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行云落雪》如有来客

15、江湖百晓生

　　山野郊外的夜晚总是格外的静谧，除了断断续续的虫鸣声，萧瑟听得最清楚的便是雷无桀的呼噜声。他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便看到同样醒着的巫行云和无心。也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能够没心没肺地安然熟睡的，除了雷无桀，也找不到第二人了。
　　巫行云眨了眨眼，见萧瑟已然没有了白天的失态，眉目间舒展开阔，知他已不再自扰，便继续闭目养神起来。
　　无心看着萧瑟走出的背影，忍不住说道：“今天我们看到的那个记号，是江湖百晓生的吧，你是他的弟子？”
　　萧瑟停住脚步：“是。”
　　无心微微一笑，似乎是颇为满意他的坦诚：“我家老和尚曾经和我提过，江湖百晓生确实是有位姓萧的弟子。”
　　萧瑟一听便知道，无心已然确定了自己的身份。他忽略了无心话语中的调侃，余光扫到了巫行云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
　　她应该是正在假寐。灯下观美人，美人如花面。微弱的烛火下，更衬得她宛若神女。
　　萧瑟勉强稳住了自己晃动的心神，脚下一转，便向着客栈外走去。
　　他一步一步地走着，不快也不慢。这里的夜晚，月朗星稀，偶有凉风拂过，正巧能够平息他心中燃起的那丝火热。
　　走了约半刻，便是一座亭子。百晓生已然等在此处，正执棋子与自己手谈。
　　萧瑟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多年未见，再见之时故人依旧。他恭敬地对着百晓生行了一礼，唤了声：“师父。”
　　百晓生放下手中的棋子，微微点了点头：“坐吧。”
　　萧瑟接过白子，与百晓生对弈起来。师徒二人虽是多年未见，默契却已然没变。
　　“听说你要去雪月城？”
　　“是。”
　　“为了500两银子？”
　　“是。”
　　姬若风见他不慌不忙对答如流，便接着他的话说道：“500两银子，雪月城还是还得起的。”
　　萧瑟在棋盘上落下一子：“不，他们还不起。不过，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帮我去讨这笔银子。”
　　姬若风落子的手微微一顿，几句话的功夫，棋盘上的形势已是千变万化，纵横捭阖间，恍若又让他看到了那个曾经的永安王萧楚河，而不是一夕间沦落为废人、只能蜗居于雪落山庄的客栈老板萧瑟。
　　“听说，你自走出雪落山庄，身边便一直跟着一位红衣小姑娘。”
　　萧瑟一瞬间柔和了眉眼，语气似乎也轻柔了许多：“不是小姑娘。”
　　姬若风未料到他有此一答，怔愣了一下：“什么？”
　　“师父身为江湖百晓生，这江湖上的事情，能瞒过您的想必少之又少。”
　　姬若风见他这徒儿，提起那姑娘的时候，整个人温柔活泼了不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永安王萧楚河，虽待人温和有礼，那是也他从小的教养，实际上的心高气傲、眼高于顶比之旁人只多不少。能让他放在心里的姑娘，必是未来的永安王妃了。
　　萧瑟催促道：“师父，该您落子了。”
　　姬若风哈哈一笑，将无极棍放在棋盘上：“这天下，终归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便不掺和了。”
　　萧瑟见姬若风欲走，一时间有些为难，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师父可知这往于师的路该如何走？”
　　“你这是迷路了？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带着这俩小子来这里找死。”
　　“找死？”
　　“这里向西三十里便是慕凉城。”
　　慕凉城。。。。孤剑仙洛青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