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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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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假期，火车站人来人往。
朔九提着行李下车后伸了个懒腰，他个人买不到卧铺票，坐了几天的硬座，感觉腰酸背疼。
等那股劲过去，朔九走出北城火车站，站在公交车站点处看着站牌上的目的地，他来北城没通知任何人，也没有人来接站。
看到在开往北城医学院的车，朔九抬脚踩上了车梯。
公交车就停在北城医学院门口，北城医学院与卢城大学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还没下车就看到红墙碧瓦与带着历史厚重感的大门，像是述说着历史的巍峨，书里描写的画面也好似一幕幕浮现。
朔九穿着衬衣黑裤，提着行李箱跨过门槛，与路过的学生并无区别，门卫看到也并未阻拦。
他研究着门口的地图，找到了中医学院的位置，与行走的学生擦肩而过。
学生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我刚刚好像看到阿九了。”
旁边学生开口，才能发觉她是个女孩子，一头短发英姿飒爽，“周笑余你眼花了，阿九在卢城，都还没放假呢。”
“冯倩倩我告诉你，再打我头，我和你没完。”
朔九听到熟悉的声音时已经拐过一个路口，后撤一步在角落里看向打闹的二人弯起眉眼，用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轻声说，“好久不见，不过，我不是来给你们惊喜的，之后再见。”
他在教学楼绕了一圈没有见到要找的人，问了学生，才知道他去门诊楼了。
朔九靠在上锁的办公室门上，低头叹了口气，唉，好不容易想给人一个惊喜，怎么幸运值在这时候不发挥作用呢。
之前在公交车上拥挤，导致他扎好的头发已经有些凌乱，正巧有一缕掉下来，让本身就站在阴影里的他多了一丝丧气。
他抬脚准备走人，没想迈出步伐就撞到一个人，“不好……”
话没说完，他就看到了撞到的人，笑容瞬间在脸上浮现，“好久不见，小师叔。”
朔九语气里带着欣喜。
来人胸口带着运动后的起伏，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扶住撞到的人，语气轻声轻语，好似大声点就会吓到眼前的画面，“好久不见，阿九。”
朔九站稳身体，他克制地松开双手，好似确认了面前的人是真实的，他拿出钥匙，打开办公室的房门锁。
“进来吧，你怎么来了。”
朔九左右打量一番，办公室不大，摆着两张桌子、几个柜子，差不多就已经填满了，“我放假了啊，你和谁一间办公室。”
周选把其中一张椅子放在他旁边，“你先坐，我和钱师叔，他还在门诊，我听说有人找我，我就先回来了。”
“我还当周笑余看见我告诉你的，惊不惊喜。”朔九笑着给他讲碰到周笑余的经过。
周选关上办公室的门，握住朔九的手，“怎么不惊喜，完全没想到。”
朔九这还是跟张奶奶学的，她给他讲年轻时候的事情，还讲惊喜、讲礼物，讲恋爱时的小情趣，当时他就在心里默默点头，学到了很多。
这不就学以致用了。
周选握了握手指，看了眼手表，“我还有些事，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还有一个小时我就下班。”
朔九看到周选手上熟悉的手表，带着笑意点点头，拿起他桌上的报纸说，“你去吧，我看看报纸。”
周选打开门，临走时对他说，“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朔九犹豫片刻摇摇头，他还是不打扰人工作了。
他没一个人待多久，办公室大门再次打开。
“阿选，我就说我看到你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放假了，我们还得一周，我还和周笑余打赌不可能是你。”
“你们俩别堵在门口赶紧进去。”
看着乱糟糟的五个人，朔九一时间恍惚回到了在云山村的日子。
他放下报纸，眼带揶揄，“我看到你们了，你们没看清只能说明眼神不好。”
“阿九，你变了。”周笑余捂着胸口。“都会开玩笑了。”
后进来的孙又兵关上门，“说了快往里走，门口站不下了。”
肖宪傻大个般的杵在前面，让他压根进不去。
封姚见状，“办公室本来就不大，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吧。”
朔九在最里面，看到最清楚，不大的办公室本就放的东西多，一下六个人站在里面，明显有些逼仄。
“孙又兵，打开门，我们出去。”
刚打开门锁，有人从外面推门，“嘭。”孙又兵被门拍了个正着。
朔九被堵在后边，只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周教授，听说你回来了，啊，怎么是你们，周教授呢？”
他听到孙又兵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能不能别咋咋呼呼，撞到人了不知道，周教授不在。”
“在不在你等我看过再说，谁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不过，你们这么多人在周教授办公室干什么？”
他看到最先进来的冯倩倩从肖宪旁边挤出去，“我们来办公室关你什么事，滚。”
“我要举报你们，偷偷进教授办公室。”
“呸，天天就知道举报，成绩都不及格。””
朔九见到冯倩倩这么暴躁有些吃惊，要知道她虽有些大大咧咧，但一般不会这么不给人脸面。
旁边周笑余见冯倩倩战力依旧，把目光放到了朔九身上，见他不明所以，凑过来说，“外面那个是冯倩倩从小到大的死对头，见面就和仇人一样。最重要的那是周选的追求者，在知道冯倩倩认识周选之后，把她当假想敌，更是争锋相对。”
朔九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原来是我们小师叔的追求者啊。
他刚说什么的时候，外面的吵架进一步升级了。
“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要脸。”
“谁不要脸，你才恶人先告状，傻逼。”
“冯倩倩，你怎么这么粗鲁，我要和你拼了。”
朔九早已经被挤到站在了刚刚坐着的椅子上，借着身高优势，他视线跨过围在四周的几人，终于看清了场景。
他刚到时还整齐的办公室，已经是一片狼藉，冯倩倩和一个长发姑娘打的不可开交，都身手不凡啊，别说封姚还在旁边看似劝架、实则是在拉偏架。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他，戳戳前面的三个人，“你们就这么看着？”
周笑余双手一摊，肩膀一耸，“没办法，能试过的办法都试过了，我们上去劝架，会被三个人打。”
朔九看着越发凄惨的办公室，他刚刚看过放到桌子上的报纸，已经在地上被踩烂了，“可是，这是周选的办公室。”
肖宪转头冲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知道。”
朔九带着严肃的目光看过去，看来事情比想象的严重。
“你们在干什么？”他听出来了，是钱师叔祖的声音，带着不可置信。
打架的两人没有停下，被钱师叔祖拉住胳膊，轻轻一别，压到了一边。
“啪啪啪。”朔九没见过钱师叔祖出手，没想到也深藏不露。
“谁啊，这时候鼓什么掌。”顺着方向一看，这才注意到站在窗前椅子上的朔九，和旁边挤着他的三人，“阿九，你怎么来了？”
怎么谁见面都是这一句，“我放假了，来看看你们。”
“你就是这样看我的？”钱师叔祖看着狼藉的办公室，拍拍桌子。
朔九脸上带着微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在等小师叔。”
钱师叔祖叹口气，“我陪你等，正好这事情也得他处理，我年龄大了，没精力管。”然后对着冯倩倩说，“ 冯倩倩，过来，把桌子先给我收拾干净。”
冯倩倩本来面对着墙，听到这话，不满地转过头，“不是我……”
看到钱师叔祖的脸色，她觉得她还是听话吧。
“阿九，你还不下来？”
朔九推推面前挤在他周围的三人，你们让让，三人才慢慢踱步。
他下来后捡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到桌子底下的行李箱打开，“钱师叔祖，我带了卢城的点心，你尝尝看。”
钱师叔祖坐在椅子上拿起块点心，指着周笑余三人，“你们三个，出去站着，两个女孩子都拉不住，丢人。”然后转头问封姚，“丫头，你拉架没伤着吧。”
封姚抿着嘴，摇摇头，轻声细语，“没有。”
刚刚和冯倩倩打架的人不满地喊道，“她那哪里是拉架，那是暗搓搓地下黑手。”
钱师叔祖露出扭曲的表情，朔九觉得他想破罐子破摔。
好在周选回来的及时，不然朔九不知道钱师叔祖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
他进门看到凌乱的办公室和熟悉的人，见怪不怪，只是拉过朔九检查了一下，见没什么事，指着刚刚打架的两人说道，“你们三番五次闹也就算了，在外面我看不见，你们打到我办公室，就不能善了了。”
“周教授，你听我说，是冯倩倩他们擅自进你办公室。”
“呸，你血口喷人，我们是来找阿九的，你才是直接推门擅闯的人。”
这时和冯倩倩打架的人才注意到 ，“阿九是谁，为什么会在周教授办公室。”
朔九见话题扯到他身上，觉得一开始他就该跟着周选走。
“行了，都别说了，你俩把办公室收拾干净，剩下一周，整栋楼的女卫生间全部归你们打扫，至于处分，看你们表现。”周选推了下眼镜，眼里冒着寒光，拉着朔九对钱师叔祖说，“师叔，麻烦你看着她俩打扫干净，有什么损坏列个单子照价赔偿，阿九刚来，我带他先走。”
钱师叔祖摆摆手，吃了块朔九给的点心，满意地点点头，“去吧。”
门外的三人看到他俩走，想要跟上，被周选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