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等于我们》冰火兩重天

16、第 16 章

　　讲好要去还谱的日子，可是俞波不在。她弄干游泳课后湿透的头发小心地绑好它们梳好了额发，傻里吧叽地小心翼翼，可是俞波不在。

　　她回学校继续看英语课没放完的《哈利.波特》，盗版错乱的中文字幕，目的是锻练英语听力。结束已经6点，雨点迫不及待地下落下落。突然剩我一个，没有伞没有雨披没有手机，站在车棚里。“柳素……你有手机吗？”她朝了楼探出的脑袋吼。脑袋闪了一下，缩进去没了。

　　大概没听到。她笑笑。

　　“喏。”转身的时候手机从身后递过来。

　　“谢谢。”

　　柳素这傻子，不拿伞就从楼那儿冲到车棚来。

　　雨还真挺大的。

　　我不知道爸爸什么时候来，他现在还有事。车棚里一个人也没有。晚自修的铃已经打过，教室的灯光被割成方的，一块块温暖地透出来，射不了多远又被黑暗彻头彻尾地包起来。水一串串一排排地从屋檐往下掉，一排排，再一排排。我从车棚走去后门门卫室，侵占窗口一点点的光亮。保安叫我进屋坐，除此以外他什么也不能做，他只能看他的黑白小电视机，8个频道，听不清在讲什么又看不清字幕。我笑笑说不用。我突然很害怕爸爸他不会来，晚自修结束人一拨拨走掉他会不会一直都不来。

　　然后轻易地，像幼儿园等不到亲人来接的孩子般，哭了。

　　然后前方笼出两道希望。眼泪就没了。

　　以前久没联系的初中同学在□□上问，许赐，你生日想要什么。

　　要什么呢。

　　她很早丢了手表，甚至习惯随身带着手机看时间，没准哪天辐射出个心脏病来。早上还在一家店里看中一张CD，凑来凑去没舍得买。她甚至想要一台电脑，可以随时随地写稿发邮件搞校刊做出她可以做到的事情来，同时，随时备份她的心情。她过份时候还想要个男朋友，好看些的，像Cx爱yiyi，乌龟爱周，××爱××那样爱着，有人分享有人照顾，最好安静，不要一惊一乍、风起水涌。

　　这些那些，你能给我么？

　　如果不能，那还问什么呢。

　　她一字一顿地打完这两行字，Ctrul enter,下□□，出电子阅览室。

　　生日前一天突然不想去上吉他课，于是发消息给俞波，他说，好的，没关系。

　　她跑出去乱逛，买了手表出来看到红色脚踏车车座一滴水，又一滴水，又一滴。

　　下雨了。然后停。然后又下。她坐在写字台前面，伸出来收进去的掠衣杆，偶尔的抱怨和咒骂。

　　明天。久没有收到的回信会躺在信箱里么。手机里会有几条被祝福的消息呢。YiYi说托人给我的呢。乌龟则是又忘了么。

　　她突然害怕明天的到来。她的前流海还没有剪短，她的数学激话还没有做完。更重要的是，她害怕一旦明天过去了，那些幸福与期待也一样过去，再没有一个明天让她充满希望地去憧憬，仿佛茫茫地没有灯塔的黑暗海水，它和天浑成一片，天也是黑的。

　　我并非失去航行方向，而是没有勇气向前。黑暗吞噬光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