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寂蓝

5、无处不相见

　　第五章无处不相见
　　休假无疑是幸福的，不幸的是假期是短暂的，休假后的生活也会更忙碌。秦紫瑜忙碌了整整一个星期才将落下的工作做完，自己的工作做完了，别人的工作排着队等着。老资格的刘英之流倚老卖老，硬塞给秦紫瑜一大堆零散的工作，职场上不看增面一定要看人面，不好拒绝也不能拒绝，只得照单全收，周末也在加班中度过。
　　秦紫瑜习惯提前15分钟到办公室，这是当年当新人时留下的习惯，现在仍然坚持不是只是因为这样可以免去一早就要和一群半熟不熟的同事扯着笑脸问早，还可以轻松地赶上电梯。总之提前15分钟，让秦紫瑜对上班没那么厌恶。到办公室的时候照例空无一人，秦紫瑜蹬着高跟鞋向自己占据办公室最里的座位上走去，从包里拿出什锦在座位上擦拭一遍，看看时间还有，拿着杯子到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回来的时候主任的办公室竟然开门了，黄姐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到的，今天是怎么回事。秦紫瑜再考虑要不要进去看看问早，一向踩点上班的宋芳莉竟然来了，有人来秦紫瑜便立马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可不想被人误会成巴结领导的人。
　　“紫瑜，早啊”宋芳莉踩着高跟鞋从秦紫瑜面前走过，秦紫瑜点头回应，原以为宋芳莉奔着茶水间去的，没想到宋芳莉竟然敲响了主任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后进去了。没有像平时那样听到黄姐的声音，只听到了宋芳莉问早的声音，后面也只是隐隐约约的传来一些宋芳莉的声音，其余什么也没有听到。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态似乎就像在听人家的墙角，秦紫瑜不由得好笑，顺手打开电脑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办公室的同事陆陆续续的来了，宋芳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从主任办公室里出来了，办公室里一阵喧闹，8点一刻，每周例会即将开始，秦紫瑜随着人群走向会议室，似乎听到大家都在议论主任，秦紫瑜也忍不住猜想黄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出乎意料黄姐没有出现在主位上大家似乎也并不意外。秦紫瑜可以肯定自己一定错过了什么。
　　“各位，早上好”秦紫瑜低头沉思的间隙，一道陌生的男声出现在办公室，一抬头竟然看见李毅，，秦紫瑜确定自己真的被人在一大早给吓到了。
　　“黄主任调任，我是接替黄主任的李毅，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合作愉快。”简短的自我介绍后，竟然惊起办公室那些女人们的欢呼，气氛诡异。李毅尴尬的咳嗽两声，示意大家开始自我介绍，李毅跟部门里所有的人一一握手后，终于来到坐在最末的秦紫瑜。秦紫瑜看到李毅并没有要揭示两人是旧识，乐得跟着装陌生人。今天的会议因为新来的年轻帅哥主任的关系，异常的和谐，没有出现以往几个女人相互斗嘴的场面，一群平日里能把会议室变成大街的女人，一个个规规矩矩的坐着，轻声细语的发言。秦紫瑜感叹李毅魅力。秦紫瑜一直认为，“什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是难移，只是没有遇到移的必要。今天的会议室应证了秦紫瑜的想法。
　　秦紫瑜会后才知道，黄姐在自己休假期间，调到一个西部城市做了分社的总编，而自己回来后一直埋头工作才会没有听到大家的议论。按怪部门元老刘英近日脾气不好，原来是自己即将到手的职位，竟然被人空降夺走。不能给上司脸色，只能给小辈气受。
　　李毅来了几天，并无特别之处，工作仍然是直接下发到各自的邮箱，上半月的杂志刚出，这两天大家也就松了口气，一大早竟然奇迹般的全部都来了，一群人在办公室里显得似乎有些无所事事，往日繁忙的景象不在，办公室里的女人全都聚集在茶水间聊天，秦紫瑜被宋芳莉拉了进去。刚进门就听见沈淑梅在说一个明显带颜色的笑话，秦紫瑜想要退出，大门却被宋芳莉牢牢地控制，一群平均年龄30岁的女人在茶水间里高声笑闹。记得以前顾蕊蕊跟自己抱怨饭桌上的酒色文化时，特别羡慕秦紫瑜在文化行业没有过多的受到酒色的荼毒，现在看来顾大小姐的判断是错误的。
　　与其在这里听这些谈话，秦紫瑜宁愿回家休息。正在思索合适的理由出去，茶水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一群女人立刻失声，宋芳莉不知都什么时候来到秦紫瑜的身后，推了推她示意秦紫瑜开门。秦紫瑜对这群女人是彻彻底底的服气了，伸手将门把旋开，门外是老李。一看到是老李，一群女人骤停的声音立即响起，一群人像老李开炮，平时就有些木讷的老李被一群女人弄得满头大汗，吱吱呜呜半天也没有说清一句话。一旁的秦紫瑜看不下去，走到老李跟前问什么事，才知道老李勇闯女人领地的原因是因为李毅找自己，秦紫瑜求之不得，拉着老李出了茶水间。
　　“李主任，找我有事吗？”
　　“紫瑜，坐吧，不用那么拘束”李毅从办公桌后绕到前面来，坐在秦紫瑜旁边，秦紫瑜不动声色的挪开一点距离。
　　“也没什么事，那天开会没有认你，没生气吧？”
　　“没有，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知道我的事情太多，你那天的做法正是我想的，谢谢，如果没有事情的话，我就出去了。”秦紫瑜起身向要走出办公室，李毅下意识的拉住了秦紫瑜的衣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后急忙放开。
　　“那个，你去通知他们，我请客，我们去聚聚。”秦紫瑜点点头立即退出了李毅的办公室，看来以后要离这里远点。秦紫瑜一到茶水间传达李主任请客的消息，一群女人立刻涌出狭小的茶水间，办公室里一阵忙乱，男男女女都为即将到来的免费午餐而雀跃。秦紫瑜收拾好自己的包打算跟李毅告假。李毅自己却从办公室出来了，看到正要朝自己走来的秦紫瑜，转头对办公室里兴奋地众人说到：“我初来乍到，大家一定要赏脸，不要推脱。”
　　“李主任放心，免费的午餐谁也不会错过，你说是不是紫瑜”宋芳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秦紫瑜的身边，亲昵的挽起秦紫瑜的手，秦紫瑜皱了皱眉想要挣脱，但还是忍了下来。秦紫瑜几乎是被宋芳莉拖上李毅的车。至此秦紫瑜总算明白了宋芳莉的小心思。
　　李毅很大方将聚餐地点选在了一间很有名的日式餐馆，秦紫瑜走在最后，入座的时候竟然只剩下了主宾的位置，秦紫瑜请办公室最年长的刘英上座，没想到平时热衷于虚名的刘英竟然拒绝了，刘英已拒绝，其他人也就不会答应秦紫瑜的换位要求，秦紫瑜不得不硬着头皮坐下。一群平时在办公室里闹腾的人，个个规规矩矩的跪坐在垫子上，秦紫瑜可以肯定刚才还高兴地众人，现在起码有一半开始后悔来这里了。点餐的工作让给了最年长的刘英，刘英也不推脱，豪爽的点了一大桌，点完后，一脸抱歉的对李毅说“主任不好意思，好像点多了”。李毅笑笑大度的说“没有，还有谁有什么想要点的吗”。一句话立刻赢取了大片的恭维赞扬。
　　“大家以后不在办公室就不要叫我主任了，放开点，大家才会更开心”
　　“那我直接叫主任名字可以吧？”宋芳莉话语中的兴奋任何人都听得出来，李毅笑笑点点头。宋芳莉立即离开座位，拿着杯子要敬李毅。有宋芳莉开头一群人也立刻显出真身，一个个把脚伸到四面八方，高声谈笑。同在一个办公室也都了解彼此的酒量，能喝的聚在一起喝，不能的自动移位。
　　刘英喝高了，起哄让大家灌李毅酒，秦紫瑜自动的让出自己的位子给刘英，刚要离开座位，刘英大着舌头发话了“哎，我这么一看紫瑜和小李还真是挺配的，你们说是不是”一群人乐得看热闹自然附和，只有宋芳莉冲过来站在李毅旁边，借着酒劲攀上李毅的肩朝着众人吼“刘头，你看我们不配吗？”众人只当宋芳莉是开玩笑，一个个的在一旁笑着并不搭理，秦紫瑜今天的克星刘英又发话了“小宋啊，你和小秦比还差远了”一句话除了秦紫瑜、宋芳莉，其他人哄然大笑，连仍被宋芳莉攀着的李毅都在一旁笑。宋芳莉一张脸因为酒精已经够红了，现在被气得好像只要点火就能烧起来。
　　“我哪里比不上，哪里比不上”秦紫瑜看着气氛怪异趁着众人不注意溜出了包间。想想包还在里面不能先走，又不想回到包厢，看到走廊尽头没有人，便过去透透气。站了一会正想回去，旁边包厢的门打开了，秦紫瑜低着头就要走过包间，突然被人拉进了包间，秦紫瑜想要尖叫，声音却被人给吃了。稍微一定神，秦紫瑜就知道是顾晨，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嗯……嗯….”秦紫瑜的快要缺氧的时候，顾晨终于放开了她。秦紫瑜趴在顾晨怀里慢慢的平复自已的呼吸，感觉到一双凉凉的手还在自己的胸□□动，急忙将它拉出“不要在这里”。话一出口秦紫瑜就后悔了。
　　“呵呵，知道了”顾大少心情大好帮秦紫瑜整理好衣服，抱着她做到餐桌前，夹起一个寿司递给秦紫瑜。刚才在包厢里太闹腾，秦紫瑜也没有胃口，没有吃下什么东西，现在倒真的觉得饿了，吃了一个又指向另一个，示意顾晨夹。顾晨轻咬了秦紫瑜的耳垂，伏在她肩头笑，秦紫瑜脸瞬间变得通红“你还笑，我走了”。
　　顾大少将手里的筷子塞到秦紫瑜的手里“喂我”。
　　“老牛一对装什么嫩草”秦紫瑜对自己正确引用顾蕊蕊的名言而自豪，顾大少的手却伸进了秦紫瑜的衣摆，“你确定，我是老牛”。秦紫瑜急忙夹起寿司塞到顾晨的嘴中。
　　“你怎么在这里”秦紫瑜这才想去按理顾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去日本了吗？
　　“想你了”太肉麻了，秦紫瑜身上的鸡皮疙瘩雀跃异常，顾晨仍然在闷闷地笑。
　　“日本客商来参加世博会，谈判地点转会国内，刚谈完”秦紫瑜见包厢里还有合约留在一旁，秦紫瑜知道顾晨不喜欢和别人吃饭一般的应酬，也只是象征性的吃几口，等客人走了，自己再找地方吃，这习惯比秦紫瑜还要龟毛。秦紫瑜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起身就要走。
　　“去哪”顾晨转头问正要出门的秦紫瑜。
　　“今天是同事聚餐，不能先走，包还在那里”秦紫瑜回了句就要带上门走。
　　“散了，给我电话，我们继续刚才的事。”秦紫瑜可以确定顾晨今天的谈判绝对占到了大便宜，并不回答带上门就走了。
　　回到包厢一群人因为有几个下午要值班，李毅便提议大家散了，秦紫瑜的消失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只说了句去洗手间便搪塞过去了。一群人相互扶着出了餐馆，秦紫瑜半搂着宋芳莉的腰将她送到李毅的车上，报了宋芳莉的地址边关车门上示意李毅可以走了。李毅探出头问秦紫瑜为什么不上车，秦紫瑜以不顺路拒绝了，看到所有的人都走了，翻出包里的零钱向公车站走去。
　　“真是不听话”秦紫瑜没走几步，顾晨的车就停在了身边，秦紫瑜也不坚持，拉开副驾的门坐上去。没有意外顾晨将车开到了自己的别墅，平时顾晨都会自己开车到秦紫瑜的小屋休息，但一旦有比较多的时间就会拉着秦紫瑜到这。秦紫瑜曾无数次批评顾晨的奢侈，既然不住没必要留着这么大的房子，真是浪费。
　　车一到门口帮忙的阿姨已经站在那里等顾晨吩咐，秦紫瑜在心里再次为顾晨的奢侈鄙夷。顾晨牵着秦紫瑜的手进去，回头看了看阿姨，想想没有什么事，便给阿姨放了假。晚饭秦紫瑜只是将阿姨留在冰箱里的菜热热。一晚上，秦紫瑜都被困在房里，连自己喜欢的“新闻周刊”都错过。
　　一早醒来，才想起今天自己要到办公室值班，一阵慌乱之后，顾晨已经开着车在门口候着，紧急时刻秦紫瑜也不闹，直接上了车，为了避免迟到，秦紫瑜今天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再街角下车，直接让顾晨将车开到了办公室大楼的门口，终于踩点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