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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各怀心思 ...

  •   陈秫被朱宝莹盯的发怵,当他阿爹阿哥想要惩罚他或者对他使坏时就是这种眼神。
      “怎,怎么了?”
      陈秫只觉得自己被盯的毛骨悚然,“你这是什么眼神?”
      朱宝莹却故作无辜的模样,“夫君这说的是什么话?”
      “你打什么心思直接告诉我就好了……”
      要是告诉他,他也不用那辛苦的去猜。
      彼时的陈秫还不懂,为何世人皆说爱人辛苦,只是这种辛苦也是甜蜜的,他现在还不知自己这蜜里调油的日子已经过不久了,只觉得爱的辛苦,却并没有生理上的累,连自己日渐多出的笑容都不曾察觉。
      朱宝莹不说话,为了生存,她通常会选择闭口不谈,这份沉默并非是她不懂,可是面对陈秫时,她的沉默是她当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
      她会下意识将自己不择手段的一面隐藏起来,这种心绪让她感到危险,让她感到不安,所以很多时候面对陈秫的沉默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没什么……”朱宝莹转移了话题,“夜渐深了,叫车夫快些回府吧……”
      陈秫点点头,他能看到朱宝莹身上的倦意,于是倾身撩开车帘,“夫人累了,快些回府。”
      大道上已没什么车马,凌国为了祭祀和夜宴今夜宵禁,只有达官贵人可以自由出行,马鞭的声音划过安静的空中发出凌厉的声响。
      朱宝莹和陈秫各怀心思,一股诡谲的气息萦绕在二人身侧,似乎山雨欲来。
      夜晚二人也早早就洗漱去了,朱宝莹真的累了,将母亲那段红绸收好便早早睡下了。
      陈秫沐浴完进来时,看见她的睡颜,开门的手都变的小心翼翼,深怕吵醒她,好不容易进了房,又想轻车熟路的上小榻,却被陈奇突然伸进窗的头给吓了的一颤。
      “二公子,二公子,将军找您。”
      陈秫气不过,先一巴掌拍上陈奇的头,“你小声点行不行?宝莹要是被你吵醒了我跟你没完!”
      陈奇撇撇嘴,他早就听说陈秫为了朱宝莹的一句话打了自家兄弟,此时看朱宝莹睡的安稳那是万般难受。
      转头看朱宝莹睡的依旧安稳,又放低声音对他道:“大哥找我?去外面说去。”
      陈奇等了一会儿,只见陈秫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他何时看到过二公子这样窝囊的模样,军营里也不是没成家的,谁不是家里媳妇从着丈夫的?就算是公主,那也是个女的,就得三从四德!
      陈秫不知自己这般样子在陈奇眼里成了窝囊,并不多说,径直去找了陈梁。
      “大哥。”
      “公主怎么样?”
      “挺好的,已经睡下了。”
      看来公主在宴会上跳舞的事已经传开了,今夜没事,可不代表日后就无事了。
      陈梁问候了几句才切入正题,这件事开口于他而言似乎很难。
      “这次夜宴,南诏、新罗各族大都都来了,可是南诏还有个部组没来。”
      陈秫沉默了,这句话不言而喻。
      几年前南诏旧部四散,现如今虽收复大半但还是有不服的,旧部会选择继续攻打凌国,陈家势大,纵与韩家相护,却也逃不过要抵御边疆的重任。
      其实陈家在上京已经渐渐扎根,正因如此,皇帝才那么着急赶他们出京。
      这次南诏是他接待的,再加上他又与南诏交过手,大部分部组首领他都认得,的确有一位没有跟着伽蓝如月来,而且那位还很难搞。
      陈秫都要忍不骂出声,“这伽蓝如月这么没魄力……到现在都没收复所有部落?”
      “伽蓝银本来就是个疯子,都是可怜人呐,我们凌国也有个疯子皇帝,你看没看到陛下对公主那狠劲,就跟不是亲生的一样。”
      提起朱阳镇,陈秫想到自己以前对朱宝莹的偏见感到不耻,这场夜宴,让所有达官显贵都晓得了和安公主在陛下面前究竟是个什么玩意,也让陈秫深刻的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可笑。
      “宝莹这几日受了太多委屈……我会照顾好她的。”
      朱宝莹悄悄跟了过来,听到这些,不免对自己的小人行径感到愧疚,在陈秫眼里她受的难道都可以叫委屈吗?她轻笑了一声,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就连她自己都没有这样想过,这一切不过都是她为了生存下去的妥协罢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在她与王衍决绝之后,陈秫对她跟以前很不一样,这不一样让她倒是不自在了起来。
      不自在归不自在,朱宝莹还是决定顺手将刚回来的陈秫拉住了,其实二人各睡的床和榻子不远,朱宝莹一伸手就够到了。
      这是陈秫的必经之路,朱宝莹拉上自己的臂弯时,他第一反应还以为闹鬼了,低下头,才看见那双在微弱的烛火下还闪着的双眸。
      于是,蹲下身子轻声问道:“怎么醒了?”
      朱宝莹的想法很简单,谁陷入了真的很轻易就能验证了,“夫君,一起睡吧。”
      第一时间,陈秫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在气血翻涌,她似乎没意识到这句话对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
      “朱宝莹,”他意识到自己又开始严肃了起来,又快速转变了口气,“宝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那双纤手都快触到自己的胸膛了,这什么意思,两个正常的男女都不用明说。
      朱宝莹并非不懂这些事,但她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并没有其他女子看的那么重,不过若是要她和如王衍、年允浩之流的人,那她只觉得万分恶心。
      怎么说呢?陈秫的话勉勉强强吧。
      陈秫还想问她什么,却已经被她用劲拉上了床榻。
      那双手游走在他的身上,似蜻蜓点水般,很快点燃了陈秫沉睡的欲望。
      面前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他第一次这样笃定。
      什么占有欲,什么不得已,其实都是用来哄骗自己的。
      他一把握住朱宝莹的手,“你不怕了?”
      朱宝莹一愣,刚刚经历了王衍的事,又被他发现自己身上那些斑驳丑陋的痕迹,她怎么会那么快就坦然的面对他呢?
      她知道自己的莽撞让陈秫起了疑心,可是这不是她最终的目的,她只是想要确定,陈秫对她是不是动了心?
      似乎到这一步,答案已然要揭晓了,朱宝莹却迟迟都不敢再进一步。
      她在害怕什么?她也不知道,最丑陋的一部分都已经被陈秫看透了,究竟有什么还能让她感到可怕呢?
      昏暗的烛火下,朱宝莹的面色变的苍白,迟迟都没了动静。
      陈秫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见她这幅样子,原来她对自己的轻视而产生的那一点点愤懑,霎时间消散的无影无踪。
      “宝莹,或许你不在乎这件事,可是我在乎,我希望你能想明白了。”
      爱她才会珍之重之,才会不愿轻易妥协。
      陈秫不再说话,将朱宝莹塞进被子里,自己躺在一侧,轻轻的吻了她的额头,“睡吧。”
      然后陈秫将烛火掐灭了,屋子里又变的昏暗,谁也看不到谁,徒留朱宝莹在哪里发愣。

      第二日回过神,朱宝莹才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陈秫昨日就那么和自己在一张床上睡了过去,自己又燎起了陈秫的火,她也通晓男女之事,当然知道憋着对他伤害有多大,不过他身子强壮,应该没事吧……
      陈秫比自己醒的早,天蒙蒙亮,他就已经练完枪回来了。
      朱宝莹听见声响,赶忙找了本书来掩盖自己的心虚。
      陈秫今日练的有些汗淋淋的,进屋前闻了闻自己,确定没什么异味,又拿起挂在脖颈处的毛巾擦了擦才进去。
      “你醒了?我要去上朝了,叫厨房给你留了我做的莲子羹,还有菜包什么的,想吃什么就叫揽月再给你温一温。”
      莲子羹是他近日里才学的,在农家哪里吃的到这种东西,所以他也是才学会,只是近日里事务繁多,今天才有机会给她做,菜包他怕朱宝莹吃不下一整个特意做了小份。
      陈秫一边在屏风后头换官服一边叮嘱着朱宝莹。
      朱宝莹清醒过后,只觉得和陈秫共处一室越发不自在了起来,可偏偏陈秫像个没事人一样,她的不自在倒显得她小家子气起来了。
      没听到朱宝莹的回答,陈秫一边扣着衣领一边从屏风后头探头去看她,却看她心不在焉的。
      其实若是没有这屏风,朱宝莹就会知道陈秫也不是毫不在乎昨夜的事,他向来不是个克己守礼的人,只是面对朱宝莹,深怕她厌恶自己。
      厌恶自己的出身和品性,所以以前他一向瞧不起的世家规矩他也愿意为了她渐渐学起来,哪怕能让她多一分欢喜也是好的。
      朱宝莹被陈秫突然盯着,万分不适应。
      “我知道了。”
      见他官服的领口扣子无论如何都扣不上,于是上前顺手帮他扣上了,“早点回来,夫君。”
      陈秫看着朱宝莹不达眼底的笑容,知道她在做戏给自己看,可是怎么办?哪怕是做戏他也愿意配合她。
      陈秫不自觉伸手摸上朱宝莹的面庞,留念般的,仿若每一次触碰都在一次次减少,“你太瘦了,要多吃一点。”
      朱宝莹下意识的避了避,“快些走吧,别晚了。”想了想,又道:“你还在王衍手下做事,他与我已有隔阂,难免会对你心怀报复,你万分小心。”
      她不想她与王衍之间的旧事牵扯到陈家,她已经拖累陈家了,不能再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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