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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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李郎回到我的小院的时候，月娘已经攀上了树梢。
那天，他没有让我倒茶让他解乏，也没有让我伺候他宽衣解带，他只是坐下，然后一瞬也不瞬地说道：“十娘，我的钱快要用完了。”他说完，猛然端起茶杯大灌一口，却又被茶水呛到，我立在他的面前，没有言语。
我并不惊讶，这是我早就猜到了的。想想我是何等的身价，只是包下我，而不是为我赎身的话，钱会很快就用完。我就像一个永远也不餍足的无底洞，吞噬着男人们口袋中白花花的银两。此时，我不由想起买下我初夜的男人，眉目长相都已经记不大请清楚了，我只还记得，当年那个晚上，我伏在他身上，青丝交错，铺满一床，然后，我问他：你为什么不买下我？
他没有回答。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有问过其他男人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我处心积虑，我步步进逼，就是为了找一个适当的机会，问一句李郎：你为什么不买下我？我要问他，而且赌上我的爱情，我对爱情所有的憧憬，以及我对谨怀所有的念想，我要问问他，就问一句：你愿意娶我吗？
可我还没有问，李郎就已经早一步和我摊开了他的底牌，他说，他的钱快要用完了。
我扶着桌子，慢慢摸索着在他对面的圆凳上坐下，我沉着脸，想看清楚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但他低垂着脸，以一张白净的额对着我，那片阴影，完全把他的脸遮盖。过了不是很久，我听见自己问道：“你想说什么？”
“十娘，我的钱快用完了。”他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然后重新抬起头来，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十娘，我快没有继续包下你了，但是，你不要接客好不好，你不要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好？”
你既然这么喜欢我，这么舍不得我，为什么不娶了我呢？
我在心底冷冷地问他，却没有说出口，我无法说出口，他现在就好象一只被人欺负了整天的流浪狗一样显得楚楚可怜。我并不忍心用这样的承诺来再次打击他，尤其是现在我并不知道他真心想法的情况下。
我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才勉强让自己没有当场就质问他，我快步移到他的身旁，半矮下身子，用手将他紧撰在膝前的手拉了起来，合包在一起。放低放柔了自己的声音，道：“李郎，放心，我爱你，我怎么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你不要乱想，我还等着你娶我，等着你带我回你的家。”
听到我的话，他浑身一震，半晌，他才抬起头来，却依然什么也没有说。
他又一次躲避了我的试探，我已经这样得不到答案太多次了。谨怀，若是你还在多好，你一定会想要带我走，如果我们晚一点相遇该多好，那样我就不会像当年一样傻傻地去拒绝你，拒绝一份真心。在错误的时间爱上对的人――
是一声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章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