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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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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后面除了地下室,还有一个房间,是用来存货的地方。一般新进来的货会被工人们搬到地下室,然后由蒋嵛进行清点,小刘进行记账。
蒋嵛带着修玥来到酒吧后门,在进房间前,他递给修玥一个一次性口罩让他戴上。
修玥不解地看着他。蒋嵛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解释道:“一会进去粉尘比较多,为了防止你吸进去。”
修玥迅速戴上了口罩,随着蒋嵛一起进去。
门开后,果然空气中漂浮着一些可见的粉尘,蒋嵛屏住呼吸用手朝空气中挥了挥,试图让粉尘快速散开。
小刘听见开门的声音走过来,一看是蒋嵛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心想那应该就是老大说的来帮忙的人。不过这人虽然戴着口罩遮住了半张脸,但一看就年纪不大,身体也很瘦弱,跟还在上学的学生似的,老大怎么会找来这样的人?
蒋嵛简单扫了一眼房间里的货,不满道:“怎么就送来这么少,糊弄谁呢?”
“呃,老大。国内这边的是都送来了,但是……”小刘看了看蒋嵛身后的修玥,走近靠在蒋嵛耳边悄声解释:“前几天三艘走私船被海警发现了,他们不配合检查,本来准备逃离本国海域的,但没想到海警竟要向他们开水炮,这才无奈被捉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又小了一点,道:“不过老大您放心,他们嘴很严,而且咱们早就准备好了替罪羊,就算事情透露了也不会有事。”
“我也不是担心这个。”蒋嵛又无奈地扫了扫那群货,对小刘道:“行了,这事到时候我处理就行,先干活吧。”
小刘直愣愣站在那,可怜兮兮地看着蒋嵛,明知无法挽回却还在努力垂死挣扎:“老大,你真的忍心让我搬箱子啊。”
“抓紧时间。”说完把单子递给修玥,告诉他只要核对每一个货的金额就行。蒋嵛故意别过脸,不愿听小刘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哀求。
小刘趁着修玥在房间另一边核对的时候,偷偷跑过来问蒋嵛:“老大,你从哪条路上随便拐了个学生来吗?让学生做苦力,咱们会不会被抓进去啊。”
蒋嵛狠狠敲了下小刘的脑袋,一本正经对他解释道:“这是之前那个闹事的大学生,想要赔偿我,正好今天没人,我就让他来帮我做事了。你情我愿的交易,有什么关系。”
小刘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闷声继续搬他的箱子。
三个人合作干了两个小时,干的也差不多了,蒋嵛让两人过来坐着休息一会,他走过来给小刘倒了杯白开水,给修玥倒了杯葡萄汁。
“老大,这……”小刘看着那杯白开水,又看了看修玥的葡萄汁,最后目光落在了蒋嵛脸上。
“你跟人家小朋友攀比什么,多大人了是不是?”蒋嵛摸了摸小刘的头,像是在安慰一个没有分到糖的小孩子一样,“白开水多健康对吧。”
小刘有苦说不出,明知他是故意开玩笑却还是默默喝下他老大贴心为他倒的健康白开水。蒋嵛憋不住笑出了声,看着小刘。
小刘是最早跟着蒋嵛的一批人,也是蒋嵛最信任的一个。因为毕业很久了都找不到工作,作为“无业游民”的他只能每天四处乱逛,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但一天晚上,他不小心乱入到了蒋嵛的酒吧附近,被几个混混抓住,那时候酒吧附近的治安还没有现在这么好,当他以为自己要玩完了的时候,蒋嵛无意间经过,顺手救了他一把,这才有了接下来他们共事的故事。
小刘心里明白,即使蒋嵛总是欺负他,但一直以来也是他最可靠的靠山。
进了酒吧后,他被安排了调酒师的工作,而在背后就是负责处理一些走私贩卖双方的关系问题,他知道这份工作可能不会被众人认可,但为了报答蒋嵛,他愿意跟随他一起。经过这几年团队一起度过的风风雨雨,小刘早已得到大家的认可,他也曾多次帮助团队脱离险境。而蒋嵛其实早就想把大半的东区负责权交给他了,只是还没有找到个合适的机会罢了。
“最近我听说北区和东区这边,好像比较乱啊,怎么回事?”
总部的总负责人,也就是组织的老大林畏,紧皱着眉头,轻轻敲了敲桌子,问着两位地区的负责管理员。
离东区不远的总部这边,正在中南开起三月一次的地区管理负责人会议。
韩双平时最烦这种会议,本来可以线上解决的事非要弄到线下,每次见面都聊些有的没的,并且不能触犯地区之间的关系。
“奥,东区可能最近和北区是发生了点交易之间的摩擦,不过北区会尽力与东区协调好关系的。”北区管理人李朔抢先回答道,还顺便得意地看了下韩双。
将责任全部甩给东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北区最爱搞这种自己挑起的争端却不敢承认的事。韩双根本不想搭理李朔,镇定自若地向林畏解释道:“只要北区能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工作,相信摩擦是不会产生的。”
其他几个地区管理人都纷纷对视,他们每次大老远跑来开会,互相汇报完工作,剩下的时间就是看这两个人充满火药味的互怼,也算是一场免费的好戏。
会议很快结束了,等大家都走后,韩双才收拾完东西准备赶下午订好的飞机,刚走出会议室,就被李朔拦在了门口,面对这个人的一脸不爽,他表示内心毫无波澜。
“我说你啊,总在开会时跟我怼什么,不累吗?”
“我还想问你,北区平时都这么闲的啊,你们的快乐就是整天骚扰东区是吧。”
说完,韩双无语的切了一声,拿出手机,看着手机上几乎全是莫小温的未接来电,浅笑了一下,想着一会上飞机前给他回个电话。
却不料被恼羞成怒的李朔看到,一把夺走他的手机,他看着屏幕上十几个未接来电的信息提示,不可思议地看着韩双:“呦,东区管理员什么时候和中南的新负责人混到一起了。”
“把手机给我。”韩双冷着脸,语气里充满了冰冷。
“韩双,要是我把这个给老大看,你说他会怎么处理?”李朔露出了阴险的笑容,看到韩双难堪的样子使他更加兴奋起来。
“那肯定是先处理你这个随便偷窥别人隐私的人了。”突然一个熟悉声音从韩双身后传来,韩双诧异地向后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一身湖蓝色西服衬衫,肩上披着白色西服外套的男人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们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韩双奇怪地看着他。
“小莫总怎么来了,我记得今天可是地区管理员开会啊。”李朔看到中南的新负责人莫小温走来,阴阳怪气道:“还是,特地来找别人啊?”莫小温刚回国不久就接了父亲的班,年仅23岁就成为了目前最年轻的地区负责人,可能是刚上任不久,对于李朔这类人还是没有太大威慑力。
韩双趁机前进一步来到李朔身边,从他手中夺过了手机。莫小温懒得搭理李朔,有些不满地看着韩双,冲他撒娇道:“怎么这么晚才开完会,韩哥哥可是让我好等啊。”
“聊了些有的没的,时间久了些。”韩双说完就要带着莫小温离开。
“我说两位,还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莫小温停住了脚步,转头冷冷地看着李朔,眼里充满了不屑,与刚刚向韩双撒娇的样子简直完全相反,冰冷,残忍。
“中南,现在我的地盘。真闲的没事就滚回自己的北区撒野。”话语里是他对李朔最后的警告。转回头对着韩双,瞬间又变回了一副好相处的样子,浑身散发着粉红泡泡,“晚上我约了蒋大哥,咱一起吃个饭啊。”
“我帮你订一张机票。”
“早就订好了,是你旁边的位置。”
“你查我航班了?”
受到莫小温恐吓的李朔默默看着变化无常的莫小温的背影,这中南新负责人,果真如传闻一样,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手里的拳头攥的更紧了一些。
酒吧里,三个人终于干完了所有的活,小刘的整个胳膊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他瘫坐在一边,修玥好心地给他灌了一些水。
蒋嵛拍了拍手上的灰,看着单子上修玥发现的一些金额上的错误,把他们拍下来,准备一会发给另一边的人。
“一会跟我去吃个饭吧。”蒋嵛擦了擦修玥脸上的灰,并给他摘下了口罩。
“我们三个人吗?”
“还有两个人,我的两个朋友。”蒋嵛又低头看了看表,放心对他道:“今天一起聚个会,差不多九点吃完,你们门禁几点?”
“十点半。”
“那没问题了,等我开车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