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寂蓝

6、某些人的某些事

　　第六章
　　“小秦，刚才那个大奔是你男朋友”刚一坐定，刘明秀就跳到秦紫瑜的办公桌上一屁股坐下，超常的体重将秦紫瑜的办公桌咯吱作响，秦紫瑜不得不为自己的办公桌考虑，起身将自己的座椅推到刘明秀的旁边。
　　“别以为，一张软椅就能封我的嘴，老实交待”旁边几个值班的同事也凑了过来，秦紫瑜看着这阵势不回答是不行了“你看花眼了，我只是从那辆车经过而已”。
　　“不可能，我就站在你后面，看着你下的车，今天你不交待也得交待，要不然小心我大刑伺候”秦紫瑜平时不怎么和办公室里的女人玩闹，但还是对她们的“大刑”有所耳闻，上次宋芳莉交了个男朋友没有通报，被这群女人拖到茶水间里挠痒痒笑得泪流不止，秦紫瑜不怕别的就是不喜欢被人触碰自己的身体，想来想去还是顺着刘明秀的问话说“是我男朋友”周围一阵惊呼。
　　“啊，我的未来”办公室的角落传来了办公室年龄最小的张文远的声音。
　　“你在一旁瞎喊什么”刘明秀插着腰从座椅上站起，朝着张文远的方向喊了起来，活像泼妇骂街。
　　“紫瑜姐是我的梦中情人，我的梦，我的未来”张文远在一旁夸张的仰天长啸，办公室里所有的人都被逗乐了。没有人注意到主任办公室的门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你们都没有工作吗？”李毅的声音突然冒出，一群人的笑声似乎被谁偷走了，嘴巴张开着，却什么声音也没有，等到反应过来立刻回到自己的座位，假装忙乱的翻找着。李毅扫视了办公室一眼，转身回到办公室用力的摔上门。
　　“还以为帅哥不会发脾气，没想到帅哥发火那么厉害。”刘明秀见办公室的门关上嘴巴立刻有动了起来。
　　“秦紫瑜，到我办公室来。”李毅再次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刘明秀急忙把头埋进书堆里。秦紫瑜整理好自己的着装深呼口气，抬脚向主任办公室走去，经过刘明秀的办公桌前，刘明秀投了一个抱歉的眼神给她，秦紫瑜安慰的笑了笑，伸手扭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
　　“坐”李毅仍在埋头整理桌面上的文件，并没有抬头看秦紫瑜。过了将近5分钟李毅才重重的放下手中的比，抬头看了眼走在会客区的秦紫瑜，不由的深呼吸咽下喉头的火气。
　　“下次，不要让自己的私生活成为办公室的谈资”话一出口秦紫瑜脸色就变了，什么意思，又不是自己在办公室炫耀，算来自己今天也就讲了两句话，怎么就怪到自己的头上。秦紫瑜想要出声辩解，身边的李毅却开始转变话题。“叫你进来，是因为其他事，我想在做一个副刊，和明星理财有关，你看可不可行。”秦紫瑜感到十分的莫名其妙，这不是需要开会讨论的吗，怎么找到自己，她还没有不自量力认为自己是这个办公室里德重要人物。
　　“李主任，我想这是一个不错的提议，但我想还是开个会听听大家的意见会比较好，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秦紫瑜起身正要走出门，手却被李毅突然捉住。秦紫瑜错愕的回头，目光死死地盯住李毅的手，李毅意识到自己的失礼慌忙松开了手。
　　“紫瑜，我不是那个意思，怎么说，我是初来乍到，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些建议，并没有别的意思”李毅看着秦紫瑜僵硬的脸色，话语有些词不达意，急着想要表达什么，却说不清楚。秦紫瑜看了看李毅什么也没有说带上办公室的门出去了，回到座位想用湿巾察手，想想还是有些不适合，其他人看她脸色不好也不好意思问。，办公室里，少有的安静。
　　转眼又是周一的例会，因为上个星期李毅生气的缘故，这次大家在会上都显得小心翼翼。李毅将自己策划的选题发到大家手中，宋芳莉和张文远立刻尖叫，毕竟还是办公室里最热衷于明星事业的。
　　这样的选题符合时代潮流，平时老是采访那些财经大腕，这帮人也觉得腻味，这样轻松的选题求之不得，最后大家一直通过，宋芳莉和张文远立刻举手要求负责这个副刊，刘英顺水推舟以年轻人在一起比较好工作为由，将秦紫瑜推进了宋张小组，其他人也没有人想要追着明星的日程跑的，有人出头当然识相的缩头。秦紫瑜不情不愿的留下来和宋芳莉、张文远讨论行动方案。最终确定了四个人选，秦紫瑜对四个人毫无所知，只是隐隐约约的听到过几个人的名字，宋芳莉主动请缨去联系明星安排采访时间，秦紫瑜乐得轻松，要了四个明星的手写姓名确认后，看到两人已经将工作抛诸脑后在激动的讨论，自己没有参与的欲望，拿起自己的笔记本出了会议室。正要拿起包回家，手机响了，看到是顾蕊蕊，秦紫瑜将电话接了起来。
　　“紫瑜，今天没有班要值吧”。
　　“没有”
　　“没有采访任务”顾蕊蕊欢快的高声调透过电话，传到秦紫瑜的耳朵里，任谁也不会相信这是“知性之声”顾蕊蕊的声音。秦紫瑜只是轻轻的“嗯”了声，那头的顾蕊蕊似乎高兴地跳了起老，大口的喘气声传来。
　　“快点过来，陪我逛街，老地方见”顾家人的特色，最后一句话往往不会理别人的回答，自己感觉良好的挂掉电话，当然几乎没有人会拒绝这家人的要求。秦紫瑜看看办公室里忙碌的众人，想想还是不要打招呼，悄悄地出了办公室。
　　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记得那时看张柏芝和陈小春的《购物狂》，小护士方芳为了购物要不断的卖出自己的物品换取金钱进行下一次购物，这在秦紫瑜看来简直不可理喻。顾蕊蕊不是方芳，不需要担心信用卡超支，一条街走过去手里已经挂满了购物袋。秦紫瑜看她拿着辛苦接过了一半提着。顾蕊蕊看到秦紫瑜什么也没有买拖着她进了旁边的店。秦紫瑜一眼就看中了挂在墙上的月白色旗袍，正要将它拿下另一只手从旁边伸向了这件旗袍，秦紫瑜不想争，将手放了下来，旁边传来了笑声。令人没有想到的是顾蕊蕊的手突然伸了出来，快速的将旗袍拿下递给秦紫瑜。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顾主播”旁边的女人摘下自己的墨镜，亲热的和顾蕊蕊大招呼。顾蕊蕊的脸色一变，但又迅速的恢复原样，笑了笑向旁边的人打招呼。
　　“原来是凌琳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我们两缘分真是不浅。”秦紫瑜感觉到顾蕊蕊的厌恶，秦紫瑜怕顾蕊蕊和人起冲突，拉了拉顾蕊蕊的手示意要去试旗袍。但令秦紫瑜没有想到的是，叫凌琳的女人并没有感觉到顾蕊蕊的隐怒，自顾自的拉起顾蕊蕊的手。
　　“既然碰到一块了，就一起逛吧，旁边的这位还请顾小姐介绍。”
　　“我哥哥的女朋友，我的准嫂子”秦紫瑜没想到顾蕊蕊这样来介绍自己，虽然私下会时不时的开玩笑式的叫自己嫂子，但在外面还是很尊重秦紫瑜的意见，从来没有多外这样说过。一旁的凌琳一张笑脸瞬间垮了下来。
　　“蕊蕊真是爱开玩笑，谁不知道顾总还没有女朋友，更不用说未婚妻。”
　　“爱信不信”顾蕊蕊拉起秦紫瑜就往收银台走，秦紫瑜看了看型号，确实不用试，但一看到标价就犹豫了将近3个月的工资，秦紫瑜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那位小姐，可不可以把你手中的旗袍让给我”。秦紫瑜想要伸手将旗袍递给她，被顾蕊蕊拦了下来。
　　“苏凌琳你什么意思，一件旗袍还要跟我嫂子争，嫂子拿我哥的卡出来”秦紫瑜看着对面的苏凌琳心里一阵后悔，竟然是不久后采访的对象，为了一件旗袍和采访对象结下梁子怎么看怎么不值。顾蕊蕊可不理秦紫瑜拿出卡刷了衣服就拉着秦紫瑜走了出去，只留下有气又不能痛快发泄的苏凌琳。
　　晚上秦紫瑜拒绝不了突袭的顾妈妈，跟着顾蕊蕊回了顾家，路上问顾蕊蕊今天怎么会和苏凌琳发那么大的火，顾大小姐别的不说只说苏凌琳不要脸。秦紫瑜只当苏凌琳和顾蕊蕊在工作中起了矛盾，也就不追问了。车刚到门口，就看见顾妈妈站在一旁笑不拢嘴的朝她俩招手。
　　“紫瑜啊，可把妈妈想死了，妈妈不叫你就不会回来，真是伤心啊。”顾妈妈拉起秦紫瑜往房里走，顾蕊蕊自己跑到另一边挽起妈妈的手，秦紫瑜看着高兴的顾妈妈心里也高兴了几分。自从18岁那年顾晨陪着秦紫瑜住了将近一年后，顾妈妈就自动的把自己当成了秦紫瑜的妈妈，自己也把原来的“顾妈妈”缩减成“妈妈”，秦紫瑜也不好纠正，只得由着顾妈妈。
　　“紫瑜，最近工作还好吧”顾爸爸放下手中的报纸。
　　“嗯，还好。”秦紫瑜知道顾爸爸这时候需要茶，起身沏茶，顾爸爸满意的接过，看了看正在拿遥控器换台的顾蕊蕊后说：“还是我们紫瑜贴心，蕊蕊从来就不知道给我沏茶。”顾蕊蕊想要说话，被顾妈妈打断：“吃饭了，紫瑜你到书房叫晨晨下来”，每次听到顾妈妈这样叫顾晨，秦紫瑜都有想笑，多么强大的顾大少在自己妈妈嘴里还是一个幼儿园的小秧苗。好不容易忍住笑，应了声就上楼去请顾大少下来吃饭。
　　秦紫瑜看到门半开着，敲了两下没有回应犹豫了一会还是推门进去了，房里的灯没有开，只有电脑发出的幽幽蓝光。秦紫瑜走到近前看到平时不可一世的顾大少正安静的伏在书桌上睡觉，多了份平时少有的柔顺。秦紫瑜考虑是不是要叫醒顾晨，最后还是到对面的房间里抱了床薄毯给顾晨盖上，顾妈妈想是等久了，在楼下叫了两声，原来还安静睡觉的顾晨被顾妈妈的高分贝惊醒了，整个人的神情显得有些木讷，一旁的秦紫瑜看到这千年一遇的表情先是一惊，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醒了就下楼吃饭”秦紫瑜拍拍还沉浸于迷茫中的顾晨后，转身下楼。不料顾晨在身后用力一拉，使得秦紫瑜跌坐在自己的怀里。
　　“干嘛，别闹”秦紫瑜受够了顾大少时不时的突袭。顾大少显然乐在其中，一张脸凑到秦紫瑜面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秦紫瑜恶作剧的用手在顾晨的唇上用力的扭了一下。这下确确实实的点起了顾晨的火，还没等秦紫瑜反应过来，自己的双唇已经被顾晨捕获。原来还能挣扎几下，没过多久双手就已经攀上了顾晨的脖颈。
　　“紫瑜，晨晨，你们两个怎么还不下来，饭菜都快凉了”迷糊中的秦紫瑜此时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原来已经红透的脸现在就像烧起来一样。
　　“顾晨，顾晨”连唤了两声，顾晨才将头从秦紫瑜的怀中抬起，看到秦紫瑜通红的脸，立刻又将头埋了下去。
　　“别，都在等我们”
　　“不用理，我们完了自己吃”顾大少现在的眼里满是欲望，根本就听不进秦紫瑜的话。秦紫瑜看他没有消停的迹象，趁顾晨不注意立刻起身。看到对面的顾晨一脸的懊恼，又觉得好笑，秦紫瑜一笑，本来还在生闷气的顾大少也不由的笑出声。看看秦紫瑜衣衫不整的样子很是诱人，要不是楼下顾妈妈不停地叫，真想直接就干点什么。深吸了口气走到秦紫瑜的面前帮秦紫瑜整理好衣服，顺道理了理头发。秦紫瑜难得的享受顾晨的服务，自然安静的站在一旁，看到低着头为自己整理的顾晨凌乱的头发，手不由自主的伸出去。
　　“呀，你们继续，妈妈下楼了”原来想上来叫他们下楼吃饭的顾妈妈看到这个景象很是高兴，顺手带上门就出去了。
　　“都是你”秦紫瑜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下楼吃饭的时候，一桌人都用暧昧不明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一顿饭吃得秦紫瑜浑身起鸡皮疙瘩。
　　“晨晨啊，你什么时候让我们两老抱上孙子啊”顾妈妈话是这么说眼睛却死死地盯着秦紫瑜，秦紫瑜低头吃饭只当没有看见。
　　“快了”顾晨闷声的应了句。
　　“每次都说快了，连媳妇的两只脚都没有给我全部搬回家”顾妈妈不是好糊弄的，立即换汤不换药的抛出另一个历史性大问题。
　　“你媳妇自己不进门，怪我吗”一桌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一直埋头吃饭的秦紫瑜。秦紫瑜在桌下狠狠地踩了顾晨一脚，幸亏宋芳莉及时打来了电话，要不然秦紫瑜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混过这个问题。
　　晚上秦紫瑜被热情的顾家三剑客近乎强留的留在了顾家。顾妈妈早年为了方便照顾秦紫瑜特地在顾大少房间的对面为秦紫瑜布置了一间满是蕾丝的房间。秦紫瑜虽然不怎么住但顾妈妈和保姆还是经常打扫。洗完澡躺在床上闻了闻很干净的味道，秦紫瑜还是抑制不住的想起了自己的妈妈，这样的晚上总是惹起人的回忆。
　　一双手在黑暗中从身后伸了过来，在秦紫瑜的脸上摩擦，冰凉的手今夜似乎特别的带了一丝温热。
　　“别想了，睡吧”秦紫瑜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脸，翻个身躺进顾晨的怀里，一夜相拥，一夜无梦。
　　秦紫瑜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领悟了这样一个事实“所有的忘记都是为了刚深刻的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