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追上门了》花酋长

3、连夜跑路

　　03
　　韩倦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林征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话的时候甚至不肯与韩倦对视，“还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你别抱着我，坐好！”
　　“什么事？”韩倦第一次在林征脸上看到那么决然的神情，看的他心里一紧。
　　林征缓缓开口道，“韩倦，我父亲病了，我过两天下午的飞机，我要回国了。”
　　“那你要回去几天？”
　　“很多天，很多很多天，我也不知道我会回去多长时间，为了这个事情我甚至提交了离职申请。韩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林征原本没有立即分手的打算，他甚至考虑过异国恋，但是韩倦出乎意料的求婚让他临时改变了主意。
　　“你知道的吧，如果可能的话，我偶尔也回中国出差。或者——”直接申请调职什么的。这问题太好解决了。韩倦想，林征没办法接受异地恋的话，为了林征，他完全可以将工作转回中国，虽然这个过程有点让人头疼。
　　但是林征接下来的话将他炸的懵了圈。
　　“抱歉，老韩，我们可能要到此为止了，我知道你会理解我的。”林征垂着眼帘说话，他这会儿不是很敢看韩倦，他怕看到韩倦的愤怒，也怕看到韩倦的冷静和淡定，他自己倒是喜欢韩倦，可韩倦对他的喜欢到哪个程度他不知道，所以在他看来，最保险的做法还是分手。
　　“我要回去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我的父亲这个时候很需要我，尽管我对他没有太多的感恩之情或者父子情，就像我跟你说起过的，我父亲有家暴行为，我不喜欢他，但是我还是要回去看看他，毕竟他是生我养我的人。”
　　“林，别这样，我以后都不提结婚的事了，我改……”韩倦只听到了“到此为止”四个字，他过了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不说结婚了，你，你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好不好？”
　　难怪林教授今天没有往日的矜持，原来是做好了这种准备。一时间，韩倦有点难以接受，眼睛如同猎豹一般收敛起来，林征竟然是找他来睡一觉分手觉，想到这点，韩倦气的想打人，但是他还是耐下心来说，“林，你听我说，我能——”
　　“抱歉，打断你说话了，不过你是和我一起吃个晚饭再回去还是现在回去。”林征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又补充道，“还是说，要我送你一程？”
　　“好了，好了，宝贝，不结婚，我们不结婚，我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提一次结婚，你不喜欢结婚我们就不结婚，我们完全可以一直谈恋爱，谈一辈子。”韩倦像是保证似的将手里的戒指往窗外扔出去，他还把自己手上戴着的戒指摘下来扔出去，“你看，戒指没有了，我们不结婚了，你别这样……”
　　“韩倦，我知道你一直想要一个家，也知道你一直想养条狗，这是你想要的，我不能让你为了我放弃你想要的生活。我不能耽误你结婚，世界上比我更适合你的人大有人在，我们也没有必要纠缠下去，我不是说气话，我是认真的。”
　　“别这样对我啊，宝贝……”
　　林征的眼睛冷静且理智，“真的，我知道你一直想要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家，你渴望家庭，但是我跟你不一样，我对婚姻深痛恶觉，既然我们看法不同，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分开。”
　　“林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
　　林征抬眼看向韩倦，却发现韩倦眼眶通红，眼眶里蓄着泪水。
　　林征一愣，就没想到韩倦会哭。
　　“你……你别哭……”林征也不会哄人，有一瞬间的手忙脚乱。
　　他交往过的男朋友当中，就没一个会因为分手在他面前掉眼泪的。
　　林征这么一说，韩倦的眼泪当即就掉下来了，“我跟你计划着以后，你却跟我谈分手……”
　　韩倦那么大一个块头，那么刚毅的脸上挂着泪，林征有一种看到雄狮落泪的感觉。
　　“我，我就是觉得这样对你我都好。”林征在床头柜上拿纸巾过来，胡乱地在韩倦脸上擦着。
　　韩倦不领情，把脸偏开，随后压了口气道，“那我们不结婚，没关系，你不想结我们就不结，但是你不能跟我说分手。”
　　“如果今天我不跟你分手，未来你会为你现在的选择后悔。”
　　“林征，你不是我，你不能擅自替我做选择。”
　　“既然你做不出选择，就让我来。”
　　“林征！”
　　好你个林征，亏你还说的出口。韩倦的胸口止不住地上下起伏，又急又气。他在准备求婚，他倒好，准备着离开。
　　结果就是，他先是拒绝求婚，再是提出分手，再好脾气的人也受不了这样的双重打击。
　　更何况，韩倦听出了林征话里的意思了，他根本就是没想过让他跟着回国。
　　“你就说，你是不是一开始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早就准备好要回去了！”
　　“我没有，我只是……”
　　他把自己当什么了，他韩倦算什么东西？一个炮友还是填补寂寞的男人？
　　“林征，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不觉得你有点残忍吗？我们刚刚才亲热过，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赶我走？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是在□□还是叫鸭？用完就甩？！”
　　林征被韩倦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韩倦露出这种凶狠的表情，像猎物被抢走的野兽。
　　林征呼了口气，说，“你现在太激动了，找个安静的地方，我们聊聊吧。或者，你先冷静一下，如果你明天有时间的话，后天早上也行，到时候我们再约个地方谈。”
　　韩倦气的快炸了，但是相对于他的又气又急，林征却表现出了强大的平静。这让韩倦想撕掉林征脸上的平静，他真想看看林征的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明天晚上我会过来找你聊。”韩倦咬牙切齿地发出这句话，带上外套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他现在已经气到不想多说一句话，更不想听林征再用那么平静的话说出刀尖一样话，刺的他心疼。
　　很快，外面的门关上的声音响了一下，林征就知道他走了。
　　林征对于韩倦的愤怒并非毫不在意。
　　还是有些心痛的，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在他看来，喜欢是一种非常短暂的、不保鲜的东西，而合适比喜欢更重要。
　　但他只能在心里跟韩倦道歉了。
　　一开始，林征确实有想过和韩倦发展更长久的关系，毕竟国外对他们这种关系的接受程度比国内高很多，所以他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韩倦竟然跟他提结婚的事。这让林征意识到他跟韩倦交往的时间太长，亲密度也越界了。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最佳的解决途径就是快刀斩乱麻，一刀切了。
　　一段关系的结束只意味着结束，没有太大的意义。
　　起码对于林征来说是这样的。这些年他身边有过几位不错的伴侣，后来分手了也都是和平分手。
　　而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能将两个人束缚在一起的东西，没有婚姻也就没有那种长时间产生的互相信任，所以结束也是常有的事。
　　“别妄想用婚姻束缚我……不可能。”林征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直躺到天黑，屋里的原本薄薄的光线开始浓重起来。有电话打过来时，他一边摸索着找到手机一边打开床头灯。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跨国电话。手机在他手上响动好一阵，他像是出了神没听见一样没有按下接听键。
　　接通之后呢，他要说点什么。他该说什么好呢。
　　手机第三次打过来的时候，林征才手指僵硬地接通了电话。
　　“喂？”
　　可是电话那头回复他的却不是前两天听到的那个嘶哑低沉微弱如同一根细线的声音，而是一个年轻护士的声音。
　　护士说话语速很快，林征差点跟不上她的速度。手机那头乱糟糟的一团声音，直到电话挂断之后，林征才恍惚地察觉到刚才护士说的是病情严重一类的话，大致意思应该是让他尽快回去。听上去，那边的父亲真的快不行了，只吊了一口气。
　　林征隐约记得自己在挂断电话之前跟护士说了声谢谢和麻烦了。
　　那也只能提前回去了。
　　林征打电话定了明天最早的机票。他没有吃晚饭，家里已经空了，冰箱里什么也没有。他连夜整理公寓里的东西，然后收拾了行李箱。
　　他站在床尾扫视一圈房间时，他猛然发现这里的东西没有什么东西是真正不可或缺的。
　　墙上挂着几幅画，是他的学生画的，送给他的圣诞礼物。还有一些获奖证书之类的东西。一整个书架的书。一套完整的绘画工具。还有不少的素描纸和油画布。其实这些东西都不是不能被抛弃的东西。
　　他连韩倦都能丢掉，还有什么是不能丢的。
　　最后，他只带了几套换洗的衣物和鞋袜，还有电脑和平板，其他的都没有带。那些东西只能留到之后在处理，现在时间太赶，处理不完。
　　第二天一早出门时，他把备用钥匙藏在了门外地毯下。他到楼下时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八年的公寓，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从他所在的公寓去到机场，是一个比较繁琐的过程。时间还早，想要拦一辆车比较困难。不过，他还是找到了一辆车。
　　司机开车慢悠悠的。尽管路上没什么车。林征提醒他可以开快点，司机却说，“年轻人，人生的时间可没我们想象中那么短，一切都可以慢慢处理，最重要的是找到自己真正想要的并勇敢向前。”
　　等林征到机场后，时间比较紧迫，他匆忙又仓促地登了机。虽然那位司机差点害他赶不上飞机，但是下车的时候他还是给了那位司机一笔可观的小费。
　　可是等上了飞机后，空乘人员来提醒他手机关机或者调为飞行模式时，他找了一圈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丢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很可能落在刚才那辆车上了。刚才下车的时候比较着急，丢了手机也不奇怪。
　　他考虑一下要不要下飞机，不过很快就放弃了。手机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不见得光的东西。
　　一部手机，并不能成为他推迟回去的理由。
　　他整个人空的像一个会发出回响的巷子，里面有很多户人家，但是如果有人去敲门的话才会发现里面其实一个人都没有。这就是他这些年的生活，空荡荡的像个无人居住的空巷。
　　也许露西娅会担心。等回国后他会给她发一封邮件。
　　还有邻居那个可爱的模特，也要给他发一封邮件说明情况，不然他可能会因为敲门没有人应而强行撞门进去或者直接报警，毕竟单身人士惨死家中半个月后才被邻居发现的新闻不少见。
　　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不会下飞机了。
　　他突然想到今晚和韩倦约好的见面，他刚才忘了先给他发条短信了。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上午十点，飞机要飞十五到十六个小时，等落地那也是凌晨的事了。
　　希望韩倦不要等太久，等不到人就早点回去吧。他心想，韩倦和他之前交往过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被甩之后的反应大概就是惊讶和愤怒，等过段时间他们很快就会想通，继而一边在心里咒骂他这样一个前男友，一边寻找下一位伴侣。
　　韩倦大概也不会是个例外，也许等他下次回来，韩倦身边就已经有了别人。
　　飞机一旦启程，再没有回头的机会。
　　其实连夜准备飞回国，林征多少有点是因为怕再见到韩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