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我真不吃米饭

6、第 6 章

　　12.
　　“哎呀，你不晓得的呀，他家总是传来打骂的声音，吓得我这个心啊，”柳映红的邻居王姨拍着胸脯说着，“小柳和小周人都很好的呀，可是一到晚上，这家里不停的打骂声真是让人揪心啊。”
　　“对啊对啊，映红怎么可能杀人啊，就是杀人也不可能杀了老周啊。”孙大妈摇了摇头，看着何路拧紧的眉头。
　　“案发当晚，八点一刻左右，姐姐给我打了一通电话，她开口第一句就是说她杀人了。”柳章叹了口气，“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她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没有办法，让她先去高桥那里等我，我忙完工作就过去。”
　　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自责。
　　“谁知道她在路上…”他低下了头，“我当时就应该去接她的。”
　　何路听完了一圈相关证人的证言，又陷入了沉思。
　　周鹤有些恍惚，他想看看时间，打开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一条这样的短信。
　　“您的银行卡于刚刚支出金额50000元。”
　　他疑惑不解，顺着警局便查到了这笔资金的流动。
　　他的好父亲，在那天晚上，用周鹤的身份证作质押贷款，还以监护人的名义更改了周鹤的卡号密码。
　　“所以母亲，是为了这个回到黄岩市，和他产生争执的吗？”他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为人子女，无权选择什么样的父母。
　　“柳映红的手机里，也确实有相应的消息提示，所以她才会回到黄岩市。”何路拿着技术组打开后的柳映红的手机，展示给周鹤和柳章相关的证据。
　　“除此之外，周焱头部受到重击，有撕打的痕迹，身上也确实只有很多柳映红的指纹，暂时也只能认定为柳映红所杀了。”法医苏航也给出了周焱的尸检报告，她揉了揉眼睛，又小心的展示出了柳映红的尸检报告。
　　“在柳映红身上也确实有很多遭受家暴的伤痕，这也与周鹤描述的一致，可以认定周焱确实存在家暴行为。而柳映红的死因也实为颈部动脉大出血致死，与连环杀人案的惯用手法，死因，是一致的。”
　　苏航看了看何路。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一个忍受了一辈子屈辱的女人，终于熬到了孩子出头，本来以为可以放弃过去，重新生活，可那个令人作呕的丈夫再一次让她绝望，她下定决心与他说不，迎来的却只有殴打，她孤注一掷杀了人，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却被人所杀。”
　　周鹤震惊的看着门口那个高谈阔论而言辞中又不乏道理的人，他听说过他。
　　武正德。

　　“这四起连环杀人案的联系，我想我已经找到了。”武正德坐下来，眯着眼睛笑道。
　　他的神情让人不寒而栗，微笑中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警方估计也快查到真凶了吧。”他侧身向着何路。
　　他点了点头，“重案一组的成员们已经在努力搜查了，相信事情快有眉目了。我们二组也在尽力协助，”他顿了顿，“武老师说的联系，是什么意思？”
　　“共同之处，四起案件的共同之处，我想我找到了。”他说道。
　　苏航带着周鹤走出了房间，毕竟涉及一些警方的机密，他们是暂时不能知晓的。
　　武正德笑了笑，站了起来，双手支着桌子，弯着身子凑近了何路，“我会在真凶揭晓前，向社会揭露的，”他拍了拍何路，“那么，我要好好信任警方了。”

　　何路和重案一组在比对了无数监控录像和人身信息后，终于得到了连环杀人案真凶的信息，凶手叫沙莫，是个无业的中年男人，之前在医院当值过，所以惯用小手术刀。
　　一组向上级申请逮捕令时，陈磊却拿着手机向正在研究沙莫的何路走去，“你看这个。”
　　何路顺着他的目光而去，看到了一遍报道性质的文章。
　　《连环杀人案真凶是为民除害的英雄》
　　他来不及看下去，逮捕令就下来了，“一组和二组的，走，先去逮捕沙莫。”

　　不久，沙莫就被抓到了，在审讯室里，他也没有否认自己连环杀人的事实，只是听到柳映红这个名字时，他愣了愣，冷笑着点了点头，也同样承认了自己杀害她的事实。
　　“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因为他们有罪。”
　　沙莫冷漠的回答道，”他们中有人盗窃，有人是□□犯，有人是非法售卖人体组织的。”
　　“就因为他们有罪，你就要杀了他们？”
　　“我除恶扬善，有什么错？”
　　他满是笑意的质询着何路的眼光。
　　“他们有罪，会有法律来制裁他们，而不是由你来杀人。”
　　“那他们之前为什么还活的好好的呢？”他冰冷的眼神里有了一丝神秘。“又是谁在宽恕罪者呢？”
　　“这个世界不需要你发声，因为你杀了人。”
　　沙莫闭上了嘴，不再开口了。
　　何路义愤填膺的走出了审讯室，整理完审讯报告后，突然想起了武正德的那篇文章。
　　他点进去时，转发量和讨论量已经突破一亿了，他仔细阅读着每一句话，浑身却如芒在背，只觉后怕。
　　他对连环杀人案真凶的侧写，以及对不同受害者之间的共性分析，与真相，完全一致。
　　他猛地一抬头，正对上了武正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