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沉沦》何花

4、chapter4 失约？

　　chapter4 失约

　　季染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联系过穆南堇，已经过了快半个月。
　　有时候穆南堇会恍惚，那天真的不是梦吗？

　　季染喜欢她？
　　这话说出来怕是连季染自己都不会信，她又怎么敢信？

　　在季染消失的这半个月里，她忙得不可开交，接了老头子出院，忙着学校考试赛课的事。
　　熟悉的人都觉得一向不热衷于比赛的穆南堇有些反常，都笑她这是回光返照。
　　连林校长也调侃她，是她早这样，凭她的能力早就评上了高级教师。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要忙到没有时间没有精力去想那天季染的话，也可以有借口不去面对一团糟的婚礼的事。

　　老头子出院后，三天两头的打电话问婚礼准备的怎么样，说是要过来帮忙，还有意无意的说见季染的父母。
　　穆南堇烦不胜烦，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场婚礼还办得成不？
　　季染那天那么生气着恼。

　　但老头子的病哪里还经得起半分折腾，她只能耐着性子安抚，扯谎说季染忙着飞国际航班，季染的父母也在北京忙着生意。
　　老头子在电话头哼哼，抱怨着说季染家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说是瞧不上他们的出身，这样的人还不如不结亲。

　　旁边的老太太听了，急了，连忙夺过了电话，呸了老头子一口，打着圆场，让穆南堇不要听，还说季染工作比较特殊，要穆南堇体谅。
　　就这样打着混，才不至于露馅。

　　可五月初就是她奶奶的生日，现在已经是四月上旬，季染依旧没有联系她。

　　她甚至都想要找苏黎侧面打听一下，但又觉得自己卑鄙可耻。
　　这场婚姻于她而言，是交易，而对季染而言如果不是的话，那她怎么敢理直气壮地去要求季染跟他结婚。

　　越临近拍婚照的日子，她的心就越慌，心跳快得她开始失眠。
　　但却又分不清在慌什么，是担心季染失约家里会天翻地覆，还是担心季染从此真的与自己没了交集，此生不再相遇？

　　拍婚纱照的前一晚，她翻来覆去睡不着，甚至想要发信息给季染说：要不就算了，我们到此为止吧！
　　可心底某个执念，始终放不下。

　　穆南堇脑子疼得发紧，也找不出让自己得以解脱的法子，她想要有个人能给她指点迷津。
　　想了想，能让她卸下心防，倾诉平日里都不敢显露半分妄念的人，大约也只有F了。

　　【深埋月色此间】：睡了吗？想要请你指点迷津，大师。
　　【Flechazo】：？

　　【深埋月色此间】：我跟他本来要结婚了，现在他人不见了。
　　【Flechazo】：？为什么

　　【深埋月色此间】：是我让他生气了。
　　【Flechazo】：你做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

　　【深埋月色此间】：我说我们的婚姻只是交易，让他不要对我太好，不要过界……
　　【Flechazo】：那确实挺过分的……
　　【Flechazo】：其实如果他不喜欢你的话，这话倒也没什么，他那么生气，可能是喜欢你。

　　【深埋月色此间】：……
　　【Flechazo】：被我说中了吧，他就是喜欢你。

　　【深埋月色此间】：问题是季染怎么可能会喜欢穆南堇！
　　【Flechazo】：季染怎么就不可能喜欢穆南堇！
　　【Flechazo】：你为什么不能信呢？

　　【深埋月色此间】：我凭什么要信！
　　【深埋月色此间】：如果他真的喜欢的话，那他怎么会说出他有女朋友让我不要去打扰他的话来！为什么会放任他的女朋友肆意污蔑我，带领小团体霸凌我，让我过得生不如死！
　　【深埋月色此间】：这世间有千千万万种喜欢，我找不出这种喜欢人的方式。

　　那边隔了好久才发了消息不过来。
　　【Flechazo】：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些……

　　穆南堇愣了好久，久到她甚至仿佛听到了屏幕那头有个幽幽叹息的男声。
　　她也才恍惚间认识到自己对季染存了多少的怨。

　　【深埋月色此间】：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Flechazo】：不是你的错，是我不知道情况就乱指责你。
　　【Flechazo】：那你……还愿意跟他结婚吗？

　　穆南堇有些晃神，半晌才敲了几个字过去。
　　【深埋月色此间】：我不知道。
　　【深埋月色此间】：我也不知道他还愿不愿意。如果他还愿意，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他相处，我没有勇气再去爱人，我也不敢相信别人的感情。你说，我该怎么办？

　　【Flechazo】：那你能接受与他此生不再见吗？如果能的话，你可以离开他远远的。

　　穆南堇没有回答，但她大约也知道了自己心中的答案。
　　而F似乎也懂了她的选择，回了一条消息就下线了。
　　【Flechazo】：晚安，阿堇，愿你有个好梦。

　　穆南堇睁着眼睛望着床头上那盏花苞形状的壁灯的昏黄灯光，思绪有些散乱。
　　这个壁灯是她极喜欢的，她与朋友去逛商场时，在家具店中一眼就相中了。但是价格太贵，那会儿她刚工作，工资不高，又是租房子，漂泊不定的，就没买。

　　但心里却是一直念着的，后来收入可观了，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房子，就想着一定要把那盏灯给买回来，可再去那个家具店的时候，那盏灯早已被卖出去了。

　　问老板还有没有一样的存货，老板联系了厂家，得到的结果是没有。她怅然若失，跑了很多店，也在网上看了很多的壁灯，都没有再找到跟那个灯一模一样的。
　　也不是没有更好看的壁灯了，但她总觉得不是她要的那盏，她宁愿不要。

　　再后来，她通过高价让人从国外的原产地给她带了回来。
　　朋友还笑她，不就是一盏再普通不过的壁灯吗？至于花这么多时间和钱来找吗？

　　她当时也只是笑笑并没有解释，因为旁人是不会懂的，她曾经幻想过无数次自己有了自己的房子，躺在床上，倚在床头，在那盏壁灯下看书的场景。

　　而季染于她而言，大约就是那盏壁灯。
　　是逃不过的执念，是不愿意将就的倔强。

　　手中的手机的震动将她散乱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揉了揉眉心，拿起了手机。

　　来信赫然是季染。
　　【季染】：明天约了9点的婚纱照拍摄，不要忘了。

　　穆南堇愣了好久，眼睛不由自主地酸涩得厉害，她颤抖着手打了个好，合上了手机。

　　没多一会儿就陷入了睡梦这，这一夜她睡得无比安稳，没有噩梦。

　　*****

　　第二天一大早，穆南堇收拾好后，就开车朝着约定好的工作室去了。

　　等到了，人家的工作室还没开门，穆南堇找了个早茶点坐了会儿，看到老板和老板娘都到了，她就去了。

　　老板娘见她一个人，怔了下，随后连忙招呼着穆南堇坐，又嘱咐店员倒了一杯热茶，“穆小姐，来这么早啊，没和你先生一起吗？”

　　穆南堇愣住，她下意识地就认为季染现在应该是不愿跟她多联系，所以就没问他要不要一起。
　　经老板娘这么一说，她恍然想到自己这么做，是有些失礼，季染也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穆南堇笑得局促，底气不足地说道：“他忙，要过会儿才来。”

　　老板娘在这行业干了许多年，大约也见识过许多形形色色的夫妻，也就没再多言。
　　让人拿来了婚纱的模特照片过来，口若悬河地替穆南堇介绍了起来。

　　穆南堇惴惴不安，心里担心着季染，对老板娘的介绍也是兴致缺缺，敷衍地点头附和着。

　　九点半过了也没见季染的身影，穆南堇心里越发的慌了。
　　老板娘的脸色也变得尴尬了起来，小心地打量着穆南堇，“要不，穆小姐打电话问问，可能是星期六堵车了。”

　　穆南堇抿了抿唇，拿出电话，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就见季染冷着脸进来了。

　　见穆南堇拿着电话神情忐忑地拿着电话，画面顶上的头像正是他，他错愕地瞪大了眼睛，呼吸不畅地问道：“所以你……一早就来了？”

　　穆南堇听这话大约也猜到，季染一定是到她楼下等了很久，所以才这么晚来的。
　　“对不起，我忘了……”

　　穆南堇话还没说完，就被季染报了个满怀。那人抱她极紧，脸埋在了他的肩窝
　　隔着单薄的衬衣，她甚至能听到季染急促而慌乱的心跳渐渐地在平缓，而颈侧也染上了季染灼热滚烫的气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