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鼬卡，all卡）》零妄之川

1、酒

　　男人跨坐过长凳，有力地胳膊勾过上忍的脖颈，倒伏在一侧的银发站立起来，朦胧中抬起的双眼草草一扫，“呦。阿斯玛——”

　　混着酒气的鼻息肆无忌惮地扑在脸侧。阿斯玛皱眉。

　　“喂，卡卡西……”眼前的银发却犹如风吹过的麦秆，倒了下去。

　　阿斯玛毫不留情地再次将它揪起，乱蓬蓬的，但质地好的出奇。引得男人狠狠地将其一番蹂躏。

　　一记肘击毫不留情地精确作用于阿斯玛结实的小腹。男人冷哼一声：“你倒还有些力气。”

　　上忍埋首臂弯，闷闷地笑出声。

　　阿斯玛选择不去理会，端起酒杯，猛灌几口。刺激性的液体顺着喉管一路向下侵蚀。还不够辣，阿斯玛想。视线再次落在身侧的某只银色生物之上。

　　“喂，醒醒……”

　　银色生物不动分毫。意料之中。阿斯玛撇撇嘴角。

　　他不知道他是真醉，抑或假寐。他一直揣摩他不透，和其他所有人一样。在这一方面，卡卡西公平得让人咬牙切齿。

　　他与你亲近，却在你以为触手可及时逃得老远。

　　然而你永远别想从那只苍青的眸中瞧出任何痕迹或端倪。

　　一百八十公分的身体被轻易扛到肩上。没有反抗。阿斯玛大步流星地走向上忍公寓。

　　卡卡西安静地任他处置。这让他心满意足。

　　街角，月光被树枝拉扯成千丝万缕。

　　并未遵循小心轻放的原则，阿斯玛稍带恶意的将卡卡西扔到床上。

　　“唔……”上忍眉头微蹙，却依旧双目紧闭。

　　看来真醉了，阿斯玛叹口气，细心地拉上被子。

　　卡卡西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薄被遮住了二分之一的脸颊。

　　这家伙已经习惯了脸上的遮蔽物啊。也许真是自我保护意识过强的缘故。阿斯玛略有遗憾的想。否则眼前的也是难见的光景。

　　清冷的月光透进窗内，淡淡地铺展。月色下的卡卡西，很美。

　　不，旋即阿斯玛在心里纠正自己，这家伙任何时候都有种难言的吸引力。无论笑着说谎，或是，强忍伤痛。

　　阿斯玛有些移不来视线。

　　卡卡西微微起伏的胸膛牵引着他，靠近，再靠近。

　　也许他可以做些什么。比如在他光洁的额上印一个吻。

　　但他没有。

　　阿斯玛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习惯性地燃起一根烟。

　　可惜吞云吐雾的快感并未能弥补精神上的缺憾。总像少了点什么。

　　的确少了点什么。阿斯玛猛吸一口烟，甚至呛得咳嗽。

　　卡卡西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缺口，你拼命地想象里面填点什么，让他不再那么空荡荡的难过。然而你会很快发现一切都是徒劳。虽然他也并不拒绝你的好意。

　　那伤口太深太痛，已然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也许他需要的不是创口的愈合，而是，学会遗忘。

　　阿斯玛清楚地知道，原本有一个人可以，可以将卡卡西拉出苦痛的泥潭。然而那个人却选择让卡卡西陷得更深。

　　该死，阿斯玛狠狠骂了一句。掐灭了烟。

　　他只是希望卡卡西不那么寂寞而已。不愿看卡卡西在人群中微笑，转身却是落寂。

　　夜色如幕，酝酿着天明。

　　阿斯玛最后向睡得深沉的卡卡西投去一瞥。轻轻跳出了窗。

　　能为他做的，不过如此。

　　这家伙，明天又会迟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