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鼬卡，all卡）》零妄之川

9、铃

　　九

　　生命之重，本不应与任务相较，反复掂量孰轻孰重，然而生而为忍，当弃之时便必须残酷决绝，不容一丝拖泥带水，以免错失良机。

　　只是，上忍早已过了那个热血的年纪。唯任务至上的执念，已随故人化作枯朽。

　　身边人，眼前人，同伴，队友，才是他不容放手的实在。

　　面前，少年身处险境，性命攸关。

　　金发蒙灰，面庞染血，衣襟焦灼。爆炸造成的伤口怵目惊心。暗红的血汹涌而出，纵然有九尾惊人的恢复力，也是杯水车薪。混乱的呼吸依稀织出破碎的句子：卡卡西…老师……

　　眼神掺杂着愧疚歉意与不甘。成长后的少年，眼眸不是一眼见底的澈水，

　　“放了他。”音色沉冷。

　　刀锋一点点退离，大名嘴角的弧度随之加深。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么。

　　虽然眉睫之危已除，大名依旧不敢太过掉以轻心，毕竟是，木叶的忍者啊，期待他们束手就擒未免幼稚。好在，大名轻哼一声，有筹码在握。

　　已构不成危险的少年被紧紧桎梏，压至内室，身体前倾，几乎站立不稳。

　　鸣人……修行归来的第一次任务，竟就如此艰险。上忍防守滴水不漏，稳若磐石，心头却有抽痛。

　　“我喜欢掌控全局的感觉。”大名冷冷扬眉，轻蔑地斜睨一眼重伤的鸣人，“现在，只有我有资格谈条件。”

　　“倒也未必。”上忍忽然笑起来。还未来得及惊叹那瞬间的笑容太过耀眼，已被逼的彻骨沈寒。

　　电光火石之间，大名身侧的侍卫猛然毙命。方才气息奄奄的受伤少年无影无踪，押解者面面相觑之间便永远失去了呼吸。

　　危险的刃再次贴近脖颈。

　　怎么会……大名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瞳孔中清晰地印出少年耀眼的金发。

　　眼前……为何还有，背后……

　　原以为自己技高一筹稳赢大局，却不知壁上观者虎视眈眈恭候多时。大名面如死灰。
　　凉风送来血液与硝烟混杂的气味，刺激着全身细胞的颤栗。

　　“你们，想知道什么……”

　　“不过是菸之国一些不为人知的交易罢了……”卡卡西俯视着大名，漫不经心的语气，“我想，你很乐意告诉我们。”

　　“是……晓……他们……”词句忽然哽住，一枚苦无深深插入喉间。惊恐放大的瞳孔写满痛苦。

　　大名府邸竟然另有其人。

　　“怎么办，卡卡西老师……”鸣人紧张起来。

　　卡卡西眉头深锁。虽然消息源消失了，但暗处的窥伺者却似乎没有语他们明里为敌的打算。

　　而这熟悉的查克拉的感觉……

　　卡卡西深吸一口气：“是晓。宇智波鼬。”短短四字又引得心头沉重。早知前不久的相遇绝非偶然，都是各自使命所迫。

　　“走吧，鸣人，留在这里也无益。晓行事一项谨慎，决不会留过多把柄。”资料协议之类必定早已被销毁无形。

　　少年默默点头，收起苦无。但他，无法忽略老师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哀伤。

　　“不过，鸣人真是进步很多呢。”卡卡西重拾笑颜。多重影分身术运用愈发纯熟，时机的掌握也愈加精准。

　　“那卡卡西老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你不是给我提醒了么？”影分身上所缺少的东西。

　　卡卡西伸手掠过鸣人衣服下摆，摊开掌心，“下忍考试的铃铛啊，难得你还留着。”

　　鸣人一把夺过，“我是为了纪念七班的第一课啊。”

　　残留老师温度的铃铛，重新挂在了少年的腰间。呐，会一直记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