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收路七 ...
-
琅月拔出惊秋的消息在正阳峰乃至整个龙族都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当事人却没什么自觉，依旧是每日和隰华学剑，时不时下山和涤非少元嬉戏打闹，日子过的平淡却很舒适。“师父，我感觉我最近都胖了..”琅月掐着自己的脸跟隰华抱怨，隰华看着琅月，确实比刚上山时面色红润和很多，另外这段时间琅月的个子抽高不少，让隰华也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但是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那食盒子里的点心十有八九都进你肚子，能不胖？”“师父你这话说的没道理，少元特意给我从人间带的，白给你吃你不感谢，还笑话我！”两人正拌嘴间，隰华眼神陡然一变，“师父？”“后山有人闯结界，被困住了，你去看看”“好”琅月应声，掐起御风诀直奔后山。
等琅月到了后山，看到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夹在两层结界间动弹不得，偏偏眉眼还挤鼓来挤鼓去，弄的琅月一阵失笑，一扬手，结界消失，这少年摔了个狗啃泥，琅月蹲下来看着他“你是谁啊，怎么闯进来的？”少年擦擦脸上的泥，一仰头“才不是，我就是来正阳峰的！”“霍呦，挺冲的啊，来正阳峰怎么不走正门？偷偷摸摸从后山上来？”“我..我..”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少年一下子问到要害，低下头支支吾吾起来，“要是不说，可是要被当做奸细抓起来哦，严刑拷打呢！”琅月磨着牙吓唬少年，“我..我是蛟族的..我来见个朋友”“蛟族？”琅月闻言一皱眉，这正阳峰和罪蛟族的梁子可是不浅，听师父提及当年罪蛟族打上山，伤门中弟子无数不说，还将岚霁尊者重伤，这山弟子见到蛟族恨不得生啖其肉，这要是看见这孩子还得了？琅月收起玩笑，正色道“你刚才说来找朋友的，是谁？”“不告诉你”琅月掐住他下巴，用了三分力，痛的少年大叫起来“你干嘛呀，快松手”，琅月仔细的审视这孩子，怎么看不像歹人，低声说“你听好，不管你是谁，现在立刻下山离开，可保你无虞，如果等到其他弟子发现你，恐怕少不了受苦”“我不！”少年用力的挣脱开，气呼呼的对着琅月大声喊“我是蛟族怎么了，我来找朋友怎么了，”说着声音有了几分哽咽“我那么不容易...那么辛苦才到这里，我才不回去。”他这一哭，琅月顿时也有点慌神，“诶诶，你别哭啊”，哪知道越哄哭的越凶，不一会儿已经从小声啜泣变成嚎啕大哭，这..正当琅月为难的时候，门中巡视的弟子经过“琅月，这是何人？“这...”琅月瞎话没想好，这弟子见她语焉不详，走上前来，围着少年转了两圈，一拍他的脑门，顿时少年的瞳孔一闪，化为竖瞳，这弟子大惊，忙后退好几步抽出随身的佩剑，做出防御的架势，琅月翻了个白眼，一时无语，“真是杀鸡用牛刀，他要是有法力何至于困在结界？”但是眼看周围人越聚越多，琅月也不能再阻拦，只能看着他们把少年拉走。
琅月想着不管是涤非还是陌璟掌尊，应该都会问明情况，大不了赶下山去，也就没再过问此事，但是刚到午膳时分，琅月就听到静室门口有人咚咚咚的敲门，隰华顿时脸就沉下来了，琅月知道这回门口站的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被扔下山，刚想瞧个热闹，就听到‘琅月’‘琅月’的喊，哎呦！是少元！琅月站起来就往门口跑，生怕晚一步少元就被隰华丢出去，跑到门口，琅月一开门“你疯了，我师父的静室你怎么也瞎敲啊”但是门口的少元神色却更加慌张，面色惨白，“你怎么了？”“琅、琅月，我得借你的惊秋剑用一下，我...”“好，我跟你去，惊秋认主，除了我别人拿不动”琅月看少元六神无主，料想也问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先跟他去看看。
琅月手握惊秋剑，跟着少元来到一个石洞，琅月往里面一看阴风阵阵，提鼻子一闻隐约有血腥味，二人进到洞中，里面伸手不见五指，琅月抽出惊秋，借惊秋的光芒看去，山洞深处隐隐约约斜躺着一个人，凑过去一瞧，竟然是上午看到的少年！此时的他，身上一道道血痕深可见骨，衣服被血浸透，躺在那里有出来的气 没有进去的气，还带着三分稚气的小脸上被划得破破烂烂，琅月咬着牙 一跺脚，“畜生！”“琅月，捆他的链子我弄不断，你用惊秋试试”琅月点头，扬起惊秋，剑光一闪，铁链应声而断。
此时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口忽然间挤满了人，一边对洞内的三人指指点点，一边交头接耳，少元低着头默默的挡在那少年身前，琅月一回手，惊秋还匣，抱着膀子看着眼前搜肠刮肚，罗织罪名的人群，冷笑一声“说吧，那铁链子是谁的？”人头攒动，但是无人回应“怎么，守株待兔大半天了，兔来了没人搭理了？”只见其中一人上前，“没想到啊，没想到，两位尊者的弟子竟然串通罪蛟！”“是呀！”“是呀”一时群情激奋。琅月一抬手中的惊秋，顿时扬起了层层气浪，将门口一干人等掀翻在地，众人摔的四脚朝天好不狼狈，“第二遍，谁的铁链？”“你，你不要太猖狂了，两位尊者..”琅月抽出惊秋，一道剑气直直的朝说话之人劈出，那人拼命的缩脖子身体向后仰，剑气堪堪从头顶上方掠过，‘唰’一下将那人发髻削掉，琅月背着手慢悠悠的靠近他“你猜我第二下会不会偏？”那人连着往后退了几步，恨不得缩到人群当中，战战兢兢的说“那是..我家传..的玄铁..打造的。”“这么紧张干什么，”琅月一把扳过他肩膀，笑眯眯的说“我就是想给你道个歉，一不小心把你家东西弄坏了”嘴上说着客气话，表情也十分和善，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愈来愈重，‘啊’那人哀嚎出声，琅月一松手耸耸肩，等周围人再去看时，那人的左肩骨已经被捏折，“看你是个右撇子，所以掐的左边，有没有很贴心”琅月拍拍手，接着说“那么第二个问题”跳到一旁的岩石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神色慌张的一众弟子，语气平静，甚至带来几丝笑意“是谁划伤的他呀？”刹那间噤若寒蝉，没有人敢发出丝毫的声响，生怕被琅月盯住，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别都不理我啊，这样显得我很尴尬啊”琅月掂了掂手中的惊秋，“既然大家都不说，那就每人身上划一下吧，在场这么多位加起来估计也差不多够本”四下望望，“从哪开始呢，要不..”琅月顿了下，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晃“那就从第一排第一个开始吧”点到名字的倒霉蛋，被眼前的变故吓得动弹不得，一闭眼，双臂紧紧挡在面前，喊道“不是我，是杨羽！”琅月的剑在距离他手臂一寸远的地方停住，“真乖~”琅月侧过头，一眼就瞥见神色微变，眉头紧锁的杨羽，周围人也很识相的向后撤一步，导致他周围出现了一个真空带，格外显眼。琅月笑着摇摇头，“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呢，杨羽？”见他脸色铁青，双唇紧紧的抿着，“别这么严肃嘛，说说，是不是你下的手”“是！”“不错不错，有骨气，为什么下这么重的手啊？他跟你有仇吗？”琅月努努嘴，指了指了躺在远处不省人事的少年。“罪蛟族人人得而诛之，我们身为龙族世家子弟，又在正阳峰受教，理应..”‘嘭’琅月卡住杨羽的脖子，凑近杨羽，“理应什么？大点声”，众人无语，脖子被掐的那么死还说的出来吗？... “别总‘我们’‘我们’的，其他人可不一定这么想呢。”琅月说完笑咪咪的看向众人，其他人点头如捣蒜，生怕被视为同党，“很好，”琅月一松手，杨羽终于可以喘上气了，止不住的咳嗽，“那么，你伤的他的理由就只是因为血统？”杨羽抬起头恶狠狠的瞪着琅月还有少元，“还...咳咳咳..还为了..抓出他的同党！” “通过重伤一个孩子，来引得他同伴相救，用这种方式抓同党？”琅月用力的说着‘孩子’二字，望着杨羽，琅月心里涌出一丝悲凉，她看得出，杨羽和这里其他的人都不同，他不是来这里起哄或者凑热闹，他是真心的觉得，罪蛟族该死，他们的存在就是对龙族的侮辱，琅月想到了柏清和柏明，不由自主的质问“他们做错什么了，投错胎了？你们凭什么剥夺他们活下去的资格，凭你自以为是的血统？” “若他们的存在是合理的，又为何天雷不止？” “那是天错了！”琅月喊道，一甩惊秋，旁边一颗怀抱粗的古树应声而倒，之前被茂密的树冠遮挡的阳光似瀑布一般涌来，杨羽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他知道琅月是紫金龙，也对琅月的天分钦羡和嫉妒，但是他今天第一次真正见识到紫金龙的威压，不是凌驾于龙族之上，而是不肯居于天之下。“好了”琅月神色中现出几分疲惫“这孩子，是从我手里交出去的，我承诺过让他平安下山，我没做到，此其一；你手段残忍，心思歹毒，这种事必须给众人一个威慑，此其二。所以他的仇，我得给他报了。”琅月握紧惊秋，使出一式“万树花开”，一柄剑顿时幻化成千万柄，朝着杨羽袭去，杨羽匆忙挥剑抵挡，但是密密的剑光如雨点般落下，砸在身上就是一道口子，瞬间身上皮开肉绽，待剑光散去，‘唔’杨羽痛呼一声栽倒在地。“一共三百一十八剑，你挡住了十一剑，所以身上有三百零七处伤，”众人看的清楚，虽然他背后、四肢被刺的惨不忍睹，但是丝毫没有伤及要害，刚才被砍掉发髻的人低头摸了摸头皮，也知道琅月刚才留了手。众人暗暗吃惊，能在顷刻间刺出三百多剑，且每一剑都有意为之，这是何等剑术！此时，有两个人从后面冲到杨羽身侧，咬牙切齿“这是我弘农杨氏的少门主，你竟敢...”“此事我杨氏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向二位尊者讨个说法！”琅月笑笑“找我师父啊，好啊，这个时辰..”抬头看看日头“他应该在弹琴，你去找他啊”那二人被噎的哑口无言，隰华尊者阴晴不定，手段毒辣谁人不知？“别丢人了，扶我起来。”在二人的搀扶下，杨羽勉强从地上站起身，血顺着衣角滴滴答答流下，哑着嗓子对琅月说“我三个大伯，都死在罪蛟族手中，尸骨无存，逼得我父亲掌杨家大局，数年来苦苦支撑，我们又做错了什么？”琅月冷笑一声“要说说谁惨吗？我父母死在龙族天雷之下，我自小流离失所被龙族赶尽杀绝，所以，我就该将你们刀刀斩尽个个诛绝吗？” “琅月，你快来，路七不行了”少元喊道，琅月闻言跑过去一看，少年脸色惨白呼吸微弱，恐怕再耽误下去真就是无力回天了，琅月没犹豫，左手握惊秋剑，划破右手腕，将血喂给少年，不一会，少年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行，命保住了”琅月松了口气。回身走向杨羽，“还有点血，别浪费了，”说完将手腕贴到杨羽唇上，杨羽嗅到青草的气味扑面而来，顿时觉得一股清凉直透四肢百骸，似乎一瞬间身上的伤口就止住了血。但是一想到刚才的碰触，杨羽不由得有些脸红...琅月看他出神，挥了挥手“诶！嗯...你家的仇如果没报，算我一个，就算是同门之谊吧。”顿了顿“另外今日之事，你若是想报仇，琅月随时恭候！”然后就带着少元和路七离开。
琅月在前面走，少元背着路七在身后跟着，平时少元叽叽喳喳的没个消停，此时却一声不吭，琅月回过头笑笑“怎么了？人是我伤的，祸是我闯的，怎么你心事重重的？”“琅月，我..他是来找我的...”少元俯身，将路七轻轻的放在地上“我一次下山的时候，看到他被追杀，顺手救了他，没想到他上山来找我...我...”少元双手抱住脑袋“我没想到会闹到这么大，没想到他会因此受伤...这件事师父还有父亲一定会知道...会对我失望...我..”琅月看到了一旁的路七眼皮动了动，知道他已经醒了，“少元，你觉得你错在哪里？不应该救他吗？” “我...”琅月笑了一下“如果你觉得这件事你做错了，没关系，师伯那里我去说，反正今天人都是我伤的。但是，如果你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你就自己去告诉你师父，你只是救了一个孩子，现在这个孩子上山来找你，这有什么不能宣之于口呢?”琅月笑笑“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自己觉得没做错，即便是所有人指责你，又如何”琅月语气又和缓了几分“少元，如果你自己都觉得有个蛟族的朋友是丢人的事，那这孩子真就看错你了，况且我相信以师伯的为人不会如此。”少元低下头沉思半晌，“好！我去和师父说”琅月点点头，心下宽慰。又开始逗“躺在那里的小朋友，偷听人家谈话可是很不道德的啊”眼看着装不下去，路七只能坐起来，满脸通红“那个..少元，对不起我给你添麻烦了..我就想...”支支吾吾的嘟囔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他浑身脏兮兮的，布包却很干净“这个给你。”少元打开一看，是两枚红彤彤的果子。少元不知是何物，但是琅月一眼就认出来“嚯，朱丸啊，传说中在火山岩浆附近生长的奇花异果，能这么大，估计离岩浆很近了”说着啧啧两声“人家冒着生命危险取到的果子，又千里迢迢的给你送来，还差点被你同门宰了，怎么办吧，这人情可欠大发了”琅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少元也是一愣“路七，你..”少年的脸更红了“我想着你在正阳峰，又是掌门的弟子，应该什么也不缺，就..这朱丸还算稀罕..”饶是少元一向大大咧咧，此时也被感动的无言以对，琅月饶有兴致的看两人尬住，出言打破僵局“你不带他见见师伯吗？”“好，路七，我带你逛逛正阳峰！”少元又恢复了精神头，开启导游模式，一路上三人嬉笑打闹，琅月恍然间又回到初入正阳峰的时候，竟然过去了这么久，下午，三人来到掌尊的殿前，涤非已经在门口等候了，看到琅月他们便迎上去，琅月虽说着‘千万人吾往矣’但是见到师兄也是有点心虚，“师兄..”涤非点点头，拉起琅月手腕上的伤看了看，确定无虞后冲三人点点头，“师父说你们到了就直接进去。”三人跟着涤非进到大殿，琅月拉拉涤非衣角，“师兄，剧透一下，师伯生气吗？”涤非语气中透着无奈“比起师叔，弘农杨氏勉强可以应付”“是哈...”琅月苦笑一声。进门见到陌璟尊者三人都有点窘迫，“那个..师伯，这事吧怪我，一时莽撞伤了同门，有什么惩罚琅月甘心收受。”“嗯，按门规应当废去法术赶下山，然而这次，确实是杨羽伤人在前，”陌璟笑着摇摇头“再说我要是废了你的法术，师弟还不得打上门来，我可打不过他。”看着琅月有点内疚，陌璟安抚道“没事的，弘农杨氏的家主与我有数面之缘，是个颇通情理之人，你不必太过于自责”琅月点头。少元将前因后果又和陌璟讲述一遍，陌璟点点头“救人于危困本就不该计较种族之分，少元，做的好”涤非在一旁也是含笑点头。少元被二人的肯定鼓舞，看看琅月又回头看看路七，一脸的兴奋，琅月见状心里一动，“师伯，我有事想向您和师兄单独回禀。”“那好，少元你先带客人下去休息，治疗伤症，万不可怠慢。”
等二人走后，琅月上前一步“师伯，琅月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嗯？今日怎么如此客套，说罢”“师伯，琅月想让您留路七在山中学艺。”“这...”陌璟迟疑。“师伯，我知道罪蛟族在龙族各个门派中都是忌讳，况且也与正阳峰交恶，但是路七与这些纷争是无关的啊，他为报少元的救命之恩能做到如此，也足见这孩子心境坚韧，而且...”琅月抿抿唇“我想让正阳峰做第一个接纳蛟族的人...从而改变大家对蛟族的偏见”偷眼见陌璟神色严肃，琅月低了低头“师伯..是琅月僭越了..”陌璟垂眼注视着琅月，想起师父时常提及的那句‘独立天地间，清风洒兰雪’。琅月一袭黑衣，长发用缎带简单的束起，身姿挺拔，自有一身傲骨铮然。心中暗道‘师父啊师父，要是你在此，是否当喟叹后继有人？’“涤非，你怎么看？”“师父，琅月的话不无道理，确实若不改变世人的偏见，这种事必然还会发生，只是..这样正阳峰恐遭非议啊”琅月默然点头，知道涤非说的是事实，即便以正阳峰的影响力，恐怕也堵不住这悠悠之口，就在琅月觉得此事落空之时，陌璟开口“不只留他在山上，”淡然一笑“我还要收他为徒”“什么？”“什么？！”此言一出涤非和琅月都是大吃一惊，“师父，您...”“涤非啊，这世上的事总要有人先做，你师爷总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才是正阳峰的门徒，人云亦云怎配得上‘正阳’二字！”陌璟一拍桌案，“此事便如此定下，涤非你问问那孩子的想法，他若是愿意，择日让他行拜师礼吧”涤非点头。琅月此时也回过神“师伯，你你你...太棒了，他肯定愿意！师伯我告诉你，你收了他绝对不亏，他法术低微却能采到这么大的朱果”琅月给陌璟比划着，“他本身耐火，若是再修习火系法术必定是如虎添翼！”“好好好，我到时再细细考量他。”
琅月心满意足的回到静室，隰华正在弹琴，琅月就乖乖坐在一旁，一曲终了。“惹祸了？”“..师父你又拿天机镜了？”“没有，猜的，你这么老实肯定有事”“....”琅月将前事细细的说与隰华，“嗯。”“嗯?”琅月歪着头“光‘嗯’就完了？？..师父你不怪我？”“反正给杨家道歉赔笑脸的又不是我，与我何干？”“....”“那...师父我回房换衣服去了”“嗯”琅月刚进屋，就看到八仙桌上摆着食盒，是师父刻意留给自己的午饭。琅月打开一看都是素日里自己喜欢的，心里一暖，知道隰华看似甩手不管，实际上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收路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