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回响》约树

3、我是正经人

　　“最后一个啊，说完就不说了”程显瞪了林放一眼。
　　“哎，你快说。”林放小声催促。
　　“从前有个MM,”“哎等等，mm是什么啊？”林放打断程显。
　　程显不耐烦地撇了林放一眼，抽了一张纸写下“美眉”。
　　“看懂了吗？”“哦是这啊，你直说不就完了。”林放小声嘀咕。
　　“笨死了，别打岔，让我赶紧说完。”程显又看了老师一眼。“她有一天去游泳池游泳，穿了三点式，”
　　“什么是三点式？”林放又插嘴问他。
　　程显缓缓转过头盯着林放。
　　“哎行行，我不问了好吧。”林放的气音带出来的一股热气，程显觉得脸上有点痒，撇了撇嘴对他没好气地说：“就是比基尼，比基尼总听说过吧。”
　　林放点了点头，示意程显继续。
　　程显看着林放脸上的绒毛，有点词穷。“啧，我说到哪了？”
　　林放见状，捂着嘴憋笑。
　　程显拍了一下林放的后脑勺，“笑屁啊你，老是打断我，怪谁啊？”
　　“怪我...噗噗……怪我。”林放发誓，他已经尽力憋了。
　　“还听不听了啊你？”程显皱着眉问他，要不是那嘴角没压下去，林放还真以为这大少爷生气了。
　　“你快说啊，我这不‘洗耳恭听’嘛。”林放赶紧说道。
　　程显深呼吸了一口气，又看了贾老师一眼，还在低头念文言文。
　　他压低了声音说：“那个穿比基尼的女的进了游泳馆之后，路上泳裤被刮了一个破洞，但是她不知道。等到她走到泳池旁边时，发现泳池里有不少男性都盯着她的隐私部位。她低头一看发现了那个破洞，抓起旁边的一块牌子挡住隐私部位，然后有很多人意味不明的笑。你猜那块牌子上写的什么？”
　　林放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程显勾了勾嘴角，“男士专用。”
　　“真有你的，你都是在哪看的这些不正经的？”林放跟程显都板着脸保持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但是扬起的嘴角出卖了他们的内心。
　　“还没完呢，别笑啊！”程显生怕林放憋不住连坐自己。
　　“你继续。”林放脸上一本正经。
　　程显这才放心继续说：“那位美女看到后连忙扔掉，抓起另一个牌子挡住隐私部位，你猜上面写的什么？”
　　林放又摇了摇头，但他直觉应该不太正经。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估计又是一个带颜色的笑话。
　　程显不出所料看见他摇头，身体往他那边侧了一点，小声说：“此处深两米。”
　　林放愣了，扭头看见程显意味不明的笑，“这，这有什么可笑的啊？”林放还是不明白。
　　程显提示他，“我问你这块牌子挡的是哪儿啊？”
　　两人对视一眼。林放脑子里突然像通了电一样，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卧...卧槽，你是真行。”林放把书立起来挡住他那压不下去的一脸笑意。
　　程显给了他一个“懂了吧”的微笑。
　　林放还没来得及回他，就看见讲台上的贾楠瞪了他一眼，赶紧闭嘴。

　　“叮铃铃——”
　　“呼——终于下课了。你天天都是在哪看到这些不正经的？”林放舒出一口气。
　　“什么不正经，我就是看笑话的时候偶然看到的，我又没有筛选功能，还能提前把它摘出来不成，再说了，今天哥是要教你去了去游泳馆，不、要、乱、看。”
　　“滚吧，我是正经人。”林放笑了。
　　“走吧，下节体育课，下去吧。”程显叫林放。
　　“等下，我去柜子里拿球拍。”林放转身往教室外面跑。

　　教室外的走廊一侧挨着教室的窗户另一侧摆着储物柜，每人一个。林放的柜子里塞得全是东西，一打开门，两个练习本顺着唯一的出口掉到了地上。
　　“啧，妈的。”林放弯腰捡起练习本，又往柜子里塞了塞，然后伸手把乒乓球拍抽了出来。“啪”柜门被林放甩回去，转身就往教室跑。走廊上除了来来往往的同学，只有那扇柜门仍在前后晃动，控诉着刚才那个少年的“暴行”。

　　“程显！”林放一进门就发现程显不见了。
　　旁边的张一博拉住他，“别叫了，六班的那群人拉着他先下去占篮球场了。操，每回上体育课那群孙子跟打仗似的，猴儿急。”
　　“又不等我。”林放在心里嘀咕，“那咱们走吧，你带球了没啊？”林放问他。
　　“带了带了，快走。”张一博勾着林放的脖子往下跑。“不是我说你，你一打乒乓的，程显他是打篮球的，你怎么每回体育课都非得往程显跟前凑合啊，闲得你！”
　　“废话，程显是我同桌，生死存亡时刻能给我递答案的，你行么你，啊？菜鸡！”张一博被怼了倒也没真生气，“行啊你，很嚣张。还‘菜鸡’，一会儿打球了，哥再削你，教你做人！”
　　俩人下个楼没个正形，勾肩搭背，一路互怼。

　　一高的教学楼顺着一楼继续往下走，是负一楼，穿过一片乒乓球台，就是露天体育场。
　　林放和张一博出了楼梯口，程显就看见了他俩了。他站在太阳底下，下午两三点日头大得很，程显拧着眉，刚想叫林放。
　　“程显，你站那儿干嘛，赶紧过来啊！趁还没上课先打一会儿。”六班的班长站在篮球架底下叫他。
　　“哎，来了！”

　　上课铃一响，体委整队，所有人绕操场慢跑三圈。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六七个方队绕着操场跑步，远看挺整齐，凑近了就能发现队伍里零零散散的说话声。
　　八月份的太阳正是磨人的时候，照的人睁不开眼。塑胶跑道像一个蒸笼，鞋底薄点的站上去都烫脚，好像站在火上烤，也不怪队伍中总是有人抱怨这种鬼天气。

　　“立正！好，各班体委组织自由活动，解散！”各个班的体育老师带领做完拉伸后陆续宣布解散。
　　林放跟张一博掉头就往乒乓球台跑，五班和六班的两队人这节课约着打球，都往篮球场上凑。转眼，操场上的人都跑得没影了。
　　负一楼的楼梯上是个纳凉的好地方，每次体育课这儿都“满员”。有不少女生上体育课的时候带着作业下来上课前就放这，跑完步现在就回来坐这里刷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