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世云烟 第一部 月默弦吟》死亡&幻影

10、忘忧

　　三个月后，我七岁零两个月，再一次跨出皇宫。
　　玄门，是江湖上有名的门派，却一直以归隐为主，极少参与江湖上的尔虞我诈。所以影门查了好一阵子才找到玄门的位置。
　　“来者何人？”两名年轻的弟子拦住登门造访的我们三人。
　　莫言递上师傅留给我的令牌。
　　二人接过令牌，相顾，不知所措。“稍等，我先去通报师傅。”不一会儿，去通报的那名弟子回来打开门，让我们三人进入。
　　“你就是清风前辈的徒弟？！”穿着紫色衣服，二十出头的青年手持宝剑指着莫言。漂亮的丹凤眼透着利光。“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厉害！”
　　莫言拔剑挡住青年的攻击。青年不肯罢手，一击接着一击步步紧逼。莫言知道我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故而不敢随意出手，只是用柔功将攻击一一化解。
　　“住手，忘忧，你太失礼了！”
　　紫衣青年闻声只好停手，不甘心地瞪着莫言。
　　“这位公子，在下管教不严，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带头走出来的是一个四旬左右的男子，长相不算出色，个子不高，一看就是受到师傅的功夫的影响。在他身后还有两个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身材要比他高大些许。其余就是若干年轻弟子。
　　“跪下！”带头的男子厉喝，紫衣青年听令下跪。“在下玄明真，暂任玄门掌门。冒昧请教公子，公子使用的并非玄门功夫，为何会持有玄门旧时的令牌？”
　　“玄掌门，这令牌是我家主子从他师傅那里得来的。”莫言解释。
　　“公子的主子是？”玄明真打量莫言，虽说长相柔弱、普通，但周身的气场却是清冷孤傲、非同寻常，这样的气质竟只是一个奴才？
　　“正是在下。”我负手走到莫言面前。装模作样地躬身作辑。“在下魅影。”
　　众人皆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玄明真把目光转到我的身上，眯着眼上上下下仔细观察多遍。“看这身形确是受清风前辈的功夫影响，敢问公子今年贵庚？”
　　“七岁。”
　　“七……七岁？”
　　“掌门人，您别听这小毛孩胡言！”
　　“是啊！”
　　弟子们三言两语地吵闹起来。
　　“是不是胡言，一试便知。”我自信地勾起嘴角。
　　“既然如此，就由在下来一试真假吧。”玄明真拱手，“请。”言罢即已出掌，急速向我攻来。
　　我目测他的掌力。这一掌怕是使尽全力。看来，倘若我真是胡言，今日便无命回去。我释放六成的功力，抬手，与之对掌。
　　众人只觉得被两股强大的力量压得无法喘息。两掌相对之时，地动山摇、乱石翻滚。旁边的大树从树干中间裂开，倒在地上，掀起漫天黄沙，地上绽开一条大口子，将两人隔开。
　　玄明真被我的掌力弹开，连连后退，鞋尖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地痕迹，一直退到众人跟前，才终于稳住身子站好，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众人看得心惊，面对站得稳如泰山的我，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玄明真运几口气，又吐出一口鲜血，但脸色总算缓和许多。“看来影公子所言属实，多谢公子手下留情。请随在下入堂吧。”
　　我不客气，跟着他走进厅堂，他突然转身跪在我的面前。“玄明真拜见掌门人！”
　　见他如此，众弟子也跪下，齐声道。“拜见掌门人！”
　　我赶紧扶起玄明真。“在下年纪尚幼，不能胜任掌门之职，还望您继续担此重任。在下今日前来，不过是想拜托玄门一些事情。”
　　“这……公子尽管说。”
　　“还望能与掌门单独一叙。”
　　玄明真点头，带我走进他的房间。
　　谈话中得知师傅的名字是玄清风，按照辈分，应高出玄明真两辈。据说当年师傅与其师兄玄清心交好，略有所成的清风不顾师劝下山闯荡，却惹来横祸。在一次被奸人暗算中，清心为救清风去世，而清风也重伤逃回玄门，足足修养了一年。懊悔的清风潜心习武，后得其师傅真传，加之清风自行改进，创出自己的一套功夫。玄明真就是无意间接触到了清风的武功才稍受其影响，但也因此在众师兄弟中出类拔萃。清风的武功在玄门中几乎无人能及，他下山找当年杀害清心的奸人报仇。报仇后，清风无心接任掌门，更不说收弟子。离开玄门，便一直不知所踪。
　　而忘忧则是清风十多年前碰巧救下的，无论忘忧如何请求，清风都无意收他为徒，最后便将他送到玄门抚养。
　　想起那老顽童嗜酒嗜棋的样子。询问后才知，他的围棋是当年清心教的。玄清心的棋艺是有名的高超，清风在他生前从未赢过他。又忆起师傅曾说过，“只可惜我还没赢过你呀……”。现下想来，不知是对我说，还是对那清心师兄说的？许是受大哥和二哥的影响，我总觉得他们师兄二人的关系不一般。
　　“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我只是想麻烦玄门为我训练一批手下。”
　　“这……”
　　看出玄明真的顾虑。“玄掌门是信不过我？”
　　“不，不。既然清风前辈只愿收公子一人为徒，必有其中的道理，在下怎么会不信公子呢。”
　　“好，那就有劳了。过些时候我会派人将他们送来。”
　　玄明真恭敬地点头，好似想起什么。“公子稍等。”他离开房间，搬回一个长箱子。打开箱门，一把银色软剑静静地躺在里面。“这是清风前辈曾用过的软剑，还请公子收下。”
　　我拿出软剑，锋利的剑光，一看就是好剑。“那在下不客气了。”
　　又寒暄几句才离开房间，我乐滋滋地拿着剑找到颓废地坐在后院大树上的忘忧。听玄明真说，忘忧这名字是当时我师傅为他起的。他平时其实是很冷静睿智，只是今日有些激动罢了。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要不要比一场？”我对树上的忘忧喊道。
　　忘忧见树下之人是我，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又很快黯淡下来。
　　“这是我的提议，没人会训你。”
　　“我又打不过你，何必自讨苦吃？”
　　“我们只过招，不用内力，如何？”我看一眼手上的软剑。“不过我得用一点内力控制这软剑……”
　　忘忧闻言跳到地上。“你说的。”
　　“是。”我淡淡一笑。“陪你打到痛快。”
　　“好！”忘忧拔剑攻击，面对我一小孩也毫不留情，步步紧逼。我无奈只能防御，又因为不熟悉这软剑的性质，略感吃力。渐渐适应软剑，我开始反击。这样你来我往，当下已对打几百回合。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体力透支。
　　忘忧突然收手，害我差点张到地上。
　　“我不欺负小孩。”忘忧收剑，酷酷的说。
　　我虚脱地坐在地上喘粗气，白衣被汗水浸湿，粘了不少地上的泥土，铁定毫无形象可言。
　　“你这样待我有何目的？”他蹲在我身旁，脸上没有一点放松。
　　嘿，果真是聪明人。“要不要当我的手下？”
　　他先是诧异，认真地审视我一番，又低头思考。
　　“你可以慢慢考虑。”我扶着忘忧的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估计明天要全身酸痛的。”转头冲他调皮地呲牙。“别让我白辛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