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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芬兰的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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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唯窗语笔名:声霏破碎
题记:
芬兰是我的家,而我最爱的是从赫尔辛基到图尔库,在图尔库的海滩上坐下,瞰望波罗的海,那里是我的最终归宿,所以我暂且把它叫做,芬兰的海。
正文:北方的冬季漫长而寒冷。我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漫步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音像店里播放着Celine Dion的prayer,忧伤柔美的女声缓慢的萦绕在我耳旁。我不由裹紧了身子,吸了吸鼻子,望了望前面的白的建筑物。
我揉了揉眼,抿紧嘴唇压低声音地说,Susan,你看啊,今天我就要去芬兰,去看芬兰的海。
飞机场上的人面部无一丝表情,就那样突然让气温又冷了10度。
我的眼泪突然就掉落下来,我低下头,用力抹了一把脸颊,然后昂起头,忍住眼泪。
泪水是咸的,可我却感到那么苦,逐渐转为深邃的痛,融进心里,渲染了一片琉璃的白——
上铺是一个笑起来很亮的女孩子,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和两只调皮的绿眼睛,看那样像个混血,名叫Susan。当时我一个慵懒而孤僻的女孩,只喜欢沉浸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跟她同舍两年,从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她跟宿舍里所有热爱八卦杂志的女孩都能打成一片,却从不肯与我说一句话。有时候她会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瞅着我,但是我只当没看见。我讨厌她,讨厌到不能忍受。那天的天气如蒸炉一样,我上完无聊透顶的数学课很早就回到了宿舍,躺在床上一边啃昨天剩下来的面包一边看节省伙食费买下来的小说。然后她拿来两盒便当放在桌子上,我知道她又叫了不知名的乱七八糟的朋友一起来吃,那会把我吵死。我下了床穿好鞋子准备到外面去看,外面再热也比她们边吃边大声讲话好得多。
当我的前脚跨出门槛的时候,她叫住我:“默愔,吃饭了吗?一起来吃吧,我正愁没人陪我呢。”
我有些诧异地回头,却看到她愁眉苦脸的样子,语言又像冰一样冷漠:“不用。我已经吃过了。”
她说:“不要再耍性子了,外面这么热,你还是过来吃吧。”
听到这一句,我忽然有股想哭的冲动,不过我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她又刺激我:“你看你那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啃干面包啃的吧。面包又不能当饭吃。”
算算算,原来我过的日子她知道的一清二楚。不过那天我发了很大的脾气,把我最珍爱的书都扔了出去。那是本很厚很重的书,我拼了我吃奶的劲才把它扔了出去。一会儿,Susan跑进来,吃痛的捂着自己的额头,指着我的鼻子:“你干吗啊你?别人好心关心你还这样?你是人吗你?”
我知道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硬是装出一副“故意,你奈我何”的样子:“我愿意了怎么?碍着你什么了?”
她被气得要死,大眼睛直直的瞪着我:“你真是不可理喻,怪不得没人喜欢你!”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不单单是愤怒的感觉涌到了头顶上,然后瞬间从桌子上拿了一把水果刀,对着她。
她一副临危不惧的样子:“你捅我啊!你捅我啊!”
当时我不知是气疯了还是怎的,竟然拿刀刺了她。她的手臂不断有鲜血流出来,红色的东西滴落到坚硬的地板上,最终成了一条小河。我就那样冷冷的看着,没有害怕,没有流泪。只是手中的水果刀却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天我一直跑一直跑,不知摔倒过多少回。当再也跑不动的时候,已经来到一片草地。我躺在草地上,睡了过去,梦中全是她不置信的眼睛和痛苦的神情,还有那些鲜血汇成的河流,在地板上触目惊心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