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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死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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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定泫第一次见何雀时,头都没抬就把人当成推销的差点赶到老年活动室。
来人连忙摇手说自己不是推销的,而是来和他谈合作。
陈定泫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的骂战中抬起头看了一眼。
就见眼前人粉眸眼波流转,白色柔软的发丝在阳光下异常耀眼。
一副高中生的模样,刚好是神棍大师喜欢那款。
小白毛说自己叫何雀,麻雀的雀。
何雀。
陈定泫打着哈欠和对方谈项目,偷偷在心里为白毛小鸟划出一小片领地。
何雀玩的开,陈大师的道德底线又不够高尚。
两人成为炮/友顺理成章。
虽然何雀偷税漏税违法犯罪,但他能说会道长得好。
陈大师几次三番想把这只让他忍无可忍的小鸟送进局子,都(被迫)于心不忍。
所有叫骂都在卖乖讨好的吻中化为缄默。
真是要命,陈大师一边下楼给小鸟买旺仔牛奶一边想。
观花派进入警方视野,陈定泫作为嫌疑人,倒是先何雀一步进了局子。
作为床上朋友,陈定泫本无意告发何雀。
直到警察告诉他,那只疯鸟烧了他的房子以及他那卖肾都换不回来的昂贵设备……
陈大师在审讯室里咬牙切齿表示:“老子他妈知无不言!”
被放出局子的陈定泫迫于无奈住进了全滨江最后一间酒店房间。
何雀洗白白在房间里等他并没有让他惊讶,只让他想立马打电话让条子把这鸟人拷走。
结果是110没打出去,自己还损失了全身上下最后的资产。
陈定泫气得冲上去掐着这鸟人的脖子并怒吼“我/操/你妈”。
何雀等了一晚上当然不是为了让炮/友操自己的妈。
小鸟三言两语挑破陈大师的道德底线,把人骗上了床。
在看到何雀噙着泪水的粉眸时,陈定泫有一瞬间后悔告发何雀。
以这疯鸟干出来的事情,回头少说是个十五年,难不成自己还要给人守活寡么?
事后知道何雀用独家“饱和式预测”订了全滨江酒店就为了堵他一个,陈定泫忍不住破口大骂。
劝何雀自首的话在嘴里转了几转,最终只剩一句:“希望明年烧纸没你份儿。”
除夕夜当晚,滕瑞雨被抓了。
肯定和何雀有关,陈定泫深信不疑。
他找到钱错提出可以帮他,只有一个要求。
他要见何雀。
他想见何雀。
滕瑞雨最终被救了回来,但患上严重的木僵症。
何雀又没了消息,无论陈定泫在PB机上如何联系叫骂,对方始终沉默。
有一种可能,是何雀把PB机扔了。
毕竟陈定泫和何雀的合作关系已经终止,炮/友关系也随着何雀跑路而不复存在。
不过,陈定泫咬牙切齿地想,要是何雀真的敢把他给的PB机扔了,他非得把小鸟给揪回来把翅膀打折了才好。
多天联系未果的陈大师随意扎了个小辫就出门去逛gay吧。
傻逼才为那只白毛鸟守身如玉,他得赶紧找个新欢,把何雀忘了。
gay吧里人来人往,许多人看见顶着张帅脸喝酒的陈定泫都跃跃欲试又不敢上前。
毕竟这人看起来是真的真的很不爽。
三杯特调酒下肚,陈大师心情更差了。
妈的,满屋子大男人,怎么都还没一只鸟好看!
寻找新欢的计划落空。
陈定泫不知道,何雀一直偷偷往陈定泫家门口的信箱里塞信。
一个月一封,两年二十四封。
何雀总觉得陈定泫总有一天会看见的,不是现在也不要紧。
可惜陈定泫从不打开信箱,他看不见信箱里的思念疯长。
滕瑞雨醒过来那天,陈定泫又在家门口看见了消失两年的小麻雀。
何雀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眉眼间尽是疲惫,唯独一头柔软的白毛依旧彰显着与主人性格不符的乖顺。
“陈大师,要不要收留我一晚啊?”何雀笑眯眯的,表情和两年前让陈定泫给自己烧五百个避/孕/套时如出一辙。
陈定泫连拖带拽把人扔进卫生间让他赶紧洗澡别一副死人像。
他总是看不得小鸟羽毛脏兮兮的模样。
一刻钟后,何雀穿着陈定泫的大码卫衣走出卫生间。
陈定泫把人拉到沙发上坐下,一边给小鸟吹头发一边思考如果一会儿楼上的条子下来了他该怎么证明自己没有包庇在逃嫌疑犯。
虽然现况是,他还在给白毛嫌疑犯吹头发。
在前炮/友的不断骚扰下,陈大师忍无可忍,用衬衣把人手腕绑住塞进被子里强制让人赶紧睡觉。
“何雀,我们他妈的不是炮/友了!”
所以你能不能不要把和我上/床当作报恩?
陈定泫醒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卫衣和衬衫都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床头。
何雀总是这样,在他家时喜欢把他家弄得满地鸟毛,走的时候却收拾的干干净净。
陈定泫抬手,看见了自己左手小指上套着的素圈戒指,朝上那面刻了一片羽毛。
陈定泫靠在沙发上,右手抚摸着左手尾指上的戒指,电视里播放着“观花派通缉犯何雀自首”的新闻。
楼上的条子来过一趟,被陈定泫笑脸相迎的态度和左手上的戒指给吓走了。
同为神棍的滕瑞雨犹豫片刻,告诉了陈定泫何雀的被判时间。
十年。
倒是比陈定泫想的短一些。
可能是何雀认罪态度良好且提供了很多有用信息吧。
何雀真他妈是个神经病。
陈定泫在心里骂他。
尾指戴戒指,丧偶。
陈大师头一回见这么上赶着咒自己死的人。
陈定泫将尾指上的戒指取下来戴到无名指上。
滨江市被热烈的夕阳笼罩。
笼子里的何雀,是他的不死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