他们来分享分享自己的经验，让大家学习学习。”

　　刘春华眉飞色舞“叫你爸爸妈妈准备一下，知道了嘛，这周六来。”

　　班主任不了解孟晚听的家庭情况，只是一个劲地说，孟晚听神情淡淡的，似乎是有点不愿。

　　刘春华拉住她的手“怎么啦，不愿意啊，我们晚听这么优秀就不能让妈妈来啊。”

　　她有意的将话峰传到孟晚听这边，孟晚听只得连忙摆手“没有没有。”

　　“没有就好，记得啊，通知给父母，好了，没事了，赶紧回去吧，好好学习，继续努力。”

　　孟晚听走出办公室还心有余悸，刘春华的话一句接一句，根本不容她反驳。

　　孟晚听只能硬着头皮叫姨妈来了。

　　........

　　孟晚听回到家，姨父和姨妈正坐在客厅里好像在商量着什么，看到孟晚听回来，似乎有点惊讶。

　　姨父起身迎她“晚听回来了。”

　　孟晚听笑了笑“嗯。”

　　“我还说一会去学校接你呢，就先回来了。”姨父说着不着边的假话，一副虚伪的样子。

　　孟晚听疲于应付他，但想到家长会的事情，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姨父....姨妈我们学校周六要开家长会，老师说让你们代表优秀家长发言，你们能来吗？”

　　孟晚听望向了在沙发上端坐的姨妈，礼貌地问。

　　“代表发言？”姨妈周娴听到这句话，眼里瞬间有光。

　　周娴是个好出风头的人，这些年来，只要孟晚听受到表彰，她总是第一个跑去开家长会。

　　“嗯，就是这周六。”

　　“行行行，我有时间，你姨父忙，我去就行了，代表发言嘛，小事。”姨妈笑着，脸上一副得意的样子。

　　“行了，晚听你也别站着了，要么睡觉要么学习，赶紧回房间去。”姨妈见孟晚听愣着，低声催促着。

　　“好，那我睡了，姨妈姨父你们也早点睡。”

　　“好，好。”两人合声应着，目送孟晚听回房间。

　　周六家长会，周娴早早就来了，坐在孟晚听的位置，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看着桌上的发言稿。

　　刘春华安排孟晚听当礼仪生，帮家长找孩子的位置。

　　孟晚听和另一个女生站在门口，一来人就鞠躬问好，带着家长找位置。

　　“同学你好，江颢天的位置在哪里？”孟晚听面前的这个女人身材苗条，气质优雅，面容虽不年轻，但精心打理的发型和妆容很好地遮住了岁月的痕迹。

　　女人柔声细语，端庄礼貌。

　　孟晚听愣了愣，连忙带着女人找到江颢天的位置，小声和姨妈嘱咐了几句就回到自己的位置。

　　周娴敷衍地应了应，继续看着自己的稿子，没怎么搭理新来的女人。

　　家长会开始了，刘春华在台上，神采奕奕地讲话，孟晚听则站在走廊，看着教室里面的情况。

　　前面的环节很多，繁杂冗长，没过多久，就轮到周娴讲话了，孟晚听的眼皮不住地跳动，心脏狂跳不止，害怕出什么乱子。

　　周娴上台讲话，拿着稿子，一字一句地念着，家长们也都在认真地学习，一切都算很好的发展。

　　孟晚听在外面看着，悬着地心才放下来。

　　不一会，周娴似乎是得意忘形了，把稿子放在一边，竟然自己开始发挥。

　　她站在台上，侃侃而谈“我们家晚听，自己学，我就没管过，她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操心难道还要我替她去弄吗？再说了我们家又不止她一个孩子，我觉得啊，孩子就是要让她自己发展，是栋梁绝对跑不掉，那要是不是呢，再管也没有用，大家说是吧。”

　　台下没有人应她，气氛一度尴尬，刘春华的脸色有点难堪，教室外的孟晚听脸上早就血色全无。

　　“你们怎么不说话，我说的难道不对？”周娴还不自知地问着。

　　刘春华勉强挤出来笑脸打圆场“是的，您教子有方，晚听家长咱时间紧迫，就讲到这里好吧。”

　　“欸，好，我说完了，谢谢大家啊。”周娴笑着，摇了摇手下台，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孟晚听看着周娴一脸的得意，她鼻子一酸，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揪着，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悲伤。

　　站在外面的一分一秒都像是在凌迟，泪水不知什么时候盈满了眼眶。

　　她无意间瞥到了刘春华鄙夷的眼神，心脏不止地钝疼，她迈开脚步，狼狈地逃离了那个地方。

　　她低头跑着，，泪水打湿了面颊，在一个转角处，撞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孟晚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