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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生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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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说,“我会在这里度过晚年,和我的老头子一起。”
一个地上,一个地下。
阮酒有些感慨,指尖在身后动了动,一道不起眼的白光进入老人的脑袋。
“主人,你给她下了好梦符。”小黑一直在阮酒身上,刚刚老人的自述它也听到了,只不过它不是人,没有人类的喜怒哀乐。
阮酒面无表情地在脑子和小黑交流,“没有,我只是感谢她给我提供的住处。”
小黑,“……主人,那屋子看起来破破烂烂,墙壁都脱了几层,什么都是旧的,你住那里都已经很委屈了。”
想当年他们娘俩非大旅店不住,所有家具必须是新的最贵的,没有的话就甩一袋子金子或者价值连城的宝贝让店家立刻去买,现在却憋屈至此。
阮酒意味深长的说,“人嘛总得学会适应的。”
小黑,“……”嘴硬!你就是不承认自己被普通人的真情感动了!
阮酒默默地扶着老人在村子里逛了一圈,老人给她指着哪里有小卖部,哪里有饭店。
村里的小卖部藏的很深,不是本地人的话是不会知道在哪里的,这是附近唯一一家小卖部了,其他的都在街上要走半个多小时。
这家小卖部开在一间屋子的一个房间里,房间里甚至摆了张床,床边上便是两张桌子,桌子上摆着日常做饭的那些用品和一些包装很丑很老的小零食,地上摆着几桶油和各种饮料。
阮酒走进去买了两瓶水,老人留在门口等着。
阮酒抱着两瓶水走出来,递给老人一瓶,老人弯着腰接了过来,嘴里道着谢谢,顺口问了句多少钱,想着回去还给阮酒。
阮酒摆摆手,“没事,就一块钱,不贵。”
老人有些疑惑,“这是降价了吗?我以前买的是三块钱,这里的物价都是很贵的。”她只在这家小卖部买过东西,其他的太远了,这几年来她都没走出过村子。
阮酒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润田,每个地方都是卖的一块钱,就算是景点物价飙升也就是卖两块,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平均物价很低的地方给这个老人卖三块钱,而给她这个外人依旧是卖一块钱,只能说是不可理喻。
只是联想到刚才老人的述说和村里人对她的态度,这也不难猜到是什么原因。
村里用水困难,喝的水基本上都是来这家小卖部买的,可想而知老人在这里买了多少水,花了多少冤枉钱。阮酒莫名有点愤怒。
一个留守老人,没工作没存款,只身一人在这个村子里有多难生活,偏偏还有人处处针对她。
老人只是有些不解,但还是很开心,因为降价了就代表她以后可以花少一点钱,多留一些存款,给爱人续上墓地的钱。
逛完一圈村庄后,阮酒已经把所有有用的地点记在脑子里了,天色也暗沉下来,阮酒随着老人回到了那间破旧的屋子。
阮酒待在自己的房间,晚上的村子比白日的冷上很多度,那件被子也很薄,没想到山上会这么冷,这具身子也完全是普通甚至身体素质更差的样子,阮酒坐在桌子旁边玩着手机有些冷的发抖。
阮酒实在受不了了,意识进入指戒寻找着合适的衣服。
“敲,怎么都是不能穿出去的?”她以前尽爱些花里胡哨的,基本上都是镶满钻石亮的刺眼的长裙(这个她现在有些好奇以前怎么穿上去的,这玩意儿提前来就有两斤。)
阮酒有些嫌弃的把它们拎出来,最后在箱底找到了一件白色的衣裤,这件好像是她很久以前的睡衣,因为土里土气的就没再穿了,没想到还没扔掉。
阮酒快速的裹上衣服,衣服还算蛮厚的,至少暖和了,阮酒愉悦的吐出一口气。
房门被敲响,老人轻轻地推开房门,手上抱着一床厚厚的被子。
“晚上冷,这床被子是我爱人送的,没用过几次,放了好几年了,但是干净。”
老人自顾自的将薄被子换下来,把那床厚厚的大花被放上去铺好,整理了一下。
老人还带了几件衣服,“这是我以前买给我女儿的,她没穿过,她也没机会穿了,晚上冷,这个你就收下吧,你们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
阮酒轻轻地应了声“好。”没再说话。老人也出去了。
天晚了,村庄陷入安静。
阮酒悄无声息地溜进老人的房间,老人安静地躺着,脸上带着笑意,阮酒知道那是好梦符起作用了。
阮酒把手放在老人的额头上,静静的读取着老人的记忆。
生性使然,阮酒对每个人都很警惕,尤其是那些莫名其妙对她好的人,尽管老人的诉说很动情,但谁也无法保证这是不是杜撰的。
看到的记忆是从一个小女孩大概七八岁开始,生活在一个环境很差的村子,战争纷乱,村子里流满了血液,她看到拿着砍刀的人类屠杀手无寸铁的村民。
女孩的视角一部分被挡着,大概是她躲在一个较为隐蔽的地方。
拿着砍刀的人类破开孕妇的肚子,挑出里面未成形的胎儿放在刺刀上猜测是男是女,将一岁不到的孩童扔起来用刺刀刺上去。
阮酒有些惊讶的跟着女孩的视角看着这一幕,这里的人类的恶劣程度是她没想到的。
视角转变,敌人散去,这里重新建立起村庄,人烟惨淡。
女孩的家里父亲骂骂咧咧,对面是一群赌局的人,他们要搬空东西,母亲静静的抱着女孩无声的流泪。家庭都这样了还想着赌。
几天后,父亲依旧日日不着家,整日都待在赌局,母亲带着女孩去赌局跪着哭着求他别赌了,父亲狠狠地踢了母亲一脚。
最后三人都没能回家,父亲把女孩买给一个富贵人家,把母亲卖到附近的青楼,赚了一点钱,但这些钱还是不够换赌债,于是他被人狠狠打了两小时,骨头全都断了,死掉了。
女孩被卖进一个大别院当奴仆,没有工资,只能换得一日三餐不饿肚子。
女孩在大别院长大了,阮酒快进了一会,大概女孩16,17岁时,有个面容俊郎的男孩叫她夫人,这大概就是老人说的那个爱人了吧。
男孩言谈举止都很有礼貌,看着女孩的眼里却冰冷无情。身边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女孩走进来,“少爷,明天就是小小姐满月了。”女孩还没取好名字。