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鼬卡，all卡）》零妄之川

7、修

　　七

　　曾经，少年的金发迷过他的眼，晃过他的心，确似故人来。

　　而今，少年的身高暗中拔节，渐脱稚气，唯梦想不变。

　　伸手揉揉埋在拉面腾腾热气中的头颅，卡卡西感叹三年不久，成长却已足够。

　　手下的人似是雀跃，急急想要昂首，看清来者。无奈却被修长有力的手指牢牢按住。

　　“好久不见，鸣人……”

　　“卡卡西老师……”千言万语涌至喉间却倾吐不能。鸣人闷闷地咀嚼拉面。

　　上忍终于松手，弯起眉眼：“呦，还是这么喜欢拉面啊……”

　　鸣人偏过头，熟悉的笑容清晰地定格眼中。梦中，偶尔出现的那抹银色，真真切切的生动起来。

　　“……卡卡西老师终于肯来见我啦。”

　　“好歹也要尽点老师的义务么，你跟着自来也大人走了，我可是很怀念啊……”

　　上忍无赖地笑。

　　鸣人呼哧呼哧的吃完拉面，面色微红。

　　果然无论多久，都是小孩子。卡卡西挑起嘴角，耀眼而不刺目的阳光，生气勃勃。

　　“呐呐，既然卡卡西老师想要负起点老师的责任，就来看看我修行的成果吧。”

　　鸣人抓起上忍的手臂，跑开。

　　稍显纤细的手腕，偏凉。少年独有的温度顺着掌心的纹路，透过紧贴的肌肤，缓缓渗入。卡卡西老师，我已不再是那个鲁莽的靠你保护的孩子。我将比你更强壮，比你习得跟多的忍术，比你出更多危险的任务。换我，为你守护，只要你的目光，一直都在。

　　演习场。

　　年少时光静置于此，回首一笑淡然。只是其间琐碎点缀，铭于心间，稍一忆起便有暖熏晕染。

　　鸣人立于场地中间，收敛心神，施术。

　　“卡卡西老师，要认真看哦……”

　　上忍于不远处挥手，依旧一副懒散的样子。

　　劲风忽起，光华骤聚，穹空之下，苍野之上，少年举手投足身移影动间，展拓然英气。强大的锐气与力量从中喷薄。

　　不是那个跑着闹着喜欢恶作剧，整日将遥远的梦想挂在嘴边的孩子。而是真真正正的将要成为火影的男人。

　　孩子们都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长大了。卡卡西不免惆怅，转而又欣慰。

　　怔忡间，鸣人已跑到身边，额上沁出薄汗。

　　“如何如何？卡卡西老师……”

　　三年修行，每有遇难，脑中所现皆是上忍柔和淡笑，耳畔所响皆为老师微沉声调：每有所成，最期盼的不过是一句毫不刻意的认可与赞许。

　　曾经司空见惯唾手可得的东西不经意间从手中放纵，时过境迁却只能在心中默默留恋。而现在，你在我眼前。真好。真好。

　　不曾奢求你特殊回应，见你泛然温柔，便足矣。

　　“嘛，要说如何……”卡卡西故意停顿，目光落于少年面庞，眉尖纠结。

　　“什么吗，不要卖关子了卡卡西老师……”大声吵嚷也掩不过声线的忐忑和窘迫。

　　“真不愧是我的弟子啊，鸣人……”

　　卡卡西再次用力揉了揉少年的金发，力度之大，时间之长，简直想把三年的损失悉数补回。

　　“老师还是以捉弄人为乐啊……”鸣人小声埋怨，却依旧由他肆意，任心中暖意泛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