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鼬卡，all卡）》零妄之川

5、离

　　五

　　昔年旧时，曾有谁的温柔萦绕不散，拢于心间。若能回首，可否留住目光缱绻，纵使共堕炼狱也无悔无憾。

　　“醒了。”

　　“啊。”缓缓起身，卡卡西发觉肩伤已包扎稳妥，“谢谢。”

　　便要翻身下床。

　　“别动，卡卡西桑。”鼬抵住卡卡西未伤及的左肩，卡卡西无奈再次躺回。

　　沉默片刻。卡卡西开口：“我继续留在这里，会对鼬不利吧。”

　　“你的伤还没好。”鼬语气平淡。

　　“并无大碍。”卡卡西叹口气，“鼬，你已经破坏了游戏规则。”

　　“我从来不是被规则束缚手脚之人。”鼬握住卡卡西的手腕，“卡卡西桑，现在我们不是敌人。”

　　“是么。”卡卡西不动声色地抽回手，“但这条路是你数年前亲自所选。”

　　既已尘埃落定，又何苦再续前缘。卡卡西苦笑。随即扬起无谓的笑脸“让我走吧，鼬。我们只应战场相见。”

　　话音未落，鼬欺身上前，沉寂面容带着薄怒，在眼前不断放大；“卡卡西桑，不要妄图离开。”

　　惊异中，双唇被覆上一层微凉。温柔碾转，却略带霸道。卡卡西瞬间失神。时间于此处静滞，唯有唇间渐略升温的真实。

　　舌尖滑过美好的唇线，不断加深的吻，诉不尽的缠绵。他等得太久，他爱得窒息。他不愿再错过。

　　卡卡西的推搡渐失气力。若没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又怎会默认如此深情的拥吻，排山倒海如层层海浪拍击山崖。

　　吐息紊乱交揉，感受彼此温热，难舍难弃。溺毙于此间悱恻也心甘情愿，共赴黄泉也可笑得淡如云烟。

　　“我爱你……”短短三字仿佛涉过千山万水，此时于耳畔呢喃。唇齿开合间，交换彼此执念。

　　曾无数次奢想如此拥你入怀，却总只能空对寂寥月色怅然。鲜少梦境，却唯有那抹银色虚妄着真实，刺痛双目。

　　不愿背弃抉择，却也难逃情思。一时喷薄便再难抑止。不知疲倦的吻，想要填满一切空白。

　　“鼬…放开……”终于挣脱怀抱的桎梏，卡卡西喘息着补充着流失的空气。

　　鼬的墨色深眸似乎燃起烈焰，焚毁一切方肯罢休。

　　“决定权并不在你我手上。”脸颊绯色未退，卡卡西整好衣衫，“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事情。”

　　纵使意乱情迷又如何，你我终是车不同轨，曲非同调。默然相守，也是奢望。

　　热烈气氛霎时冷却，时间冻结。有什么涌动着的热潮退去，平息，直至荡然。

　　“也好。”终于，鼬涩然一笑。自己终究是冲动过头了么。这双手现在给予不了绝对的庇护。强你所难实非我愿，但为何看你背影也会如此揪心。

　　“那，可否告知菸之国之事——”

　　“无可奉告。”鼬收敛神情，眼前的男子，唯有木叶是他永恒的枷锁。“卡卡西桑，你走吧，下次，我不会再留情。”终究如此，难改命运之轨。

　　卡卡西身形略一停顿，翻窗离开。

　　鼬重新坐回床边，那里还留有他的温度和气息。刚刚暴露于阳光下的东西再次被埋入深渊，也许自此再难重见天日。

　　嘴角噙起一抹冷笑，宇智波鼬，果然只能做黑暗中的戮者，注定不能与你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