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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0、一池春水潋带彩21 ...


  •   似乎那一场吵架真的起了作用,杜怀声真的再也没有在梅殊面前抽过大烟,他的身上也未曾有过那种味道。

      而梅殊也有了些许的自由,似乎全是对她的一种补偿。虽然还是出不了那个院子,不过不论怎么样,她脚上的链子至少解开了,白天可以在自己的庭院里活动,到了晚上杜怀声回来后,她再戴上那链子。

      这样做的目的,是因为白天的时候,杜怀声的那个小跟班,叫杜瑞的会守在门外。晚上的时候,院子外面没有人守着,杜怀声怕梅殊会偷偷逃跑。

      似乎一切都在往好转的方向发展,可是梅殊知道,这一切都不过是缠绵现象罢了。

      据5252的搜索可知,杜怀声每天依旧在吸食大烟,只不过地方从俞家的院子换成了彩字堂的楼上,而且那名角儿余老板似乎还是他的同伙,不仅和他一起,还会替他望风。

      得知这个消息,梅殊一点都不意外。

      这种成瘾的东西,哪儿那么容易让人放下,梅殊早就知道杜怀声不会改的,而她那天晚上也说过了,若是让杜怀声发现他骗她,那么她就会让他明白什么是彻底的失去。

      她之所以表现得这么平静配合,就是为了让杜怀声松开她的脚链,给她自由。

      现在,自由已经有了,那么下一步,便是失去了。

      思及至此,梅殊让5252把门口的杜瑞迷晕了,随后她出了俞家,坐上黄包车,直接去了彩衣堂。

      两年未来彩衣堂,一切都变了很多,装修似乎都变得更加气派了,里面声色犬马,热闹非凡,台上,一位锦衣华服的“贵妃娘娘”正在袅娜着身段,咿咿呀呀地同自己的“霸王”告别。

      梅殊欣赏了一会儿,随后她就直接跟着5252的指引上了二楼,走到那房间门口,她伸手在窗户上戳了个洞,立刻就看见屋子里云雾缭绕一片。

      在那朦胧的境儿里,杜怀声穿着一身白色的褂子长裤,斜靠在榻上,手里拿着烟头,神色格外痴迷。而他的旁边,似乎还有一个人坐着,正在同他说什么,那神色自然也是愉悦的。

      梅殊的眼眸彻底冷了下来,不过她也没有进去,也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转身,下了楼,然后坐在了那场子里,寻了个位置坐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那台上的角儿看。

      一曲唱罢,欢呼声掌声一片。

      那角儿似乎是新来的,旁边有堂官儿引着,手里拿着托盘,下了戏台子来一一讨赏。

      行至梅殊面前,梅殊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贵妃”的眉眼,随后她笑着从手腕上取下一个青白玉镯子,放在了托盘里,还特意叮嘱了一句:“这是只给你的,好好留着,莫让别人拿走了。”

      那人见梅殊容颜殊丽,穿着紫色的旗袍,格外温婉夺目。他眼睛一亮,随后对着梅殊行了一礼:“陶秋谢小姐赏赐。”

      不说太太,说小姐,挺有意思。

      梅殊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格外灿烂。

      陶秋的眼里一亮,随后他看着托盘里的镯子,只觉得心头莫名有了深深的划痕。

      梅殊再回到院子里时,杜瑞还没醒。

      梅殊也没有管他,只是兀自进了院子,然后坐下来喝茶。

      【你要干嘛?我看你这样,是要出轨?】5252开始当正义之士。

      “是啊,”梅殊轻笑,“我说了,只要他还要抽大烟,我就让他明白,什么是彻底的失去。”

      【你就不怕被他逮到?】5252无语,【你就算要找小三,你也别去彩衣堂啊,你去春水馆不行吗?洪知可是和彩衣堂打擂台的,这不够刺激吗?】

      “不够,”梅殊摇头,“我就是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才够刺激。”

      5252不理解她的恶趣味,它翻了个白眼,回系统空间去了。

      晚上,杜怀声回来以后,梅殊闻见了他身上新熏制的檀香味,她笑了笑,眉眼深深:“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杜怀声语气柔和,把她搂在怀里:“这不是事情多么。”

      “真的吗?没有骗我?”梅殊问他。

      杜怀声摇头,低头去吻她。

      梅殊偏头躲过,她语气淡淡:“我累了,睡吧。”

      杜怀声不依,还想去抱她,可是下一秒梅殊就推开了他,她的眉眼里露出一种倦怠感:“别闹了,早点睡吧。”

      不知道为什么,杜怀声看着眼前的她,心里突然有了些许失落与慌张,不过他终究没有多想,只是看梅殊躺下以后,从身后抱住了她。

      感受到杜怀声的拥抱,梅殊的眼里只有冷然。

      …………………………………………

      一连半个月,每天下午,梅殊都会让5252把杜瑞迷晕,然后自己去彩衣堂听戏。她和陶秋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据她观察了几天,明白了这彩衣堂的规矩,在杜怀声不登台以后,便捧了余施然做角儿。

      只是前不久,这余施然也决定不天天唱戏了,只每五天才登一次台子,其余的几天,都由这新角儿陶秋唱,陶秋是余施然的徒弟,面貌格外清秀,那天他初登台,便恰巧遇上了梅殊,正是赶巧儿了。

      如此一来,只要陶秋唱的日子,梅殊每每都会前去,坐在台下给他捧场,打赏的时候也格外豪气。

      陶秋本就对她印象深刻,如此一来,便彻底动了心,没唱上几天,陶秋就请梅殊去了二楼雅间,在唱罢后和她坐下来喝了一杯茶,两个人结为了异性友人。

      半个月过去,陶秋每每唱完,都会来和梅殊说话,梅殊也和他温声细语,态度不远不近,两个人谈天说地,好不自在,如此一来,陶秋自然对她愈发上心。

      陶秋结识了富家小姐时,自然瞒不住余施然。

      当陶秋相思意起,在后台拿出那镯子,想着梅殊的面容时,立刻就被余施然撞见了。

      他仔细一问,才知道这半个月来自己徒弟都在和一位富家小姐眉来眼去,一时间,余施然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喜,他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又怕是对方小姐家世不菲,惹不起。

      于是余施然便收了那镯子,让陶秋先停戏思过,随后便拿着那镯子去找了杜怀声,想要问问他该如何办。

      只是余施然没有想到的是,当杜怀声看见那镯子时,脸色都变了,他抓住那镯子,神情如同恶鬼一般,逼问余施然是谁。

      余施然只说不知道是谁,但是他知道那位小姐每天下午都会来,今天下午也不例外。

      杜怀声握着那镯子,他笑了起来,只是一边笑,又一边流泪,他让余施然出去,随后自己把自己关在那屋子里,直到下午。

      这边,得知自己计划成功了的梅殊,立刻就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番,她依旧按照往常那样,让5252迷晕杜瑞,然后自己去了彩衣堂。

      彩衣堂里,什么都没有变,只是今天本不该是余施然唱戏的日子,却是他在唱,梅殊便知道,自己的计划真的成功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种悲凉之感。

      她上了二楼,朝着那房间走去。

      走到门前,她推开门,就看见一人背对她而立,他身上穿的是戏服,看那素衣长发,头上的头面简朴素雅,梅殊心道,这一次他的角色,只怕真的是“秦香莲”了。

      进了屋,关上门,梅殊神色平静,她看着那人转过头来,化着彩妆的面容神色冷漠,眼里似嗔似怒,又带着无限的悲伤。

      两个人四目相对,良久,梅殊浅浅地笑了起来:“我今天来,要见的人,似乎不是你。”

      杜怀声眨了眨泛红的眼睛,他低笑一声:“不是我,那该是谁?”

      梅殊没有回答,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杜怀声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然后蹲下身,他仰头看着她,一如那色衰爱弛的“秦香莲”一般,卑微地开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梅殊接话。

      杜怀声猛的把那青白镯子拍在了桌子上,声音颇大:“我问你这是是为什么?”

      梅殊没有说话,她转头看着他,看着他又要哭泣的眼睛:“你觉得是为什么?”

      “你不该——”杜怀声语气恨绝,“你不该把它送人——”

      “留着已经没有意义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送人,”梅殊语气依旧温柔,她看着杜怀声,轻轻地笑起来,“就像你一样,对我而言,你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我为什么还要留着?”

      杜怀声猛的抓住她的手腕,狠狠抓紧,他声嘶力竭地开口:“俞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梅殊浅笑,不顾自己手腕的生疼,她狠狠挣脱他的手,然后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杜怀声,既然事已至此,那么今日我便告诉你,我们离婚吧,我不要你了。”

      “俞潋!!!”杜怀声愤怒得想要抓狂,他看着绝情绝义的梅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梅殊嗤笑,“我为什么,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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