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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消失的女孩:十二单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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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太郎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五十岚前辈、忍足前辈和不二前辈围着他给他做足了心理建设,他才上台,他极力回想着五十岚前辈教他的动作,并且尽力去做,第一场就已经结束了。
第二场就是和苍澜的见面。
竹林之下,舞台做了飘飞的竹叶,一片苍绿之中,少年骤然转身,月城苍澜一袭青衣,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眉薄唇,一双眼睛如同星辰一般璀璨而温柔,灯光在她深黑色的眼睛里留下明亮的光芒,鬓边的头发微微扬起,落在她的脸颊上,如同宣纸上留下墨迹,衬得她肤白如雪,鼓风机下,苍澜衣袂翻飞而起,他能清晰的看清她纤细的微微颤动的睫毛,他骤然感觉心在突突的狂跳着,他几乎是本能的念出台词,女孩缓缓上前,握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很温暖,他的手却因为紧张变得冰冷,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紧张,握的时候比平时更加用力了些,他一瞬间突然安下心来。
第四幕结束,中场休息。
接下来就是求婚者的戏份,苍澜坐在后台的椅子上喝矿泉水,白歌在给几个马上就要上场的角色补妆,剩下的人要不在忙碌于自己的妆造,要不在帮别人准备,纵观整个后台,好像只有苍澜一个闲人。
"月城前辈,那个,凤的衣服出了点问题。"冰帝负责男生道具的学弟冲了过来,冲苍澜小声说。
"怎么了?"苍澜皱眉。
"凤和我们都不太会穿十二单衣,你们女生谁会吗?"男生问。
"森会,森呢?"苍澜问。
"我们刚刚找过了,五十岚前辈和忍足前辈、不二前辈被老师叫走了。"男生说。
衣服的工期很长,直到演出前才做完,他们本身还担心不会穿,因为在场的人中只有森会穿,森说到时候她来给凤穿,可是自己竟然被老师叫走了。
"我去看看。"苍澜自己也从未穿过十二单衣,但是现在大家手里都有要做的事情,就只能自己去了,她一边走一边拨打了森的电话。
"森,你会穿十二单衣吗?"苍澜急急的问。
"我现在和忍足不二在外面,一时半会儿回不去的。"森的声音,"你别挂电话,我教你怎么穿。"
"好。"苍澜大喊一声,破门而入。
男生更衣室的人全都惊呆了,他们其实都已经换好了衣服,他们都围着凤试图帮助凤穿衣服,但是却弄的一团乱。
"你们去叫一下白歌来补妆。"苍澜一边喊着,一边冲到了凤身边。
"前辈,这个要怎么穿?"凤脸红红的。
"我去吧。"长头发的宍户跑了出去,几个男生显然也觉得有些尴尬,都找借口出去了。
"先穿上那个白色的短短的小袖。"森说。
"把衣服脱下来啊。"苍澜喊道。
"啊?"凤脸涨得通红。
"现在别纠结了,马上开演了。"苍澜叫道。
"是!"凤连忙脱下了之前穿的和服,赤裸着上身,苍澜也不顾上欣赏他的□□,取下挂在墙上的小袖,帮凤穿好。
"接着是单衣。"森说。
"带子要怎么系?"苍澜问。
电话那头,森讲着带子的系法,每个不同的带子都要用不同的系法,这让苍澜觉得头疼,她顾不上那么多,每个带子都随便系好,有的甚至怕开了而打了死结。
凤跪坐在地上,穿着少年的衣服的少女帮他系着胸前的带子,她温热的手若有若无的触碰着她的肌肤,可能是因为带子太难系了,她几乎是伏在他的身上,他闻见了她身上的那种情爽的柠檬汽水的味道,她耳畔的发丝微微垂落在他的手指之间,他下意识的去抓,女孩猛的抬头,头上的假发被凤一把抓掉。
苍澜:"……”
苍澜:"你是和我有仇吧?"见凤又要道歉,她连忙伸手制止他,大声问森:"接下来干什么?"
苍澜秉持着穿不进去就硬穿的原则,终于帮凤把这个极其复杂的衣服穿好了,苍澜蹲下身帮她整理腰带,可能是里面系的太松了,腰带收不紧,苍澜之好从凤腰部的衣服缝里伸进手去,企图把里面的弄紧。
"苍澜前辈!"被苍澜突然伸进去的手吓了一跳,凤下意识的叫了出来。他感受到苍澜的手指在他的身上跳跃着,虽然知道是在系里面的带子,但是心还是忍不住加快了跳动。
"别叫。"苍澜猛的收紧里面的带子。
"啊!"凤大喊一声。"苍澜前辈,太紧了。"
"这回呢?"苍澜的手臂又多伸进去些,温热的手臂几乎环住了凤的腰。她微微半跪在地上,微微俯首,试图从衣服缝里看见自己系的结。
"这回好了,苍澜前辈可以再往里一点。"凤小声说,脸涨得通红。
门一把被推开,森、忍足和不二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人。
总之,演出还是很成功的,演员们在舞台前谢幕,观众纷纷捐款,据森说,这次的捐款比去年的多了一倍。
"都是我演的好。"苍澜在白歌的帮助下卸完妆,兴高采烈的说。
"你还说呢。"白歌皱眉,"你给凤君穿十二单衣,系那么多死结,现在他们还在帮他解呢。"
"谁让他自己不会穿。"苍澜抱起手臂。却看见森对白歌眨了眨眼睛。
"你想说什么?"苍澜猛的扑到森身上。
"你们两个在一起有点暧昧哦。"森笑着开玩笑。
"怎么可能,不过是和慈郎一样的弟弟。"苍澜猛拽森的脸。
森需要留下来完成剩下的收尾工作,白歌要回宿舍收拾东西,苍澜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往外面走去,今天是周五,她是打算回家的。
她也送了母亲和慈郎票,她其实是希望母亲来的,希望母亲看见她演的清介,希望母亲知道,自己也是像男孩子一样的优秀。
她慢慢悠悠的往回走,却在学校附近的转角处看见了母亲和慈郎,她连忙侧过身,藏在转角处。
母亲的声音:"慈郎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
"很好的妈妈,里沙子妈妈和父亲都对我很好。"慈郎的声音。
"你千万别想着要回来,妈妈挣不了那么多钱,你在芥川家可以继承很大一笔财产,到时候妈妈再把家里的房子卖掉,把钱给你。"母亲说。
"我才不要呐,给苍澜吧。"慈郎的声音。
"她一个女孩子,要那些做什么?"母亲说。
慈郎的声音听上去好像不太高兴,他明显在转移话题,"妈妈觉得今天的舞台剧怎么样呢?"
"你在下面,妈妈怎么还有心思看什么舞台剧,我不过是想来看看你,妈妈每天都想去冰帝学园看你,但是怕你那边的姐姐们看见不好,好不容易苍澜说你也会来看舞台剧,妈妈今天都没去事务所,就是为了来看看你。"母亲怜爱的抚摸着慈郎的头。
"那是苍澜演的,她演的清介,她一定想让妈妈看见的。"慈郎严肃的声音。
"女孩子家家不务正业,慈郎,别管她了,给妈妈讲讲,你网球打的怎么样?学习呢?吃饭吃不吃得惯?"母亲说。
怒火猛的冲了上来,她那么努力的练习,每天下午和晚上都在拼命练习,晚上的时候都在背台词,在宿舍还在和森和白歌请教,甚至在梦里都在排练,她就是希望母亲能够看见她,可是,在母亲眼里,她还是不务正业,她无论做什么,都抵不上慈郎。
她冲了上去,一把推开慈郎,站在母亲面前:"你凭什么这么说我?"她大声喊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宝贝儿子?你有本事,有本事把你儿子要回来啊?你能吗?"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和男孩子比?"母亲愤怒的叫道。
"既然这样的话,哪天你死了,我也不会来给你收尸!"她歇斯底里的喊出这句话,就一把推开母亲,跑远了。
"你怎么这么说苍澜?"一向温和的慈郎突然生起气来,"我讨厌不喜欢苍澜的妈妈!"他说着,去追苍澜。
苍澜一阵狂奔,直到累的筋疲力尽了,才在路边的一个椅子上坐下来,她捂着肚子,喘息着。
突然一股委屈涌上了心头,她眼泪难以控制的往下流,落在洁白的校服裙摆上。
母亲就是这样,你伤心什么呢,她低声对自己说,自己永远比不过慈郎,无论她做什么。可是越是这样想,她越是委屈,她多么羡慕那些被父母平等对待的女孩,像是森,尽管是女孩,却还是五十岚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受到五十岚家全族的重视,像是白歌,虽然父母都去世了,但是唯一的哥哥却那么爱她,不因为她是女孩而歧视她。
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她哭着想,明明自己的母亲也是女孩,为什么对同为女孩的她那么苛刻。
"苍澜前辈。"熟悉的声音响起,苍澜抬起头,看见了凤长太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